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意眼睛無意瞥見那只已經(jīng)全部發(fā)黑的腳,正對著她的腳,“啊!快走開,快走開!”白無意使足了力氣,奈何腳也被人用繩子綁起來了。
許是她的動作,戳痛了彩蝶,彩蝶的身體如一只被斬斷了尾巴的猴子一般,躺在那里亂顫亂跳。
腐爛掉的腳上的肉,蹭掉在白無意的鞋子上。
“嘔!”又是一陣干嘔,看著那令她倒胃口的惡心的腐肉,白無意嘔的眼淚傾瀉而下。她怎么會在這里?
“救命啊!救命啊!”滿臉懼意的想要撇開腳,可是卻無法動彈半分,不敢再用盡力氣,怕再次戳動到那雙令她惡心的腳。
腐臭味愈來愈濃,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溫度并不低的季節(jié)。午時,溫度劇增,彩蝶的身體腐爛的程度已經(jīng)到達(dá)了膝蓋。
白無意呆滯的看著這一幕,這真是太可怕了,誰來救救她。一上午都在嘶喊著救命,可是卻沒有喊來一個人。
聞著濃郁的腐臭味,白無意的胃陣陣痙攣,疼的收縮在一起。伸出舌頭輕干裂的唇瓣,白無意全身無力的靠在柱子上。
夜里,彩蝶仍舊不斷哼哼唧唧地痛吟著,身體僵直的一動不動,而她的身體,此時直接橫置在了白無意的面前。
漆黑的夜里,蟲子們最歡騰的時間。白無意本抵不過饑餓和睡意的侵襲,正要昏昏欲睡之際,突然地上傳來一陣吱吱的聲音。
她蹬著萬分驚恐的眼睛,借著悠悠的月亮光,看見窗戶上,密密麻麻的聚集著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蟲子。
它們爭先恐后的爬進(jìn)來,著肥胖的身體,明明看上去十分軟綿,卻可以發(fā)出與地面摩擦的陣陣聲響。
“不,不要過來,不要,不要過來,啊!”白無意的神經(jīng)此時緊繃,腦袋快速搖晃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開繩子。
胖乎乎的蟲子,黑壓壓的一片,奮力沖向彩蝶的身上。
面前高聳黑壓壓的一團(tuán),正發(fā)出一陣陣怪異的聲音,‘呼哧呼哧。’
白無意緊閉著雙眼,用力地嚎叫著,“啊!啊!”只是,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彩蝶的身體被那些蟲子啃噬的畫面。
如果她猜的沒有錯,彩蝶的身體應(yīng)該是在慢慢腐爛。那些肥胖的蟲子肯定都是被那陣陣腐臭的味道吸引來的,怪異的聲,必定是在吃著彩蝶身上已經(jīng)爛掉的腐肉。
叫到最后,白無意整個人就這么癡癡傻傻的靠在柱子上,眼睛呆滯的看著那團(tuán)漆黑的暗涌。
兩日之后,諾貝貝正準(zhǔn)備去看白無意的慘狀時,卻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容妃突然摔跤,提前生產(chǎn),秦始黃特地派人來接諾貝貝入宮。
皇命不可違,縱使諾貝貝的膽子再大,她也不敢違抗國主的旨意。只好,推遲去看白無意的計劃,上了皇宮特地派出來的軟轎。
這皇宮的轎子就是不同,不僅空間大,就連軟塌也十分的柔軟,而且最主要的是,再也沒有那種顛簸在風(fēng)浪之上的感覺了。到達(dá)宮門的時候,諾貝貝從昏睡中驚醒。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導(dǎo)致她嚴(yán)重睡眠不足。剛享受國主做的轎子,還沒有細(xì)細(xì)體會,就被人叫醒。
“諾二小姐,宮門已經(jīng)到了。”皇宮內(nèi)不允許大轎子,所以太監(jiān)喚諾貝貝下來。
“好的。”諾貝貝揉了揉惺忪大眼,趕緊起身,走出去。
等她到容妃的寢宮時,看見秦始黃正滿臉怒氣的怒罵秦甜甜,“從小就頑劣,本以為你長大之后就會好些,卻沒想到今日居然做出這般膽大妄為的事情。”
“父王,不管你相不相信,兒臣根本就沒有去推容妃,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演戲。”秦甜甜抬著頭,傲如臘梅,她沒做過的事情,誰也別想往她身上推。
“甜兒!快向你父王請罪。”觸及到秦始黃越來越暗沉的臉色,傅悅趕緊推了一把秦甜甜,讓她承認(rèn)錯誤,避免責(zé)罰。
秦甜甜卻不愿意受著窩囊氣,“母后,父王不了解兒臣,難道您也不了解兒臣嗎?兒臣雖然不喜歡容妃,可不會殘忍到動手去對付她腹中的孩子。”
她可不是惡毒的老太婆,看見誰不舒服,就用狠毒手段去傷害誰。
遲使涯站在一邊,低著頭,他看見了整個過程,但是礙于身份,他沒有站出來說話。一旦他站出來,就會被容妃抓到把柄,到時候秦甜甜的下場恐怕就不是禍害皇嗣這么簡單了。
“甜兒,不管事情的經(jīng)過如何,你先向你父王道個歉。畢竟他是你的長輩,你又怎么能夠直接朝他吼呢?”傅悅何嘗不相信秦甜甜是無辜的呢,但是這件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加上那個小賤人此時的確是提前生產(chǎn)。
“我不!”秦甜甜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被一聲怒喝止住了腳步。
“跪下!什么時候容妃的孩子順利生產(chǎn),什么時候才準(zhǔn)起來。”秦始黃氣的吹瞪眼。
“臣女拜見國主。”見情況不妙,諾貝貝趕緊走過去,往地上一跪。
秦甜甜怒瞪著秦始黃,正準(zhǔn)備頂嘴的時候,諾貝貝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遲使涯聽到諾貝貝的聲音,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略微抬頭,便瞧見那張精致的小臉。
秦甜甜隨意瞥了眼遲使涯,就見他嘴角帶著笑意,并一臉花癡的看和諾貝貝,心底十分不痛快。
“諾貝貝,快請起來。”秦始黃的聲音中盡是激動,當(dāng)聽說容妃胎位不正的時候,他立刻就想到了諾貝貝。
“謝國主!”從秦始黃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來,他是多么關(guān)心容妃。這讓諾貝貝有些無語,這國主到底是癡情,還是多情呀?
一個人如果癡心,不應(yīng)該是一生只愛一人嗎?可是,這秦始黃看上去,分別就是真的關(guān)心容妃。
“快進(jìn)去看一下容妃吧,她已經(jīng)進(jìn)去很久了。”緊皺的眉頭,解讀著他心底的著急。
諾貝貝福了福身子,“是,國主,這女人生產(chǎn)日期,有早有遲,所以容妃娘娘,她并不一定就是早產(chǎn),也許就是到了臨盆的時候了。”
沒有想到諾貝貝居然替她說話,秦甜甜驚訝的看著諾貝貝,但是,一想到遲使涯看諾貝貝的眼神,她就很是不爽快。
房間,就聽容妃哼哼唧唧,聲音十分脆弱。走到床邊,伸手了一下容妃圓滾滾的肚皮四周,“容妃娘娘,您這胎位還是不正。若想母子平安,就只能在您肚子上劃上一道,不知道您是否能夠接受。”
國主的妃子可不像蓮花那般,只需要保住大小性命即可。要知道,入宮做妃子,是需要經(jīng)過重重考驗的,其中就包括身上有無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