小天錦都會到處走了,也會說話了,但是,這天錦公主的話很少,一般不會輕易開口。
“師妹!這個好吃,你嘗嘗。”安平也有五歲多了,小人小樣的,很會照顧人,每隔半年,都會被接過來一次。
看著安平手中的糕點,小天錦似乎沒什么興趣,繼續(xù)把玩手中的一只狼毫,這可是干爹送給她的新寶貝,說是干爹自己做的。
這狼毫,確實非同一般,沾水寫出的字,都帶著淡淡的香味。
小安平不死心,“師妹,我教你寫字好不好?”
“好!”終于開了金口,安平白乎乎的,已是略顯英氣的臉上,立刻綻放出讓人迷絢的笑意。
一旁的簡姑姑立刻別過頭,作孽啊,小小年紀,怎就生的如此魅惑眾生啊。
小天錦的聲音,雖然還帶著些奶氣,可是,分外的清晰,伸手,在安平的嘴角胡亂摸了一把,“好看。”
意思是,夸人家笑的好看。
這下,安平更是笑的燦爛了,這兩個字,感覺比剛才吃了蜜糕還甜一樣。
這不會就是什么兩小無猜吧,主子,好歹,您也是數(shù)萬載歲月的老人了,矜持一些啊,別對一個嫩娃娃動手動腳啊,雖然,是挺招人的,但是,以老欺小,實在不厚道。
簡姑姑默默無語,直翻白眼,不忍直視。
“這兩個小家伙,到是從小就相處的好。”秦玥璽忙完公務(wù),回來看妻兒,正好看著兩個小孩和諧相處的一幕,有感而發(fā)。
身后的楊喜剛忙一笑,“皇上,這小孩啊,最是要伴。”要是皇后,再生上幾個,那這宮里才是真正熱鬧呢。
“皇后呢?”阿錦這時候,怎么不在這,莫非休息了?
“回皇上,娘娘和青雨姑娘去北宮湯泉了,有一陣子了。”宮人趕緊回話。
“湯泉,朕到忘了這回事。”也好,讓阿錦去放松放松,他現(xiàn)在沒事,陪孩子們玩玩。
正想著,就看到青錦一行人回來了,只是,這氣氛和面色有些不太對,遠遠,秦玥璽就能感覺的出來,默不作聲,等著人進來。
“娘!”看到青錦,小天錦終于舍得放下筆奔了過來,她不喊母后,喊娘,雖然私底下,簡姑姑教了不少次,可是,小天錦就是不干。
“父皇。”到是對秦玥璽,很是區(qū)別對待,不過,大家也習慣了,這天錦公主,是個粘娘的孩子。
被人搶走了小師妹一樣,小安平略有不甘,但是,師父大人最大。
青錦有心事,抱了下天錦就放下,讓他們自己玩去了。
這次笑佛來,不知道,有進展了沒,秦玥璽猜測什么事影響了阿錦的心情,這不是去泡湯泉嗎?怎么回來,反而有些魂不守舍了?
“是在想樊家的事?”
“恩?哦,這樊家的事,不知笑佛能否幫上忙。”這個根源,一年多了,想必樊伯牙也查出了一些東西,可是,年頭太久,畢竟是百年前的事,真的會有些蹤跡嗎?
不是樊家的事?另有其實,阿錦現(xiàn)在不想說,那他就先不問,順著青錦的話接道。
“以樊伯牙的能力,不管多難,給他時間,總能撥開云霧的,就是,樊侯爺已到四十了,所以…”還是快寫吧,秦玥璽也是聽說過一些樊家的事,這么多年下來,樊家的男人都活在這個預(yù)言的噩夢之中,多少人試圖過沖破枷鎖,都沒什么用,希望,從樊侯爺身上能徹底打破。
如今的刑部,已大變了樣,刑法細則變通,查案的手段也精進了不少,這里面多是樊伯牙的功勞,大錦步步走上正規(guī),正是勵精圖治,革新開拓的時候,需要這些能臣。
天錦已經(jīng)兩歲多了,可是青錦的肚子依然沒有動靜,這并非秦玥璽不努力,實在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在外人眼中,青錦的歲數(shù),已算大了,是否是不能在生了?
但是,比青錦歲數(shù)大的生娃的多了去,所以,這也不能成立,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這女子歲數(shù)越大,就越難有孕,可是,這后宮就這么一個皇后,皇上的寵愛都在皇后一個人身上,皇后都未能有喜,這是不是有些問題…
但是,這兩年來,或多或少,大臣們也聞出點味道,這皇上和皇后,是真的有意將天錦公主往儲君之位上捧啊。
青錦這一年多來,處理朝中兩部相關(guān)事物,也是沒有錯處,更沒有攬權(quán)獨大的意思,只處理公務(wù),不沾其他,但是,也隱隱有了帝后共治天下之勢的氣派了。
誰想說什么,也是無從說起,這當今帝后,早不是能以禮教束縛之人了。
再有,如今的朝堂局勢,不比當年,老臣一批批的下來,新人一茬一茬的上去,這想法不一樣了,眼界不一樣了,做事的手法自然也不一樣了。
“小姐,皇上去前殿了。”黎叔如今,也是兩鬢有些發(fā)白了,小姐今天,好似有些不對啊,剛才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雖與皇上的感情他不用擔心,但是,這夫妻之間,沒什么不能說的話,瞧著剛才,皇上幾次想開口,小姐都神游太虛的。
這琳瑯銀莊的生意越來越好,他的事也就越來越多,青錦有意讓白墨分擔一些,白墨也接手了一些,可是黎叔操心慣了。
說到白墨,青錦和黎叔有意給他相看了幾個姑娘,可是,人家說暫時不想娶媳婦……
總不能強迫,只能由著他!
青雨本來是按著日子,進宮給秦玥璽復(fù)診的,黎叔的話,總算讓青錦回過些神來。
前殿,青雨診斷完又吩咐了幾句,“皇上不可過分操勞,藥是養(yǎng)身之藥,不可間斷服用。”
無奈一笑,這丫頭,怎的越來越像她大姐,說話都是一個口氣,整的他多嚴重一樣。
“人有你大姐看著,藥有楊喜盯著,朕是服服帖帖的。”
“老奴惶恐,皇上折煞了!”楊喜忙裝模作樣的逗樂,如今天下太平,他也看開了,盡職做好奴才本份,能做的就是照顧好主子的身子。
一陣逗樂,秦玥璽還有些公務(wù)沒處理完,去忙了。
后寢房中只青雨知道青錦在等她,每次診斷完,大姐都會不經(jīng)意的單獨留下她。
“如何?”勞疾雖不是病,可無法根治,與其人自身有關(guān),這一年多,雖然她分攤了兩部的事,但是朝務(wù)依舊繁多。
畢竟這么大一個天下,想要打理好,哪里真有清閑自在的。
青雨面色不太好,“和上次診斷的結(jié)果差不多,雖然沒有嚴重,可依舊是個隱患,不能急,否者急火攻心就不妙,大姐,還是跟皇上說說吧,知曉才能明醫(yī)。”
說說?青錦靠著椅背,閉目輕道,“不必了,他豈能不知道?”
不過是都不說破,就當沒事罷了,就像讓她插手朝務(wù),就是為了讓她放心。
知道嗎?那皇上怎么一副沒事人一樣的態(tài)度,怪不得這么聽話,每次不厭其煩讓她把脈,是為了讓大姐安心吧。
“大姐,那皇上?”好像知道,也只能是盡量去避免過度操勞,按時服藥,沒別的辦法。
“沒事,他心中有數(shù),如今白家清遠的媳婦打理的順手嗎?”
“大姐就別擔心白家的事了,都挺好的,這個嫂子,可是有本事的,白家挺好,大家都好,到是大姐,可以考慮要第二個孩子了。”皇家子嗣和旁家是不同的,一個公主,遠遠不夠。
最近已經(jīng)有不少傳聞,皇上和皇后,有意讓天錦為儲君,天錦可是公主不是皇子啊!
“孩子的事,還是聽天由命,無需強求。”給天錦多幾個姐妹兄弟固然是好,但是還的順其自然。
兩人的身子都看過,確實沒問題,看來真的看老天爺?shù)囊馑剂恕?
“別光顧著說這些了,洛老那邊,你去看過,到底如何?”這一年多來,好像已經(jīng)不止一兩次說身子不爽利了。
青雨面色有些沉,身為醫(yī)者,知人生死,卻無能為力,“年紀大了,天命之年,藥石無用,到不如讓他舒坦些,上次去,看著精神頭還好,但是,脈象來看,今年,不好過去。”這樣一位老相爺,心中敬佩有之,惋惜有之。
“洛老自己知道嗎?”
輕輕點頭,是個豁達之人,坦然面對生死,一代明相之風范,在洛老身上,竟顯。
“他的身子本來挺好的,就是操勞過多,心損過多了,如今年歲一到,就挨不住,所以說,這人啊,還的少思少慮,大姐,尤其是女子。”青雨借事說勸。
聽著,還是有些難受,“你也回去吧,孩子一會見不到娘,就要找了,洛相那,我和陛下,明兒個去看看。”
“對了,雨兒,什么情況下,人會突然想不起一些本該記的很清楚的東西?”青雨突然這么一問。
正在收拾東西的青雨立刻停下,仔細看向青錦,大姐今天的不對勁,都看的出來,莫非與這事有關(guān),認真想了下。
“大姐,這種情況,一般的話,有幾種可能,一是短暫性的失憶,可能是因為腦部受損,或者因為某件事物的間接刺激,不過,過一段時間可能就不治而愈了,還有一種可能,是潛意識的想要主動忘記某些片段或者事物,這個就是主動意識的,慢慢忘記,可能就記不起來了。”
大姐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嗎?
“就是突然之間想要想去某件應(yīng)該記得很清楚的事,但是想不起來,有些模糊,這是那種可能?”好似,這丫頭說的兩種,都不太符合。
就是剛才的一個夢,讓她想不起來,難道,她之前就忘記了?這不可能,她肯定記得的,她相信自己的記憶力,還不到衰退的年歲。
這種情況?青雨也有些為難,在醫(yī)術(shù)的范疇,無法解釋,“大姐,可能是太過勞累,想的事太多,就摻雜了,不如適當?shù)男菹滋欤趴找幌麓竽X,什么也不想,清凈清凈,說不定就想起來了,有時候,人想的事越多,越容易混亂,忘了一些潛意識,認為很重要的事,越用力想,越想不起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沒事。”
“那大姐,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不對,立刻傳御醫(yī),或者讓人去喊我。”青雨有些不放心的起身了,不過把脈了,身體確實沒什么事。
“娘!”
一聲軟糯的輕喚,將青錦思緒拉回,除了大錦,還有孩子,大錦的未來,身為父母,他們還的為她鋪一條錦繡之路,讓她錦上添花。
到底,敵不過歲月,人這一生,總有個盡頭,所以,有生之年,盡己所能,去做力所能及之事才不枉此生,大錦,就是她和阿璽的不悔。
或許真如青雨說的,只是最近想多了事,讓腦子放空兩天就能想起了,等兩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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