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么辦?”楊楚靈看了一眼,朝著他們包圍過來的人,站在楚蕭寒身后,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們進來主要目的是找人的,若是在此處打了起來,折損人手也就罷了,可要是因此耽誤了尋找悅兒的下落那可就是大事。
“先撤,不要和他們起正面沖突,找到她是最主要的。”楚蕭寒當機立斷的說道,清冷的眸子瞥過幽靈,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楚蕭寒名滿天下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世上唯一能與他一戰的,唯有慕扶君以及玲瓏國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殿下。
楊楚靈打了個手勢,他身后跟著的那些人速度緩慢的朝著后方挪去,等到幽靈發現他們的意圖之時,絕大部分的人已經隱沒在了迷霧之中。
“告訴你主子,本王等著他!”
花落楚蕭寒一個旋身也消失在了迷霧之中,剩下那些影衛面面相覷,最后紛紛看向了幽靈,“現在怎么辦,好不容易遇到了人,又被他們在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能怎么辦?繼續找啊,這個鬼地方到處都是毒物,剛才要是真的打起來,我們的人手怕是得折損過半。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白欣悅,至于楚蕭寒,把它留給皇上去處置吧。”
幽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們剛才出來是尋找食物的,結果食物沒找到,還浪費了這么久的時間。
楚蕭寒的武功出神入化,真要是打起來,他們這些人可是不夠塞牙縫的。誰都知道無回谷里十分危險,剛才他又不是關心著白欣悅的安危,恐怕也不會這么輕易的放他們離開。
這場博弈之中,到底誰是獅子誰是兔子,還尚未可知啊。
“宸王已經來了無回谷,你說皇上會不會也來?”有一個人突然出聲道。
幽靈心頭一震,表面卻還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以皇上的性子,楚蕭寒竟然不在鷹嘴崖,他又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只要我們的大軍一舉奪鷹嘴崖,大盛的帝都還不是我們囊中之物?”
“可是你也說了,這個女人在皇上的影響很大,皇上若是知道我們私自追殺她,萬一……”那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有什么萬一。”幽靈有些煩躁的打斷了他的話,那鋪天蓋地朝他涌來的極度酸澀之感,如同螞蟻一樣一口一口的啃噬著他的心。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陪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對任何人這般在意過,若真是……若真是為了一個幾面之緣的女人就這樣不管不顧,那她情何以堪。
幽靈失態的模樣,落在他們的眼里,忍不住搖頭低嘆,開始懷疑自己這次做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白欣悅此時尚且不知不僅楚蕭寒已經進入了無回谷,就連楊楚靈也身在其中,他們幾波人在這漫天的迷霧中你喜歡捉迷藏的游戲,一個躲一個找,玩的不亦可乎。
“王妃,這些果子我們都試過毒了,你快些吃吧。”墨玨拿起一個顏色鮮艷的紅果子,在自己的衣袍上擦拭干凈遞了過去。
幾個人圍著篝火圍坐了一團,這處山洞之外雜草茂密,將洞口掩的嚴嚴實實,若是不仔細找的話,是絕對找不到的。
白欣悅抬手接過,只覺得他們有些小心的過頭了,但凡進入她嘴里的食物和水,都是先要讓他們一一試過,確定沒有任何危害之后,才會遞給她。
白欣悅已經說過多次,濕毒的方法有很多,沒有必要非親自嘗試,時間的毒物萬萬種,萬一遇到他們并不認識的毒素,那可就只有死亡一途。
可這些人像是鐵了心一樣,為了確保她的周全,不惜以身試毒,白欣悅多次阻攔無望,只能盡量的尋找他們吃過的食物來補充能量。
“已經三天了,怎么還沒有一點動靜。”墨月有些著急,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他們這幾次出去,總會遇到在四周搜查的人,幸好每次都比較警惕,能夠及時避開。
不過來到此處搜查的人與日俱增,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個山洞沒幾日就會被發現,到時候他們又得逃命了。
“別著急,就算是從鷹嘴崖趕來,也需要一些日子。更不要說這片樹林面積廣袤,即便是進來,尋人也需要一段時間。”
墨玨安慰道,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焦急。這一群人病的病,傷的傷,都需要及時醫治,一直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白欣悅卻是垂眸不語,她現在心中惦記著的,并不是她如今的處境如何的危險,而是帝都的里的百姓。收到的消息只是說百姓大面積的死亡,加上疫病的人上吐下瀉,面色蠟黃,神志不清,囈語不斷。
光憑這些,根本就無法斷定他們到底是何中病癥,若是雪衣在還好,可現在谷雪衣遠在玲瓏,根本就是鞭長莫及。
她又被困在在這里,無法幫手。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御醫的身上,或許,還有一個途徑!
那就是慕扶君,這世上絕對沒有如此湊巧的事情,帝都的瘟疫和慕扶君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一定知道如何解除這瘟疫。
還有……白欣悅抬手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這里裝的便是臨行之前,谷雪衣帶給她能夠解除死生樓孩子們蠱毒的解藥,她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仔細算算,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快要熬不住了。
這東西出了無回谷之后,一定要讓人盡快的送過去。
想到谷雪衣,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真是讓人擔憂。
“對了王妃,屬下今天見到了一個很是新奇的玩意,沒有想到在這等陰暗潮濕的地方,居然能夠匯聚出來一汪寒潭,寒氣翻滾,即便是三米遠都能夠感覺到那沁骨的涼意。”
墨月見她一臉憂色,連忙轉移話題說道。
“寒潭?”琴兒也有些驚訝的看著墨月,這可是有些超出常理了,這等環境之下如何能夠孕育寒潭?
“那確實是挺不可思議的。”白欣悅牽起唇角,但依舊興致缺缺。
“里面還有一些像蜥蜴一樣渾身透明的小東西游來游去,實在好玩的緊,不過潭水太過寒冷,我就沒敢靠近了……”
“你說什么?”白欣悅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