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二人看著我和上官靈逸,點頭答應。
“走!”我說了一聲,大步跨了出門,上官靈逸緊跟著我身旁。
我手持桃木劍,身穿道袍,這是師父的葬禮,作為茅山派第一百八十二代傳人,我不會落下本派的祭奠規矩。
至于上官靈逸,一身白衣裹身,打扮上也非常的**。
師父和老先生的墓選在斷頭山腳,這里正對泗血溪,背靠斷頭山前幾日因古墓坍塌形成的那道天塹中心位置。
如此風水寶地,好似專門為師父老先生二人準備的。
大雪紛紛揚揚。一路上,銅鑼聲,敲
鼓聲送葬聲,響徹拒龍鎮。送葬的隊伍長達百來米。上官絕走在最前年,后面是我和上官靈逸,二人一左一右的緊跟著上官絕。
師父和上官老先生的棺材被大漢們穩穩的抬著,空中中催生的寒氣將在場的所有人頭頂上都結上了厚厚的冰花。
到了墓地,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上官絕臉色被凍得有些發紅,他使起了鏟子,還是用風水羅盤尋找最佳的方位。上官靈逸一旁輔助他。而我,卻將眼光投到了不遠處的泗血溪上。
泗血溪已無人敢靠近,鎮上為了防止食人魚對社會和自然的侵蝕,急時的將泗血溪用巨大的柵欄圍了起來,而后投入毒藥下水,打算活活毒死其所有的水中生物。
這種做法雖然不對,卻得到了全鎮人的支持!
食人魚!帶給老百姓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溪邊,飛雪飄飄,溪中,一只只翻著白肚的食人魚尸骨堆滿水面。幸好天氣寒冷,魚身難以腐爛,不然,這時候的泗血溪,肯定是臭氣熏天。
泗血溪的源頭在那個詭異的水塘中,但是什么原因導致它突然暴漲,并將水塘之下的食人魚沖出來的呢?
轉身,我又將眼睛盯向了那高大的斷頭山之中。
山的最高處,已然變成了天塹。
我心底突然冒出來一個奇怪的想法:泗血溪源頭水塘下的那道暗河,會不會和古墓中的地下斷崖有相關的聯系,二者是貫通的嗎?如果是這樣,古墓坍塌,巨大的坍塌之力導致水塘下的地下暗河受到了震蕩,所以才將這些食人魚掀出水塘,順著泗血溪流下來。
這么一想,還真有那么一點道理。
我眼睛一亮,趕緊向上官絕問道:“上官伯伯,你說這泗血溪的食人魚突然出現是不是跟古墓坍塌有一定的聯系?”
“這必然是古墓坍塌引起的,不過這是一種自然現象,不是什么怪事!”
“好!”我激動出聲:“如果他們真有關系,那白上的尸體會不會也會順著泗血溪流下來?”
一旁的上官靈逸聽了我的話,突然將頭抬起來,問及了身邊一位五十度歲的中年男子:“鎮長,這幾日可曾在泗血溪中找到人的尸體?”
那位身體發福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這幾日除了那一名被食人魚咬光腿上的肉,失血過多而死的漁人外,并無他人的尸骨!”
“你確定?”上官絕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非常明白,這關系著李白上的尸骨存否。
“我很肯定,若是真的有,早就被下游的工人發現了!”中年男人笑著點頭道。
“好,謝謝您了!”上官靈逸對他客氣的說了一聲,才扭過頭:“飛星。我想順著泗血溪去源頭再確認一下!”
“嗯!”我點點頭:“當下之急還是想讓師父和老先生入土未安!”
上官靈逸也明理,速度的和上官絕將風水的位置選好,一群人開始挖掘墓地。
然后進行了開棺收殮,一座高大的雙人墳墓就這樣砌成了。
人群中有人在竊竊私語,他們實在是不明白為何要將兩個大男子合葬在一起。單憑著眼前砌起來的比一般墳墓高大豪華很多的倍墓碑,人們自然不會覺得是因為上官家后代門生的摳門。但他們絕對不知道,這是二位死者的心愿!
時間在漸漸溜走,遠方,一位匆匆遲來的人腳踏著雪,裹著厚厚棉衣。口中不斷吐出的熱氣,急促的喘息聲證明他趕路的急切。
所有人將目光移了過去,而這位趕過來的人也在我們的眼前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胖胖的身材,紅紅的臉蛋,有些須白的頭發。此人正是老先生遺憾臨死在未見到的上官無極。
我沒想到他會來的那么及時,包括上官絕在內。
他徑直走到上官老先生的墳前,一句話也沒有說,臉色難看至極!
上官絕心咯吱的響了一下,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他應該是尋思上官無極是不是來找茬的,畢竟,老先生為了維護師父,生前可數次針對他。
“二叔,你……”上官絕想說什么,眼睛驀然的睜大了起來。
眼前呈現的一幕,他這輩子可真的沒想過!
一直和老先生有過節并對師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上官無極,居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連磕了幾個頭,聲音悲憤的道:“大哥,毛師傅,我來晚了,對不起!”
“這……”不僅是上官絕,連我和靈逸二人也驚得張大了嘴巴。
上官無極這變化,簡直讓知情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二叔,父親臨死前還念叨著您!”上官絕將他扶了起來:“這一路趕來,您也累了,先去息著!”
“拿酒來!”上官無極懶得理會上官絕的話。
“給!”我順手提起祭奠用的酒,遞過去一瓶給他。
“謝謝飛星!”上官無極客氣的對我說了一句,僵硬的擠出了一點笑容,將酒瓶蓋子擰開,先往地上倒了一半。
“干!”他抖著胡須,將瓶中的酒仰頭泯下!
“毛師傅,大哥,感謝你們教會了我重新做人,我上官無極沒能見上你們最后一面,將這酒喝下,一笑泯恩仇!哈哈!”
上官無極放肆的笑了,兩滴老淚落下:“那么多年了,我終于明白,人活一輩子,何必把年輕時的小打小鬧記一輩子。小肚雞腸不是我上官家的作風,毛師傅,你當年教訓得是,我上官無極感謝你!”
“二叔!”上官絕激動的叫道。
“嗯!絕兒。你父親讓你接管上官家是正確的,咱們后生可畏!二叔看好你!”
“謝謝二叔!”上官絕使勁的點點頭。
“至于你!”上官無極看向了我:“你也是你師父不錯的人選,茅山派就靠你了!”
“謝謝您!”我對他恭敬的拜了拜。上官無極能這么想,我替死去的師父感到由衷的高興。
“都在呀!”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傳到了我耳朵里。
我心下一驚,轉頭看去。
“毛中平,是你!你來干什么?”上官無極看到了來人,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起來。當初的自己,三番五次被他利用,從而逼得毛不群走遍大江南北齷齪的躲避一生,連老先生也因此受到了牽連,自廢雙腿才保全上官家。
毛中平身后,齊齊站著八位年輕的道師。
赫然,毛清晨也在內,當我的眼睛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正好看向了我。四目相對,毛清晨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起來。上次的比試他大意之下栽在了我手中,逼得毛中平只能履行約定敗北而走。既是再見之日,他必是有備而來!
“無極啊,你不必緊張。前幾日我夜觀天象,發現我教有位重要的人要隕落。這一斟酌,不是我師弟是誰。遂我便帶著弟子們馬不停蹄的趕來,想見見我師弟最后一面,卻不想來晚了!唉!”
毛中平裝作長嘆一聲,眼神變得有些灰暗。他幾步上前,對著師父的墓道:“師弟呀,想不到你一世英名,竟然這么就死了。你說這傳人身份還沒交出去,怎么就走了呢?你告訴我,是誰害了你,我好替你報仇啊!”
“師伯!”看著一臉演戲的毛中平,我生澀的叫出了這一聲師伯:“您可還曾記起當年您將師父逼進斷頭山的事。師父為何身體差,您應該最清楚了,至于傳人的事,師父臨死前已將茅山派第一百八十二代傳人身份給了我,就不勞煩您費心了!天氣那么高冷,您還是回去休息的好,免得大病一場,一命嗚呼了不好!”我走到他的面前,眉心處一顆紅點亮了亮,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這絕對是名正言順的傳人身份!
“你?”毛中平愣了一下,看著我身上穿戴著的道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李飛星呀,你哄三歲小孩嗎?我師弟雖然身體不好,但也不至于老眼昏花將傳人身份給你。說,你是不是逼著我師弟退位將傳人身份給你的。是你殺了師弟?”
“我看你是狗咬人咬習慣了,這里是葬禮上,要惹是生非滾一邊去!”上官無極可不會待見毛中平,開口就罵道。
“你竟敢出口狂言,信不信我掀了這墓?”毛清晨上前怒火中燒的看著上官無極,手握成了拳頭。
“你敢動試試?”上官絕的臉色也冷了下去。
“清晨,怎可如此無理?這是長輩的事,退后去!”
毛中平喝退毛清晨,臉上露出了笑容,對上官絕抱了抱拳:“犬兒不懂事,說的話你可不必往心里掛。”
“師伯,這里人多。況且當初比試前已約法三章,我想您也不會做一些打自己臉的事吧?既然是來祭拜師父,那就拿出你們的誠意來。要生事,也不多這一天啊!您說是不是?”
我笑呵呵的看著毛中平。
“師侄說的對。清晨,成兵你們都過來吧,給你師叔拜拜。”
毛中平非常清楚眼前的局面,這里可聚集了拒龍鎮的所有人,若是動了什么干戈,自己的一世英名也許就不那么響亮了。
“飛星,來者不善啊,做好準備吧!”上官靈逸湊到我耳朵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