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叔!”
姜鵬才打開門,個子小小的身影就撲到了他的身上,瘦弱的手臂用盡全力扣住了他的腿。
正是張青山。
他身后站在門口的是林虎。
“鳥爺,這小家伙睡了沒超過二小時,就再也不睡了,之后就一定要找你。”林虎一臉無奈撓著后腦勺。
另一手里,提著一個大號的袋子。
姜鵬撫著張青山的小腦瓜,也是同樣無奈,卻掩不住發(fā)自肺腑的心疼。
從張青山手臂的力氣上,可以體會到他對自己的依賴。
很快林虎就忍不住把之前的事情講了出來。在一中心的時候,姜鵬去手術(shù),張青山被送到了警隊宿舍休息,小孩子也折騰了一夜也實在是累壞了,近乎往床上一躺就昏睡了過去。
可是很快他就驚醒,不安的要找姜鵬,之后其實也沒有吵,只是縮在角落里面默默流淚。
但就是這么一個近乎靜態(tài)的畫面,想到他父母雙亡,小小孩子卻是不吵不鬧的如此懂事,連同宿舍的男警察都忍受不住了,趕快找到林虎要他把張青山帶走。
張青山知道姜鵬在天浩大廈商談?wù)?自然不可能帶張青山去。只能先帶著他去吃東西,然后去書店一起看漫畫,可是小孩子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一聽到姜鵬要他到王府壹號這邊一起吃飯,他立刻帶著張青山趕了過來。
“好了,以后你就住在這里,我也在這邊。”
姜鵬說完看到張青山眼睛立刻亮起來,那種發(fā)自肺腑的喜悅,絕對不是作偽。
大概在母親死后,他把全部的信賴,全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林虎手里袋子是羊肉片、海鮮丸子和許多蔬菜,晚上姜鵬計劃大家一起吃頓火鍋,慶祝安居,簡單又熱鬧。
“這房子還真不錯啊。”林虎轉(zhuǎn)著圈打量這套房子,王府壹號是天浩集團運作的高檔住宅小區(qū)。
雖然和別墅那樣真正的豪宅還有很大差距,但是姜鵬這套的房型面積,可以稱得上平民的夢想了。
至少林虎老老實實當(dāng)他的刑警,這輩子是沒有希望住進這里。
除非他找到一個富婆保養(yǎng)他。
“還行吧,反正是別人白送的,湊合住吧。”姜鵬這個時候倒是謙虛起來。
林虎一愣,回過頭來看著他:“白送的?你不要欺負我讀書少,誰沒事拿幾百萬送人?”
“盧雨琴,那女人你也見過的,幾百萬對她來說應(yīng)該不算什么吧。”姜鵬笑著反問。
“確實不算……我靠,沒天理啊,你才來麗水幾天,就有你白送一套房,我為這個城市的治安付出了多少青春和汗水,卻除了彈孔什么也沒有得到啊!”林虎揚天哀嚎起來。
“這大概就是人品了吧。”
“人品你妹,是你小子沒下限……用出了什么調(diào)教的招數(shù)了吧?”
“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就是她有事求我來著。”姜鵬也有些得意洋洋起來。
屬于自己的房子,這給人的安全感真的很舒服,怪不得整個華夏的房價怎么調(diào)控都居高不下,而且有越來越高的趨勢。
“人比人氣死人,真
是沒有辦法啊……和你比起來我真是白了活了。”林虎不停感慨。
姜鵬認真的看著他:“我以為從我入伍那天起,你就有這樣的領(lǐng)悟呢……算了,當(dāng)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鳥爺,你……真的要夸你一句太不要臉了!”
林虎簡直對這個家伙無語了。
兩個人說話聲音不加控制,很快徐智懷也有些激動的從樓上下來,看著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徐智懷,你這小子夠能躲啊!在麗水兩年了,竟然都沒有找過我。”林虎看到從房間里面出來的徐智懷,跳起來一拳錘在他的胸口。
正在廚房里面洗菜的徐穎懷一聲尖叫,吼道:“大個子,你做什么!”
她張開手臂護在了徐智懷前面,張牙舞爪也沒有林虎占據(jù)的空間廣闊。
“咳咳……穎懷,沒事的,他不是壞人。”徐智懷被一拳砸在了沙發(fā)上,無奈的苦笑叫開了自己的妹妹,“老虎,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說,我只問你,我們以后還是兄弟嗎?”
“兄弟?除非死,否則不會變!”林虎在徐穎懷不解的目光中,拉進徐智懷,然后兩個大男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徐智懷大笑起來:“不,死了也不變,老虎,你把那些地下的兄弟都忘了嗎?”
“對,死都不會變!”林虎反手狠狠一揩眼角,啐道,“新房子就是這點不好,涂料太嗆人了。”
姜鵬冷哼一聲,敲著桌子道:“好了你們兩個大男人晚上回房間再秀基情吧,大庭廣眾之間別惡心我們了。”
徐穎懷噗的一聲笑出了聲,她終于知道這個大猩猩似的男人也是哥哥的戰(zhàn)友,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只不過男人之間,表達親近的方式和女人有些不一樣。
見面的小插曲之后,大家都一一坐定,姜鵬旁邊坐著張青山,徐智懷徐穎懷兄妹坐一起,林虎坐在姜鵬對面的位置。
水滾起來之后,桌子上的氣氛也熱鬧起來,三個男人高談闊論,徐穎懷照看食料,張青山只是乖巧的看著,安靜吃著屬于自己的東西。
不一會,這個小家伙頭點著自己醬料的碗,似乎要睡著的樣子。
“我先帶他去休息吧。”徐穎懷已經(jīng)睡飽了,自告奉勇要帶著張青山休息。
“辛苦你了。”姜鵬隨意的道,其實徐穎懷就是不說話,三個談興大開的男人也會把這個交給他的。
徐穎懷拖著張青山,迷迷糊糊的張青山嘟囔著:“我不走,我不走……”
可是他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疲勞了一天一夜,在看到姜鵬之后神經(jīng)放松下來,這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了。
走了兩個小家伙,三個人的話題更加肆無忌憚,幾杯濁酒下肚,說起往事,大家忽然住了嘴。
“鳥爺,當(dāng)初英吉頓那件事后,除了我們?nèi)齻€……還有誰在?”徐智懷終究年紀(jì)下一些,第一個沉不住氣。
“是啊,鳥爺,你也該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你不是指望所有東西都自己抗了吧?”林虎表情也嚴(yán)肅起來。
姜鵬端著酒杯,猛地一飲而盡,揚起一雙泛紅的眼睛:“兩年過去了,那些沒有回來的,也就不
會回來了。”
他一句話,林虎和徐智懷表情都黯淡下來,試探道:“隊……隊長,她也?”
“嗯,我差不多走遍了歐洲,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姜鵬努力了半天,也沒有把那個死字說出來。
“零小隊還活著的,除了我們?nèi)齻€,只剩下……我哥了?”林虎咬著嘴唇,眼睛也紅了。
“林龍哥?他在哪里?”徐智懷只是隱約聽過這個消息,卻一直沒有從姜鵬口中得到具體消息。
姜鵬重重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鲆粋€英文詞:“別爾馬爾什。”
“那和死了……也沒有多少差別了!”徐智懷整個人都好像泄氣了一樣。
姜鵬仰起頭,用堅定無比的聲音道:“不一樣,他總歸是活著,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他回到我們身邊。”
可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無法做到輕松。
別爾馬爾什監(jiān)獄,那就是冷血殘忍的代名詞,位于倫敦郊區(qū),是英吉頓國防部直屬的軍隊司法單位。
自1921年建成以來就充當(dāng)關(guān)押軍中不肖子弟和重要戰(zhàn)俘的場所。
1921年,英吉頓治下的愛爾蘭領(lǐng)地發(fā)生爭取自由的運動。為了鎮(zhèn)壓這場運動,英吉頓政府特意修建這座監(jiān)獄,用于對被俘的愛爾蘭共和軍成員實施軍法處置。
別爾馬爾什監(jiān)獄所在位置原本是一片沼澤地,因此這里總在“鬧鼠災(zāi)”,衛(wèi)生條件難以改善。
作為英吉頓五大軍事監(jiān)獄之首,別爾馬爾什監(jiān)獄一直負責(zé)關(guān)押特別重要的囚犯,安全系數(shù)極高。
這里關(guān)押了很多大人物,比如“雙面間諜”湯姆林森,英吉頓頭號搶劫犯畢格斯等等,至今沒有任何人越獄的記錄。
而不巧,曾經(jīng)活躍在全球各地的零小隊,就是最優(yōu)秀的間諜,作為主力隊員的林龍被捕后,也被關(guān)押在整個英吉頓安全系數(shù)最高的監(jiān)獄,并且軍情六處排出了特別行動小組時刻在關(guān)注著林龍。
這一點,是姜鵬在歐洲冒著生命危險試探出來的信息,對方知道零小隊還有人活著,一直想守株待兔以報當(dāng)初一箭之仇。
“怪不得鳥爺你和雪狼有聯(lián)系,說到歐洲的傳統(tǒng)勢力,也就是他們擁有這些渠道,畢竟前身是克格勃啊。”徐智懷想起來前兩天姜鵬要自己聯(lián)系的號碼。
姜鵬苦笑道:“可惜他們也沒有別爾馬爾什的建筑圖,花了我所有的錢,卻也沒有得出什么擁有的情報,只能告訴我,林龍還活著,可想要救他,卻一直找不到時機。”
說道雪狼,姜鵬幾乎是一肚子抱怨,但三大殺手組織,他們也是唯一敢去調(diào)查別爾馬爾什的了,這一點也就讓姜鵬只能忍受他們高額的收費,幾乎是不擇手段的行醫(yī)斂財。
可就是如此,也沒有多少進展,畢竟那個監(jiān)獄地位太高,幾乎就是與世隔絕的副本世界。
徐智懷見氣氛沉悶,忽然一指自己:“你們忘了我嗎?說道竊取情報什么的,我這個黑客可不比任何組織啊。”
徐智懷一句話讓姜鵬和林虎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過隨著徐智懷的下一句話,兩個人同時翻白眼,表示他就是在趁機漲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