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見此臉色一沉,可瞧見白欣悅眼中撥不開的迷霧,心中恍然大悟,是他太過急切了,并沒有將個中的緣由解釋清楚。
“你是沒有那個本事,可你身邊的人有啊?”白城笑瞇瞇的說道,言語間慢慢的引誘著白欣悅往那個方向想。
白城并不愿意親自提出這件事情,否則的話豈不是顯得他這個為父者算計自己的女兒。所以這件事情若是由白欣悅自己提出來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順理成章。
這就是典型的當(dāng)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白欣悅心里清楚白城的打算自然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便順著他的意。
白飛揚的事情其中多多少少還有楚蕭寒的手筆,哪有人幫著別人拆了自己的臺的?豈不是太過可笑。
“身邊的人?父親可別拿我打趣兒了,我身邊那些丫鬟婆子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本事。”
白欣悅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有心無力。
白城的話,頓時被噎在嘴邊怎么也吐不出來,要不是白欣悅的表現(xiàn)太過天衣無縫,他定然以為白欣悅這是戲耍著他玩兒呢。
事關(guān)白飛揚的安徽白城,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目的了,否則讓這個迷糊丫頭再猜下去,一切可就都來不及了。
“那為父可就明白說了,你是沒有那個能力,可是宸王有啊?飛揚是你的大哥,你不能這么冷血無情。”
白城沉聲說道,語氣間頗有家主的威嚴(yán)不自然的帶上了他在朝朝堂上那份威壓,狠狠的對著白欣悅甩去。
“宸王,宸王與女兒不過兩三面之緣,怎么可能為了女兒摻和到這件事情中?”
白欣悅無奈的聳了聳肩,心中卻是對白城的想法嗤之以鼻。別說楚蕭寒那個人是個向來不受別人威脅和控制的,就是她自己也絕對不愿意楚蕭寒出手幫著白飛揚逃過一劫。
什么叫做冷血無情,白飛揚和白妙芙他們算計自己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之間是親人?
若不是這一世她風(fēng)華初綻,引得眾人矚目,定然逃不過前世悲慘而死的結(jié)局。但如今所擁有的這一切又有幾分是他們的功勞?
“只要你去說,宸王就一定會答應(yīng)的。”白城篤定的說道,這是他目前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
白飛揚的事情涉及了大盛和漠南之間情誼,白飛揚是他的兒子,作為丞相作為父親,白城是沒有那個身份站出來替白飛揚說話的。可宸王是事外之人,以他的能力和地位定然能夠保下白飛揚。
最重要的是,他接到了消息,楚蕭寒手中握有漠南一個重要的把柄,要是楚蕭寒能夠?qū)⑦@個把柄用來威脅漠南翻過此事,他想漠南一定不會拒絕的。
想到這里,白城頓時就興奮了起來,以為勝利的曙光近在眼前。
白欣悅低頭沉思了片刻,抬起頭來對上白城的眸子,有些怪異的問道:“父親以為宸王是個什么樣的人?”
白城沒有想到白欣悅會冷不丁的問出這個問題,思忖了一番說道:“冷血無情,殺伐果決,情緒多變,佛面魔心。”
“這不就對了,難不成父親以為僅僅見過兩面的人,女兒對于宸王的影響力就能達到這個程度?”
白欣悅順勢說道這外面關(guān)于楚蕭寒的傳言可是給了他拒絕的最好理由,白城對于楚蕭寒也是不甚了解,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定然不會強行讓她去辦這件事。
“可是他將浮蕊簪都贈予了你?”白城不死心的說道,浮蕊簪乃是宸王的生母留下來的遺物,代表了三皇子妃的身份。
連浮蕊簪都給了,他不信楚蕭寒真的沒有對白欣悅有旁的心思。
“一個簪子而已,在沒有御旨賜婚之前,這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簪子。父親可曾見過宸王之后還有做過什么其他的舉動?”
楚蕭寒進出他的院子,這件事情白欣悅相信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因此在明面上他與楚蕭寒也就見過屈指可數(shù)的幾面。
“父親以為宸王如今的身份地位如何?”白欣悅語氣幽幽,道。
白城凝神沉思,楚蕭寒雖然手握重權(quán),年少封王,可是當(dāng)今圣上對他頗為忌憚,也多次打壓。但凡是在朝中的人間能夠看的出來圣上是十分不喜愛這個兒子的。
“你想說什么?”白城心頭思緒猶如亂麻一般,最終出口問道。
“宸王已經(jīng)到了婚配的年紀(jì)。”白欣悅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話,看著白城臉色驟變,任由著他天馬行空的去猜想這件事情了。
白欣悅安安靜靜的站在白城面前,不言不語,沒有打亂他,她就是要給白城一個信號,楚蕭寒對她這般就是因為拿她做擋箭牌。
丞相府的庶出三小姐說身份高貴也高貴,可畢竟是庶出。這個身份不會讓當(dāng)今圣上忌憚會帶給宸王幫襯,但也會因為他“心有所屬”而不會強加逼迫。
顯然白欣悅這刻意的話讓白城也想到了這一層,臉色不由變了幾變,最終重重地呼了口氣出來,似是欣慰的拍了拍白欣悅的肩膀,“我的女兒長大了呀,這件事情你就當(dāng)沒聽過。”
宸王是個什么人,若是真能任人擺布,就不是宸王了。
他是太過心急飛揚的事情,糊涂了。要不是這個女兒點醒他,只怕他這次真的要做下錯事。
白欣悅淺笑著點了點頭,臉上也并未因為白城這番贊賞的話語而出現(xiàn)任何得意的神情。
“既然這樣,女兒就先告退了。”白欣悅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陽光鋪灑在她的身上,帶來一陣暖意,木兮站在不遠處翹首以盼,看到她之后眼神頓然一亮身子,高興的揮了揮手。
白欣悅巧笑嫣然抬腳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另一處,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從街頭跑到了宸王府門口,楚蕭寒翻身從馬上躍下,利落的落在地上,一旁候著的管家趕忙上前將他手里的披風(fēng)接了過來。
“這段日子可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楚蕭寒淡淡的問道,墨玨快步跟在他身后應(yīng)道,“一切都運轉(zhuǎn)正常,白姑娘那里一切都好。”
聽到了最想聽的消息,楚蕭寒眼中多了幾分笑意,腳步也輕快了幾分,墨玨嘿嘿笑了笑,再沒有說話。
“寒哥哥!”溫柔的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