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一旦鬧開,哪里是要了他們兒子的性命,分明就是要了他的性命。父皇這段日子本來就對他頗有微詞,瀟湘館的事情一旦傳出去又知道是他的產(chǎn)業(yè),他哪里能討得了好?
大皇子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底下的人面如菜色,不敢說話。
不管怎么樣,人死在了大皇子的瀟湘館里,武威將軍肯定也會因此記恨上大皇子。這對于本來就沒有外家支持的大皇子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而楚鴻想要的不僅僅只有這些。
“對了,白飛揚呢?”大皇子想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在這次她和丹鳳公主的合作之中,白飛揚占了很大的分量。
“屬下已經(jīng)在館內(nèi)找,過了好幾遍都沒有見到人影。”
“廢物不是叮囑了你們把人給我看好的嗎?”楚釗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抖了抖。
“主子恕罪,奴才看管不力。”管事的也覺得十分的奇怪,明明他派了好幾個人在門外把守著,白飛揚是如何在他們的層層包圍之下逃了出去。
然而這個時候明顯不是推搪責(zé)任的時候,畢竟是他把人跟丟了。
“行了,滾出去,本王看著就心煩。”楚釗十分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面,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出去。
父皇現(xiàn)在正因萬福酒莊的事情心煩呢,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兒,看來也是他的劫數(shù)啊!
楚釗苦思冥想著,還有誰能夠在這個時候幫上他一把?武威將軍手里雖然沒有實權(quán),可要一心針對他,可是一件十分頭疼的事情。
他們這些皇子表面上看起來無比風(fēng)光,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別說是一個三品的武將,就算級別再低,也不能輕易的開罪。
武威將軍,武威將軍……楚釗不停的低喃著,腦海中迅速的過濾著對他有用的人,想著想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對呀,他想到那個可以幫他的人是誰了。
白欣悅和楚蕭寒等人從井口村出來之后,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萬福酒莊,一切還是如往常一般。京兆府尹負(fù)責(zé)帶人在后山挖掘尸骨。
白欣悅站在楚蕭寒的院外,十分的糾結(jié)。這件事情到底該不該和楚蕭寒商量一下,畢竟他也在其中費了這么大的氣力。可一旦被他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朝著什么樣的方向發(fā)展,誰也不知道,
“白姑娘怎么不進去?”墨玨走出來,看到她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事。”她還沒有想明白,暫且不要拿這件事情去打擾楚蕭寒了。
“有事么?”
白欣悅轉(zhuǎn)身剛要離開,便聽身后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腳步一頓,最后還是轉(zhuǎn)了過去,對著他點了點頭。
“進來說吧。”二人進了內(nèi)室,墨玨在外面守著。
“那批糧草你打算如何安置?”糧草和兵器是行軍打仗的必要準(zhǔn)備,原本憑空得到了這樣多的軍需,應(yīng)當(dāng)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奈何這一些糧草上面沾了楚默言的血。
一切便變得不一樣了,從聽墨玨說完的那番話之后,白欣悅便知道對于這次的事情,楚蕭寒又有了重新的計劃。
果然,他眸光一冷,淡淡的殺意在渾身彌漫著,,然而就僅僅一瞬間,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便恢復(fù)了往常的平靜冷漠。
“這批糧草先扣著。”以后還會有更大的作用。
“我也是這樣想的。”楚鴻畢竟身為皇子若要稱得定他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光憑著村民的一番話和這幾十具白骨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
更不要說他在朝中根基深厚,又有木貴妃和國公府為他撐腰,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就攤盤的話,反倒會打草驚蛇。
楚默言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那么再等幾個月也無妨,手里握著這些證據(jù)在最合適的時機便能對楚蕭寒一舉擊破。也省的節(jié)外生枝,多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來。
“那這里的事情該怎么和圣上交代?”白欣悅接著問道,楚蕭寒奉命來徹查此事,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定然不能服眾。對于他在朝中的威望也是頗有打擊。
“沒有結(jié)果。”
他已經(jīng)吩咐了手底下的人把井口村的村民全部遷走,連帶著附近的幾個城鎮(zhèn),但凡牽扯到這次事情中的人都令人好好的保護起來,已供作日后重要的人證。
他只需要交代四個字,那就是“無從查證!”
這樣即便那人會尋個由頭給他治罪,頂多了就是禁足罷了。正好讓他有時間去搜集更多的證據(jù),六弟的腿不能白廢,那些將士的血不能白流。
“這樣也好。”讓楚鴻放松警惕,以為他的計謀起到了作用,井口村的村民不敢吐露實情而遷徙了村子。
他們將那些村民保護起來,順便尋找當(dāng)年失蹤的那些官員的家屬,不明白的事情竟然要鬧那邊要鬧大一些,否則的話便不會引起重視。
畢竟誰也不會為了一個雙腿殘疾已經(jīng)失寵的皇子而大張旗鼓的去討回公道,楚鴻和楚默言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楚,圣上的心中自然也分得清楚。
“是時候回帝都了。”他們出來已有七八日的時間,帝都里風(fēng)云際會,不知變換成了怎么一番模樣。白欣悅應(yīng)了聲,內(nèi)心并沒有一點放松。
告別了京兆府尹和那些孩子之后,一行人快速了回了帝都,低調(diào)進城之后便在岔路口分開了。
“照顧好你家小姐有事便來宸王府尋本王。”
他們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更加的曖昧不明,二人卻心照不宣的都沒有提起,木兮笑著點了點頭,應(yīng)了聲。
緊接著白欣悅便回了丞相府,剛進門就被白城叫去了書房,詢問了一下萬福酒莊的事情。她便將早已經(jīng)想好的措辭說出來,白城聽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她先行回去休息。
白新樂還沒有走出書房,老夫人那邊便請人來讓她過去。
“去吧,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你祖母挺想你的。”白城笑著催促道,“我還有很多的公務(wù)沒有處理,就不陪你過去了。”
白欣悅點了點頭,吩咐木兮先行回去收拾了,自己跟著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去了壽安堂。
壽安堂里其樂融融,一片歡聲笑語。見白欣悅進去了,頓時鴉雀無聲。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白欣悅緩步走了進去,“孫女給祖母請安。”
白欣悅細(xì)心的留意到老夫人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面生的婆子,不像是府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