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楊勤眼皮也沒抬,繼續喝咖啡。
“哦?”聞裕哲又看了一眼師遠,“是誰呢?”
“不能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來套話,然后傳出去,讓幕后黑手看我的笑話。我告訴你,你就別想了。”
“可是,你要知道,我們的零點投票是要所有人都投對才能成功的,只要有一人寫錯,就算失敗……”
“然后就會在失敗的人里面隨機選擇一個殺掉,對嗎?”楊勤目光銳利地看向聞裕哲,“所以,我只要每次都寫對就行了。這個道理很簡單,我寫對,別人不對沒關系,反正死的人不會是我。等我堅持到最后一天,當我是這里唯一的活人時,我一個人的票數就等于百分之百了,任務也就成功了。”
“楊女士,你的思維很縝密,”師遠面色不變,“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萬一你看出的那個人,是錯的呢?”
“不可能錯,”楊勤喝光了最后一口咖啡,“我要是連這點眼光都沒有,又要如何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
“但如果你把答案分享給我們,說不定可以早一些完成任務,也便于你早一些回到工作中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楊女士應該是個工作狂吧?”師遠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沒錯,我是個工作狂。但是,我也同樣在意別人對我的挑戰。我從小就不依賴任何人,凡事都靠自己,這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楊勤說。
“楊女士,十二個人,只是打了個照面,聽了個規則講解而已,你真的確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嗎?”師遠再次問道。
“這就是智商的作用了。智商低的人,總是這也看不出,那也看不出,而像我這樣具有高智商的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所有一切。”楊勤極為自傲地說。
“那如果,我現在用槍逼你說出答案呢?”
“那樣做沒有意義,”楊勤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我腦子里的東西,你就算逼我說出來,你也不可能知道那到底是真的還是我隨意說一個名字敷衍你。而且,按照規則的說法,我有可能是鬼哦。惹怒了鬼,說不定你們連這個門都出不去。呵呵,雖然我們都知道,那只是我的競爭對手為了制造恐慌而故意選擇的說法罷了。我認為,所謂的‘死亡’、‘鬼’之類,只是一些代號或隱喻。到時候,說不定會出現幾個黑衣人,隨便選一個人拉出去,然后就說他死了。小伎倆,沒什么意思。”
說完,楊勤站起身,從冰箱里取出了另一罐咖啡,隨后便坐下慢慢品嘗,表情似乎在說,我沒什么要說的了,你們走吧。
離開楊勤房間,三人再次回到林雅卿房間,小聲進行討論。
“那個楊勤,還真有兩把刷子。”聞裕哲說。
“可惜,性格太惹人厭。”林雅卿說。
“說起來,她既然已經判斷出誰是鬼,還那么痛快地讓我們進去的話,應該說明,我們三個都是活人吧?”聞裕哲說。
“這種思考方式有兩個大前提,第一,楊勤是活人,第二,楊勤說的是真話。現在這兩點并不能保證。”師遠說。
“嗯,的確,是我太急于得出結論了。”聞裕哲面露愧色。
剛說完,他立刻正色道:“其實……雅卿,師遠,你們心里應該也清楚吧?其實我們三個人當中,也可能有一個是鬼。我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
“好了,裕哲,不用說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別想那么多了,還是把精力投入到推理上吧。”林雅卿說。
說完,三人再次走出房間,繼續進行探訪之旅。
下一個房間里面的人是王景羿。
這個富二代雖然腦子不是太靈光,但是也早早想到,絕對不能輕易與其他人接觸,因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鬼。
費了好大的勁兒,師遠等人才走進了他的房間。
“你們……你們想說什么?”王景羿說。
“你的車是什么牌子的?”師遠說。
“啊?是寶馬啊。這個……和眼下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嗎?”
“沒有,隨便問問。”
“呃……”
“王先生,任務的規則,你現在都清楚了吧?”
“清楚,這些人當中,有一個是鬼。選出那個鬼,選錯自己會死。”王景羿說。
“那么,你現在有沒有什么懷疑的對象?”師遠故意問道。
“懷疑的對象?這我怎么判斷得出來呢?我又不是什么名偵探。對了,師遠,聞隊長,你們都是聰明人,你們是不是已經有了判斷?告訴我啊!我給你們錢!”
王景羿充滿期待地看向二人。
師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略一思索,而后說道:“我們也沒有看出來,所以才挨個房間與人交談,希望能找出什么線索來。”
“哦……”
王景羿的神色黯淡下來,似乎十分失望。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指著師遠三人身后的墻壁大吼道:“那是什么?”
聞裕哲和林雅卿立刻回頭看去,師遠則是站起身后向旁邊挪了兩步,而后才轉頭看向墻壁。
只見墻上突然浮現出一些文字,全部都由赤紅的血液組成,但卻不是幾人所熟知的漢字,而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完全看不懂含義。
師遠立刻取出手機,將墻壁上的文字拍攝下來,而后才仔細觀察。
但是,無論怎么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
房間里安靜下來,但另一個聲音卻浮現而出。
吃東西的聲音。
那聲音來自于浮現出文字的墻壁。
不是人吃東西的聲音,而像是一種野獸。
如果說這面墻壁與隔壁房間相連,隔壁在看電視,倒也可以說得通。但是,這面墻壁的外面,是走廊。
走廊里難道突然出現了什么怪物,或者鬼魂?
師遠緩緩地走近墻壁,卻發現,隨著咀嚼的聲音的持續,那些血色文字漸漸變淡,最終完全消失。
就好像,什么東西把這些字吃掉了一樣。
“我去看看。”師遠說。
他沒有貿然開門,而是透過貓眼向外看。
外面是一片漆黑。
這貓眼臟了?還是外面本來就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