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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又道:“你是見過那人的,是吧。”
李兵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見過,沒見過人,我怎么會信他?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見一次。”
劉景道:“那么他長什么樣?你又是怎么稱呼他的?”
李兵皺眉道:“至于他長什么樣,我還真沒看清過,因為我和他們見面,一般都是晚上,我們有特別的見面地點,見面時他們兩人都是帶著帽子和口罩,一副不想給人認出來的樣子。”
劉景問道:“你每次和他們見面時,怕不怕?”
李兵道:“說來,還真有點怕,因為他們看起來也太神秘了,而且只在晚上才肯見面,還不許有其他人在場,要不然我早和劉剛說了。兩個人一起也能壯膽。”
聶玉郎問道:“既然你這么怕,為什么還要和他們見面,還要幫他們?”
李兵笑道:“當然是因為錢,我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從他們手里拿一點錢。”
聶玉郎又道:“他給你的多嗎?”
李兵道:“多,肯定多,不然我也不會這么賣力幫他了。”
聶玉郎又道:“你這么久,都沒有幫他找到畫,他們就沒有不滿?”
李兵道;“說來慚愧,他們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有一次我都不好意思了,主動要求退出不干,但是他們還是堅持說沒干系,只要我肯繼續幫他們就行了。”
醉夢道:“劉剛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嗎?”
李兵搖著頭道:“他倆不許我告訴他們。絕對不許。”
劉景道:“你還沒有說,他倆該怎么稱呼呢。”
李兵道:“我從來沒有稱呼過他們,每次見面就兩件事,一是我說這幾天沒收獲,沒找到他們要的東西,第二就是,他們給我后幾天活動的金錢,我現在連班都不用上了。”
劉景問道:“那他們要你找的是什么畫?”
李兵看著劉景,反問道:“你手里的是什么畫?”
劉景也不隱瞞,將紙條給他看,說道:“你看到了沒?他們兩個現在越來越過分了,為了一幅畫,都不折手段了。”
李兵問道:“拿畫換人是什么意思?”
劉景道:“他們綁架了我的妹妹,我們得要去把人找回來。”
李兵道:“那——那你把畫給他們不就成了嗎?”
劉景道:“對啊,這就是問題,我都不知道他們要的是那幅畫。你知道不?我們這不是問你的嗎?知道了,就拿給他去。”
李兵道:“他們說,是一個蜀南地區的建筑分布圖。我知道的就這些。我曾經拿過蜀南地圖給他們看,他們看都不看就扔了。也不知道他們要的是什么圖。”
劉景和其他人也都感到奇怪,建筑分布圖,難道是房產方案?這種圖,除了房屋建筑和街道規劃,還能有什么?
劉景又問道:“你和他們倆一般都在哪里見面?”
李兵道:“就在附近一個基建工地,由于哪里資金斷裂,工程都停了,留下太多的垃圾,現在還是廢墟一片。”
劉景點點頭道:“好了,我們知道了。你不是說,每隔一段時候就能和他們見面?下一次是什么時候?”
李兵道:“就是明晚,哦,不,是今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
劉景微笑著拍拍他肩頭,道:“好了,我就想知道這
些,如果有不懂的,我希望還能遇見你。”
李兵的臉上終于浮出一個笑來,道:“我可以走了嗎?”
劉景道:“可以走了。——在你回去前,和劉剛道個別,他挺關心你的,還害怕我們傷害你。”
李兵道:“我知道了。”
看著李兵離去,左悠揚就不解地道:“為什么要放他走?我們不是應該把他禁錮在這里,然后等到晚上去抓人嗎?這樣隨便就把他放走了,難道不怕他去報信?反正我是不怎么信他。”
劉景笑道:“我也不信他,但是如果我們把他強行留在這里,才容易打草驚蛇。”
左悠揚道:“老大,原來你也不信他啊。我聽你和他對話,還以為你深信不疑呢。”
劉景道:“我可沒那么傻。你看他一開始對我們各種懷疑,連多一句話都不肯說,可是被醉夢像抓小雞一般抓回來時,突然間什么都說了。——知道他為什么全都說了嗎?因為他知道,不說的話,一是走不了,二是,還要吃苦頭。這個小滑頭,當然知道該怎么做了。”
左悠揚道:“這么說來,他剛才說的都是假的了?”
劉景道:“全是假的,倒也不一定,但是肯定有假的。”
左悠揚不滿地道:“老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知道他在騙我們,還讓他走?我懷疑他一轉身就回去告密了。”
劉景笑道:“我就是要他去告密。他不去告密,我們怎么能找到原主呢。”
左悠揚這才醒悟地道:“老大的意思,是我們還要跟蹤他?”
劉景道:“對,不過李兵只是個普通人,最多就是用兩條腿撒丫子跑,速度不快的,我們且讓他跑一陣子。”
李兵出了暗室的門,先向劉剛打個招呼,劉剛正因為拿錢把他騙來而內疚,見了面也說不來幾句話,然后李兵就說回去接著睡覺。
等他真的回去了之后,又悄悄從后門溜了出來,邊走邊留意后路,害怕被人跟蹤,有時候還會故意在巷口呆了幾分鐘,感到確實安全了,才會出現繼續趕路。
很快就出了街道,來到另一片廢棄的建筑場地,只見滿地的磚頭瓦礫,還有幾個大型升降機擺在路邊,就在不遠處,還有一排低矮的民居,這里本來是給建筑工人暫時居住的屋子,李兵來到這里后,挨個在屋子外拍門,連續喊道:“叔叔,阿姨,我來了,我找你們有事。”
很快,李兵已把整個屋子門都拍了一遍,也沒人應,不由奇道:“這人去哪里了?按理說,應該在的啊。”
然后一張臉出現在窗口,喊道:“小兵,你怎么來了?”
這人帶著奇怪的竹編的斗笠,臉上沒有什么肉,顯得很瘦長,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之輩。
李兵回頭看到那人,欣喜地道:“叔叔,我剛才喊你,你怎么不回答?”
那個叫叔叔的人,說道:“我在看你身后,有沒有有跟蹤。你也太大意了,今天你就不該來。”
李兵道:“叔叔,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匯報。”
窗口那人道:“重要的事?那你進來說吧。”
李兵推門進去,對著站著的另一個女人道:“阿姨好。”
那女人笑道:“小兵乖!”這女人和那男人一樣,也帶著竹編的斗笠,穿著很鮮艷的少數民族一副,皮膚也白,一笑眉目就完成
了一彎月。她手里拿著各種化妝道具,正在給一個躺在床上的女孩化妝。
那女孩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李兵忽然想起劉景給他看的紙條上,就寫著‘拿畫換人’四字,難道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斗笠男人見李兵望著床上的少女,便笑道:“小兵,你看這女孩美不?你要是能把我們尋找的畫找來,這個女孩就是送你的獎賞。”
李兵嚇一跳,說道:“叔叔,我現在來這里,就是要告訴你們這事的。”
斗笠男人問道:“怎么了?你慢慢說。”
李兵道:“就在剛才,我還在睡覺的時候,忽然被一群人喊醒,他們說要尋找一個女孩,叔叔,不會就是她吧?”說著,手往躺在床上的陳舒雨指去。
斗笠男人笑道:“不錯,那又如何?如果他們能找來,嘿嘿,這里偏僻,又是夜晚,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看我不殺他們個落花流水。”
李兵這才道:“原來叔叔都知道。”
斗笠男人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會怕他?你是不是看到那封信了?這封信還是我寫得呢,然后親自丟在他們祠堂暗室門口,我就看他能怎么辦。”
在忙著化妝的斗笠女人則道:“你別先夸下海口,聶玉郎領著一批人回來,顯然是要動手了,能被他看上顯然不會是庸手,我就怕到時候,咱兩還不夠人家打得,那就真的丟人了。”
斗笠男人笑道:“娘子你放心,聶玉郎請的人里,絕對不會有大高手。”
斗笠女人奇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斗笠男人笑道:“很簡單,因為大秘寶若是出現,必然會得到哄搶,你想一想聶玉郎能容忍一個比他還強的對手存在嗎?他這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嗎?他才不會有這份好心。”
斗笠男人笑道:“這么說,也有點道理。——那你覺得,這個女娃娃,是什么來頭?為什么聶玉郎要把他綁在暗室里?”
斗笠男人笑道:“什么來頭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為什么把她綁在暗室里,這還用問嗎?聶玉郎最喜女色,這個女娃娃眉清目秀,皮膚又白,聶玉郎這色鬼見了,還不像貓兒見了腥一樣。要是一般的、玩玩就會丟了的貨色,我才不會帶回來呢,只有這種絕色,才能要挾聶玉郎就范。”
頓了頓,又道:“我就奇怪了,那幅畫到底在哪里?這幾年我們幾乎把他家都翻了一遍,就差把房子也拆了,怎么還是沒有?他家的地下暗室倒是個好地方,可是也沒有。這真是奇怪了,去了哪里?”
李兵見沒有自己什么事了,就道:“叔叔,阿姨,既然你們都早有準備,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斗笠女人微笑道:“你一知道危險就來報信了?嘖嘖,真是個好孩子,沒枉我和你叔叔疼你一場。”
李兵道:“叔叔阿姨疼我,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平時也沒什么能幫上的,以后能報答的,小兵一定盡力。”
斗笠男子拿出一沓錢道:“晚上就不用來了,你先拿著吧。”
李兵也不推辭,取了錢,就走了。
斗笠男子問女子,道:“娘子,你說這孩子可不可信?”
女子回道:“目前看來,還是可信的,必定有金錢誘惑。”
忽然門又被李兵撞開了,他驚慌地道:“叔叔阿姨,他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