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了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千殺陌看著腳下七倒八歪的花草和石椅,半響之后,賠笑道:“你該不會告訴我,這里的所有東西都與那株并蒂蓮是一樣的價格吧?我可告訴你,你就是將我殺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銀子來。”
白欣悅聞言更是無語,她又怎么可能為了這幾株花草便殺了千殺陌。這人也清楚,因此才這么有恃無恐。
“還好,你的運氣比較好,那株并蒂蓮是這院子里最貴重的東西。其他的花草你們加在一起賠的起。待會兒我就讓管家你了賠償的賬單來,你們過目之后,盡早的將銀子準備好。”
“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這修葺院子的銀子就不管你們要了。”
白欣悅很是大度的說道。千殺陌聽他說來說去還是要賠銀子,當下整張俊臉都扭曲到了極點!
他一貫可是奉行著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理念,他用性命賺來的銀子,哪怕是一文錢,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掏出去。
燕南琛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損壞了別人的東西,按價賠償,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可沒有千殺陌那么視錢如命,連最基本的道義都不要了。
千殺陌還想要說些什么,就聽白欣悅繼續說道:“你若是不愿償還那些銀子,倒也有另一個法子可以商量。”
千殺陌聞言一喜,臉上堆滿了笑容,湊近道:“什么方法?你說只要不是要錢,什么都好說。”
白欣悅內心又是一陣惡寒,她當初怎么就眼瞎,居然會覺得千殺陌是一個極其冷酷無情的人。面前這個為了一點銀子就放棄了所有原則的人,當成是當初那個救了她的人?
“你若是不想賠銀子,那么就免費供王爺驅使兩年。”
白欣悅笑瞇瞇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成功的看到千殺陌立馬變了臉色。不是一兩個月,而是整整兩年,兩年的時間可以做太多的事情,千殺陌以往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這次為了谷雪衣的囑托,才在大盛逗留。
“這不可能。”千殺陌當機立斷的拒絕道,保護一個白欣悅,已經讓他足夠頭疼了,等到她嫁給楚蕭寒之后,他就準備離開了。
若是將自己賣給了這對夫妻,誰知道會不會只有兩年,而不是更久?他自認為沒有那么精于算計,要是為了這兩人套牢在帝都里,以后的自由可都是沒有了。
連自由都沒有了,又哪里來的銀子?
“既然這樁生意談不攏,那個管家,你待會兒便去擬好賬單,給千公子送來。”
白欣悅也不在意,當即轉身就要走,管家在后面笑瞇瞇的應了聲。千殺陌一陣風似的刮到管家身邊,低聲道;“你先告訴我,大概需要賠多少?”
管家的視線在院子里掃了一遍,皺著眉大概估量了一下,笑道,“不多,也就兩千兩黃金吧。”
“轟隆”一聲,千殺陌,只覺得有一響雷劈在了自己的頭頂,還真是財大氣粗啊!兩千兩黃金,他怎么不去搶?
不對?剛才白欣悅明明說的是將賬單送給他,而不是燕南琛,也就是說,他是獨自一人將這些東西盡數賠給宸王府。
憑什么?
千殺陌氣得牙癢癢,咬牙切齒的對著白欣悅的身影吼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憑什么要我一己之力承擔全部的賠償。”
白欣悅停住腳,嘴角噙笑,轉身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沒什么意思,燕公子,如今是我們自己人,自然不用承擔這筆賠償,而你我生意又談不攏,你的部分自然就沒有辦法免去了。”
“至于你賠償的那部分價錢,只是你自己的。”
白欣悅感覺自己現在就是逼迫著良家婦女就范的強盜一樣,他知道以千殺陌的愛財程度是絕對不會強忍著心痛,將這兩千兩的黃金交給他們。
燕南琛聞言,有些意外的笑了笑,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在白欣悅和千殺陌之間轉來轉去,最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再不言語。
而千殺陌,則是俊臉扭曲,一副要死了的模樣。“那些東西那么貴重,你將它擺出來做什么。要不是這個莽大漢非得要拉著我比武,也不會成這樣。”
白欣悅抽了抽嘴角,頗為無奈的說道:“這些東西是擺件兒不擺出來,難不成我放著等它枯死?誰知道你會沒事跟一盆花花草草過不去。”
千殺陌,我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可以想到那兩千兩黃金,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拿出去的,當下便想著以他的輕功逃出這宸王府的幾率有多大。
看他眼珠子亂轉,便知道他又在打著什么鬼主意,白欣悅輕笑了一聲,眼珠在這湖心小筑的四周望了望,“我可是提醒你,不要想著逃跑之類的。以你的武功跑出去和失敗的幾率大約是一半一半。”
“你若是成功逃出去了,我也會派人努力不懈的追尋你,你是別想有機會能夠接到一筆生意。”
“你若是沒有逃出去的話,那可就更慘了,我這人呢下來不喜歡別人欠債不還,,不過我既不會打殺你又不會懲罰你,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朋友。豈能為了這兩千兩黃金,便撕破臉面,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千殺陌聽了這話,展顏一笑,拍手道:“這就對了嘛,區區兩千兩黃金,哪里比得上我們之間的朋友情誼。”
白欣悅抬手阻止了他湊過來想要套近乎的行為,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要好好的招待你一番的,比如封了你的武功,喂些壯陽藥扒光你的衣服,丟到青樓里去。”
“你放心,宸王府供你在里面消遣一兩月的銀子還是有的,你想要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能夠給你找齊了。”
這一次不僅僅是千殺陌,連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燕南琛身子也是哆嗦了兩下,看著白欣悅的眼神都變了。
這世間有哪個女子能夠面不改色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說出要喂男人喝下壯陽藥又去青樓消遣的話來,除了白欣悅,恐怕不作他想。
千殺陌氣得臉色鐵青,這哪里是他去消遣,分明就是這些女子來消遣他。他雖然是江湖草莽,沒有什么貴重的身份,卻也從來不會涉足這些煙花之地。
他知道白欣悅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的性子,真要是被他剝光了衣服,送進青樓去,他這一世的英名可就毀了。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要我為你賣命兩年嘛。好,兩年就兩年兩年之后,你可不許再找理由留下我。”千殺陌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欣悅微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