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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和白紫靈一追一逃間,也只有像江敏才那樣的高手,才知道這里的兇險。他雖然和劉景之間有過一點不愉快,但他仍然是希望劉景和白紫靈能化干戈為玉帛。他也不知道劉景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白紫靈,但從白紫靈一副必欲殺之而后快來看,估計這仇結(jié)的還挺大,想出面調(diào)解都做不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劉景也沒想到白紫靈的軟劍用得如此高妙,比之橋樂童也不遑多讓。他還記得中午時白彤雨曾說過,‘他在紫竹林練劍呢’,看來這丫頭也是個劍修。
劍修?劉景心中一下子想到橋樂童來。他感到白紫靈再強,也未必比得過橋樂童。
此時的劉景已不想怎么去贏了,因為心中已感到絕望,再也無法贏,難怪在比試之前白紫靈就已經(jīng)是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樣子了。
劉景最想的就是,體面的輸?shù)簟?
可是身后的軟劍如毒蛇一般,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其吞噬,這冒得險有點太大。
劉景不再他想,往來時路逃去,白紫靈依然不肯放棄,緊緊跟著。江敏才和白彤雨也隨后跟來。他兩更是焦急,生怕哪一個人出事了。江敏才見白彤雨跟不上,摟著她的腰身往前竄去。
在二堂上,一眾人正在圍著橋樂童聊天,說是聊天,更多的是取笑。
那些人都是常在社會上走動的一群人,幾句話一交談,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一個人了。他們和橋樂童說話時,就感覺到橋樂童長相上雖是個老人家,但智商上肯定不足,于是像看一個怪物一樣。
他們也都是古武人士,見橋樂童背著長劍,更是好奇,非說要看看他的劍法有多厲害。
在他們心目中,一個智障,能練出多厲害的劍法?
他們這么熱心,不過就是想拿他尋個開心而已,一個留著板寸頭的人還特意拿出了一把鬼頭刀來,想和他比試一番。
橋樂童來之前就受到劉景的警告,自然百般拒絕不敢和人動手。
他越是不敢動手,那些人越是以為他沒什么本事,越是想拿他尋開心,推推嚷嚷間把他推到了比試的場地。在他們看來,玩鬧而已,點到即止,沒什么傷害的。
板寸頭先耍了幾招漂亮的刀招,收招時,立時引來圍觀眾人的一陣喝彩。
他得意洋洋地對橋樂童道:“老頭,拔出你的劍來,讓我們看看你的劍。”
橋樂童還能謹記劉景的教誨,不肯與人動手。
板寸頭拿著鬼頭刀在橋樂童前后左右假裝砍了幾刀,見橋樂童全無反應,不禁有點生氣,道:“老頭,你再不出劍,我可不客氣了。”
說著,一刀砍來,離橋樂童鼻尖一指長的距離劃過。
橋樂童嘻嘻一笑。
板寸頭不禁奇道:“你笑什么?老頭?”
橋樂童道:“你這一招平平無奇,力道不夠,速度更慢,完全沒有看頭。”
他在很多方面都有點傻,可是古武玄功一道卻是目光如炬,一眼看出那人的各種軟點。
板寸頭被指出缺點,卻不高興了,說道:“你懂什么,我剛才是故意的。——現(xiàn)在我就耍一套快得讓你看不清的、密不透風的刀法來,我再給你一桶水,讓你潑,只要我身上沾了一滴水,就算我輸。”
說著,有人便提著水桶來了。
板寸頭開始耍刀,果然耍得虎虎生風,刀光護住了全身。
橋樂童只是笑嘻嘻地看著。
有人見橋樂童不肯潑水,便自己拿著水漂從水桶里舀水,往板寸頭身上潑。
潑出去的水都被板寸頭手里的鬼頭刀擋了回來,最明顯的證明就是他腳下還是干的。
圍觀的人開始鼓掌。
灑水那人也提桶回來了,問橋樂童道:“看到了嗎?滴水不漏?你還說不快?”
橋樂童沒搭理他,忽然間手握在劍柄上,只一眨眼間,劍往耍刀的板寸頭刺去。
眾人只見一道白芒飛過,然后橋樂童又回到了原地。
再見板寸頭的褲子忽而掉了下來,一直滑到腳面上,板寸頭趕緊把鬼頭刀一拋,雙手把褲子又提了上來。瞪著大眼,像看鬼怪一眼看著橋樂童。
眾人盡皆呆住了。
水都潑不進的,卻被這個小老頭用劍刺了進去,不僅刺了進去,還把板寸頭的褲子都刺掉了,這得拿捏的多準多快,才能做到?
板寸頭提著褲子跑了。
就在眾人驚嘆不已時,白紫靈追著劉景也到了。
橋樂童本身俱有的高手反應,一下子就看到他的老大劉景正被一個拿劍的人追,而且情勢危機,當下晃過人群,一劍往白紫靈刺去。在他心目中,除了自己的老爸,再沒有人比劉景跟親了。
白紫靈未想到二堂之內(nèi),居然有人敢向她動手,而且這一劍刺來的角度和力道都堪稱絕妙,不敢
再追劉景,軟劍一繞,往橋樂童的長劍攪去。
兩道快如閃電的劍光碰在一起,在兩人所處的空間內(nèi),忽然間各種電流飛出。
滋滋滋……,
嚇得眾人趕緊離得遠遠的。
被電流不幸碰到的人,立時就會慘叫一聲,被擊中的地方,立時顯現(xiàn)出一條黑色痕跡。
別人都在躲,只有劉景往里擠,他自身強大的能量保護可以避免被電流擊傷。
白紫靈和橋樂童硬拼一劍之后,都往后退去。
劉景先看看白紫靈,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受傷,只是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心下一陣欣慰,再看橋樂童,卻是滿臉喜色,他的目光看著的正是白紫靈。
劉景心道:這個老小子,不會是看見美女就這個德行吧?他第一次找我們時,就嚷著要找‘美人’,莫非這和他老的這么快有關(guān)系?劉景還記得師傅教過他的一句詩歌‘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fā)。’
接下來一幕就讓劉景更目瞪口呆了,橋樂童沖上前,一把抱住了白紫靈。
而白紫靈居然沒反抗。
劉景注意到白紫靈的手,也是很親密地抱著橋樂童。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橋樂童一直尋找的‘美人’,是白公子白紫靈?
劉景反正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二堂的諸位大漢,一見橋樂童這個智障老頭抱著了白紫靈,頓時大怒,紛紛喝罵著,全都撲了上來,他們以為橋樂童在非禮白紫靈呢。
正好敢上前來的江敏才和白彤雨瞧見眼前情景,也都莫名驚詫。
白紫靈和橋樂童擁抱之后,對著大漢嚷道:“都給我退下。”
那些大漢聞言都退了回去,但是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敢過去近距離圍觀的只有白彤雨一人,她走近了,看看橋樂童,再看看白紫靈,一副‘你倆搞什么鬼的’表情。
劉景驚訝過后,就是欣慰,白紫靈好像完全
忘記了他一樣,沒有找他麻煩,連一個討厭的眼神都沒有。
橋樂童依然笑嘻嘻的,白紫靈先開口了,說道:“師哥,你怎么下山了?”
師哥?所有人都和劉景一樣,心里只是解開了一個謎團而已。
橋樂童撓撓頭皮,嘿嘿傻笑道:“我偷偷下山的。”
白紫靈道:“師傅知道嗎?”
橋樂童嘿嘿再一笑,卻沒說話。
他不回答,白紫靈也明白了,問道:“你一個人偷偷下山干嘛?”
“找美人。”橋樂童道。
“哈哈……”
圍觀的大漢都笑了,但是隨即他們就想到這個傻老頭可是白公子的師哥?
很多人開始捂著嘴巴,憋著笑。
白紫靈不滿的看了那些人一眼,那些人知道錯了,立刻低著頭紛紛離開二堂,這時,二堂內(nèi)只剩下劉景、白彤雨和江敏才等五人。
白彤雨更顯得高興地問白紫靈,道:“姐姐,你喊他,喊什么?”指著橋樂童問。
白紫靈道:“喊師哥啊,他本來就是我?guī)煾纭!?
白彤雨做了個調(diào)皮的鬼臉,嘻嘻笑道:“哎呦,那可不妙了。”
白紫靈道:“哪里不妙了?”
白彤雨問橋樂童道:“樂童,我是誰?”
橋樂童一臉認真地道:“姐姐。”
“哈哈哈”。
白彤雨是發(fā)自肺腑的笑,又道:“你以后得喊我姐姐了。”
白紫靈故意板著臉道:“那是你和他之間的事,誰知道你是怎么騙的?我?guī)煾缛颂煺尜|(zhì)樸,一說就信,我可不會像你那樣去騙他。”
“我沒騙他,不信,你可以自己問。”白彤雨說的時候,還很自豪,畢竟這是真事。
“你比我還小呢,做什么姐姐?以后也不許提這事了。”白紫靈正色道。
“是不是比你大,就行?那我劉大哥比你大吧?你是不是要喊他哥哥?”白彤雨狡辯地道。
白紫靈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劉景一眼,眼神里信息量太多,劉景已不能分析出什么了,反倒是白彤雨很知時機地道:“姐姐,你現(xiàn)在可惹不起劉大哥。”
“為什么?”白紫靈一副不信服的樣子。
“因為你師哥都得聽劉大哥的。”白彤雨眼神瞟了瞟,又道,“我看那,你和劉大哥之間,有什么誤會就敞開了說吧,你總不得得罪你師哥的大哥吧。”
“…………”
這就是傲嬌無敵的白紫靈此時的心情:無語,加凌亂。
她本可以解決掉劉景的,她已有十足把握,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自己的師哥破壞了,而且,看樣子,自己以后再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劉景心情開始放松起來,通過他的察言觀色,他感到白紫靈對他敵意大減,這全都得歸功于橋樂童在他危急十分的全力一劍。
這一劍,也讓白紫靈認識到他劉景在橋樂童心中的地位和分量。
而橋樂童既是她尊敬愛戴的師哥,也是她劍修道路上的偶像。
這一刻,白紫靈心中很是矛盾,她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她可親可愛的妹妹和一心練劍的師哥會同時幫一個人,而且還是死心塌地的。
白彤雨又抱著白紫靈的胳膊道:“姐姐,你真不肯幫我嗎?”
白紫靈口氣全變了,摸著她的腦袋道:“你為什么非要管這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