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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獨孤結(jié)局

“本……王……沒醉,還要喝酒……”

斷斷續(xù)續(xù)的嚷喊聲漸漸被靜寂淹沒,不多時均勻的呼吸入耳。

雲(yún)定初立在牀榻畔,眸光定定地落在了眼前這張俊美清峻的男性容顏上,雙頰微微泛著紅潤,熟悉的容顏象極了一枚初生的嬰兒,不再清冷高傲,比平時增添了無窮的親和力。

靜靜地這樣端倪著,雲(yún)姑娘那秀氣的眉眼悄然就染上狐貍一般狡猾的笑。

清晨

東陵鳳真是被一陣清脆婉轉(zhuǎn)的鳥叫聲給驚醒的,掀開眼皮,一抹扎眼的陽光便從窗櫺上照泄進屋,撒在了牆角下,投射出層層薄薄隱隱綽綽的光影。

太陽穴痠疼的厲害,是昨夜宿醉的結(jié)果,他不明白,爲何昨夜喝了那麼多的酒?

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

他生活向來都是極有步驟,幾乎每天早晨都會讓張衛(wèi)推著自己出去晨練散步,今兒卻因酒而耽誤了,酒果然是耽誤事兒的玩意兒。

“張衛(wèi)?”

揉著自己痠疼的太陽穴,眼角也覺得酸澀難受,索性就閉上了雙眼。

當一陣索尼的腳步聲襲上耳膜,張開眼,那抹熟悉的窈窕的纖美身形進入視野。

“王爺,昨兒可睡得好?”

他的妻子,昨兒那個將她灌醉的女子,此時,阿娜的身姿蓮步生輝邁至他面前,笑燦如花地關(guān)切詢問。

只是她嘴角扯開的那朵笑花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昨兒被她整得好慘,居然整整宿睡了一夜,像一個活死人般,多年來,由於他特珠的身份,早已養(yǎng)成了淺眠的習慣,卻獨獨昨晚就算天塌了,地裂了,也許他也不會被驚動半分。

昨晚把他灌醉了,隱約中,他記起自己好像已經(jīng)把某些事告訴她了。

說就說吧,反正都是夫妻,知道了也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他的計劃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了。

視線從她秀氣的臉頰上滑落,削蔥尖似的玉指上,捏握著一本頁面泛黃的書,在心裡嘀咕一句,“這麼破的書,怎值得丟命?”

他又想到了幾日前,十萬火急之時,他們離開北襄之時,她奮勇衝進他們的婚房,只爲了那麼一箱子破書。

多年前殘疾後,他就成了一個愛書成癡的人,而這女人,似乎比她還喜歡書啊!

打算移開的視線無意瞥到了‘央國寶典’這幾個大字上。

尤其是書首頁的那句,‘此書通前生,知未來……’

簡短的兩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你這是什麼書?”

“北襄王不識字?”

如若讓天下人知道堂堂天元皇朝七皇子不識字,豈不讓人貽笑大方。

“吹牛的吧!”

雖不太相信,可還是伸手從她手裡奪過去,垂下頭,開始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越往後面翻越有興趣,最後幾乎是被它給深深吸引了。

雲(yún)定初眉眼間染上笑意,被他奪了書也不惱,伸指從八仙桌上捻了一個小荼壺,拿了一隻小杯子,爲自己倒了一杯荼,坐在了凳子上,翹起了二朗腿,心情良好地品起了香荼,翹起的腿兒還不住地在半空中晃呀晃的。

剛把一口香荼入了口,下了肚,就看到癱子斜飛漂亮的眉宇輕輕地蹙起,翻書的動作變得急切,最後幾乎有些抓狂。

“喂,這本書不全吧?”

“全啊!”

雲(yún)定初垂下眼,望著自己的修剪圓潤的指甲,一個個,一根根,無聊的把玩著。

“你騙本王,雲(yún)定初,快去把全的給本王找來。”

東陵鳳真似乎有些迫不急待想看下面的內(nèi)容,心口像貓兒在抓一般。

“沒有。”

將空空的荼杯‘叭’的一聲擱在了桌案上。

“不可能。”

幾乎是肯定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你看看。”東陵鳳真似乎十分激動,指著書的頁面,衝著她大嚷,“欲勝人者,必先自勝,欲論人者,必先自論……”

這些內(nèi)容出自於《呂氏春秋》,他是讀過的,下一句就沒有了。

這是不是最重要的,他的記憶一向很好的,讀過的書自是記在了腦子裡。

下面的內(nèi)容,他知道沒有了也都無所謂。

關(guān)鍵是下面有一段精典的治理大河的方案……

剛開了一個頭,他正饒富有興致地讀著,然而,‘咔嚓’像是被剪刀剪斷了,看到好的內(nèi)容一下子沒有了,斷掉了,他當然心裡難受,就好似你吃到一種人間美味的食物,吃了一口,正在興頭上,忽然食物給人奪走了,心裡那個癢啊不舒服啊,只有自個兒知道,抓心撓肺的。

“真的沒有嘛!”

雲(yún)定初做了一個無辜的可憐表情。

“你……你是存心想勾引本王。”

‘勾引’兩個字語音咬得極重,隱約還有濃郁的弦外之音。

“王爺誤會臣妾了。”她向他走了過來,然而,北襄王卻趕緊將身子往牀榻裡側(cè)挪了挪,像是深怕她碰自己一般。

“你還是叫本王‘癱子’的好。”

自從她入了府,她都是叫他‘癱子’的,稱呼一下子改成了‘王爺’,他聽不順耳不說,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總感覺她笑上的那笑很虛僞,很假,而云定初的性子,向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陰險,對,他的王妃臉上瀰漫的正是陰險的笑容。

“你是天元皇朝先皇封的襄王,又是堂堂一教之主,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那樣稱呼夫君您啊!”

大而圓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如林間蝶冀亂飛。

說不敢,可是,面容上可有半絲不敢的表情?

“對了,夫君,臣妾還有事兒要忙。”

“站住,雲(yún)定初,你去哪裡?快點給本王把下面的內(nèi)容找來。”

“王爺,咱們爬上來的那個洞還沒堵,萬一燕王發(fā)現(xiàn)那口棺材機關(guān),帶人尋了來,咱們不也照樣……”想說死路一條,又覺得不對,臨時改成了‘照樣有麻煩。’

現(xiàn)在的北襄王身後有一個強大的什麼教,肯定人馬也很多,而且又全是身在暗處,豈還會怕他一個燕王。

“早堵了。”

“堵了?”

這話讓雲(yún)定初吃驚不小。

“當然,你夫君我雖腿殘,腦子又不傻,等那塊玉來捉咱們啊!”

“真不愧是襄王。”轉(zhuǎn)身,雲(yún)定初向老謀深算的他豎起了大拇指。

“喂,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上次,偷走相國府那六件寶貝,以及後來將相國府洗劫一空的是不是你教中之人?”

東陵鳳真垂了眼眸,對於此問題保持了緘默。

默認了,哈哈。

這隻老狐貍,嗯,不對,是小老狐貍,原來,她的夫君不是草包啊!肚子裡有貨也!

“這條遂道是你派人挖的?”

“不是。”

這個問題,讓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他認真地告訴她,“只是隨母后入北襄後發(fā)現(xiàn)了那個機關(guān),本王便派人下去探索,最後發(fā)現(xiàn)那條遂道是通往咸陽的某座城池,本王秘密派人封了那道出口,再命人把那條道向著封厥的方向挖通。”

這個主意真不錯。

恐怕在挖遂道之時,他就開始謀算今日的一切。

在從卞梁返回北襄的途中,她們住的客棧,當時她進入時,張衛(wèi)向她報備,說讓她一個人住,王爺說太累已經(jīng)睡下了,過了兩個時辰,他又來騷把她,估計,是在秘密指使教中之人做事。

更不用說,北襄被陷入困境,而他的另外一批屬下卻趁著東陵鳳玉率精良軍隊入北襄象鼻山駐守,留少許士兵看守家園,東陵鳳玉大張旗鼓想滅了北襄,而他卻不動聲色,暗中操作,指使他的屬下們偷襲東陵鳳玉的老巢,將把守家園的兵力全部清除乾淨,在北襄守不住之時,帶著北襄王府數(shù)百號人物穿過遂道,神不知鬼不覺,便佔領(lǐng)了燕王老巢,這盤棋估計那塊玉還不知道是怎麼輸?shù)摹?

他精心在北襄王府安置內(nèi)線,用盡全身解數(shù),在他妻妾身上使盡了美男計,不惜讓黛筱悠生下了他的孩子,還勾引了獨孤衛(wèi),然而,居然是這樣的下場。

“真是一頭狡猾的狼,估計燕王即便是佔領(lǐng)了北襄也該哭了。”

最壞的結(jié)果,東陵鳳玉回不來了。

她的想法他當然清楚,冷嗤一聲,薄脣吐出幾字,“還有更糟糕的結(jié)局,咱們估且等著。”

話纔剛落,外面就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

“王爺,李將軍、李大人率軍隊歸來,已經(jīng)在離王府數(shù)百米的距離外安營扎帳,等候您調(diào)譴。”

張衛(wèi)驚喜的聲音傳來,人已經(jīng)從外面奔了進來。

“很好。”

他的聲音聽不出太多的喜怒哀樂。

“薛將軍呢?”

“陣……亡了。”

張衛(wèi)這幾個字說得十分低沉,空氣裡不自禁就飄彌著一縷玄冷的氣息。

薛紹爲保他們母子平安而犧牲,這樣的忠臣良將令他一生銘記在心。

“讓李大人與李將軍進府,本王有事交代他們?nèi)マk。”

沉默了片刻,他才用低沉的聲音吩咐。

犧牲一名虎將,對於北襄王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可是,自古有戰(zhàn)爭便會有傷亡,爲保家衛(wèi)國而損軀,死得其所。

屋子裡又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了,剛纔活躍的氣氛在得知薛將軍壯烈犧牲而變得沉悶。

“她應該很傷心。”

兩人心知肚明,定初口中的‘她’是指的誰。

自然是魏夫人薛莠兒。

提到她,北襄王眼中明亮的光漸漸黯淡下去,眼角的幽傷一點點地蔓延開來。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她不想讓這莫名的幽傷繼續(xù)圍繞著他,及時轉(zhuǎn)移了問題。

“讓魏芮進府吧!”扯開的嗓子,優(yōu)美動聽聲線如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泉。

魏芮是北襄出了名的文人雅士,曾也是他的好兄弟,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他成功佔據(jù)了燕王老巢,雖說,生逢亂世,在饑荒年代,百姓不太過問是誰當家作主,可是,終究燕王府是換了主子,這事自是要召告天下,蘇後派兵攻伐卞梁,她一手把持天朝權(quán)柄,沒有朝庭頒發(fā)擬定的召書封東陵鳳真是燕王,在歷史上來講,他這名北襄王已經(jīng)成了一堆的灰燼,根本不存在了,蘇後得知他佔據(jù)了封厥定會勃然大怒,絕對再派兵征伐,所以,他們要先下手爲強。

還有便是,他們想要守住這封厥之地,必須先要安撫人心,讓老百姓的心向著他們,民心所向的君主才能最終登上權(quán)力的顛峰。

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他召魏芮進宮,除了說薛紹老將軍犧牲之事以外,談得就是她剛纔想到的這些事。

她把命令傳達了下去,半柱香的功夫,魏芮進了府來,只是面容神色很是不好,甚至還略帶著些許的蒼白。

薛紹雖與他無直接的關(guān)係,可終究是他妻子最敬愛的父親。

薛莠兒此刻應該是傷心欲絕,哭成了淚人兒,魏芮是一個疼妻子的好男人,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的社會裡,再說,憑著魏芮在北襄的地位,他完全可以有那個能力養(yǎng)些小妾,但是,他一生只擁有薛莠兒這麼一個妻子。

可以想象,在他心目中,薛莠兒佔有什麼重要的角色。

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堤,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欣賞魏芮的思想境界居然超越了當下社會。

在魏芮與東陵鳳真在書房密談一番後,出來的結(jié)果便是,將張衛(wèi)喚了進去,不多時,張衛(wèi)拿了一卷白紙出來,她將他喚住,“可以給我瞧瞧嗎?”

“當然,雲(yún)王妃。”

張衛(wèi)將手上捲筒白紙遞給了她。

手一抖,卷卷白紙‘嘩啦’一聲鋪展開。

“公告,燕王東陵鳳玉不顧百姓死活,率重軍奔赴北襄,在戰(zhàn)爭中受傷,至今下落不明,封厥之事暫由燕王之弟北襄王東陵鳳真掌管,從即日起,田賦,減輕三分之一,人賦,男子(15歲至56歲)每人均出一算(120錢),女子(20歲以上),每人增多出40錢……”

果然與她想得一樣,只是這免得徭役太少了,而且,只有減少沒有獎勵那能成,雲(yún)定初拿著公告去找了毛筆沾了墨汁。

在下面毫不猶豫就添上了:‘獎勵農(nóng)田耕種超額數(shù),多種一畝良田,免其賦稅一年,獎勵絲織好的農(nóng)戶……”

然後,再讓張衛(wèi)將公告拿出去命人貼到城門牆上。

公告一出,封厥所有老百姓議論紛紛,果然,如北襄王夫婦所願,百姓的眼睛落在了後面耕種面積免賦稅的政策上。

這關(guān)係著他們切身的利益,而誰當政都一樣,只要能爲他們帶來好處,他們就擁戴誰。

再說,燕王在封厥當政一年,一直把重心落在操練兵馬,擴充軍隊上,一心想打回卞梁進行奪宮之戰(zhàn),軍費開支龐大,封厥一帶的老百姓賦稅太重,多數(shù)人都因交不起賦稅而選擇了外出,或是直接棄地棄家,帶著一家老小逃出封厥,去外地想找一個安身之所,導致許多良田荒廢。

這樣的公告一出,一傳十,十傳百,外出的老百姓獲知封厥換了執(zhí)政者,又頒佈了新的政策告令,不到幾日就全部都攜家老小還了家園。

雲(yún)定初站在燕王府旁側(cè)高度大約達到30左右的金象高塔頂端,俯望著腳下的蕓蕓衆(zhòng)生,看到塔樓斜下方的大壩裡,李將軍與軍器監(jiān)的李大人(由於在與燕王的殊死搏鬥中立了頭功,已被北襄王封賜成了大將軍王),兩人身穿戰(zhàn)甲,肩上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腰間佩了長劍,步伐凌微不亂,挺直脊背,威武不凡,正帶著萬千戰(zhàn)士揮汗操練。

密密麻麻的將士人頭掠過她的眼眸,李將軍與李大人居然從北襄帶回來如此多的兵馬,可想而知,與燕樑兩軍交戰(zhàn)的兵馬,雲(yún)定初記得很清楚,東陵鳳真說是十二萬,她現(xiàn)在知道了,那不過是東陵鳳真矇騙敵人的計謀。

表面上說派兵十二萬,事實上,恐怕只有二兩萬兵士,虛張聲勢,在那最多不過三萬兵士的掩護下,他們才能成功完成金蟬脫殼之計,順利的鳩佔鵲巢。

難怪她們佈置的三關(guān)根本不堪一擊,原來這也是他計謀中一項,不得不嘆,癱子的大腦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封厥有重兵把守,身後又有一個‘魔’教,她不知道他掌管的是什麼教,所以,在心裡給他暗自取了一個名,‘魔’教,而東陵鳳真自然就是魔王了,怪嚇人的,哈哈。

雲(yún)定初站在高塔樓上,悠悠的眸光望向了西南的方向,那是她曾經(jīng)想要開闢一道致富之路的地方——北襄,如今成了何種模樣?真是一片灰燼了嗎?

同一時刻

北襄

殘片、斷垣,焦炭的灰在半空中亂飛,空氣裡飄彌著焦臭味兒,還有屍體腐爛的氣息不斷地空氣中纏繞。

天空仍然降著白雪,晶瑩的雪花四處飄墜。

呼呼的北風不斷地吹颳著早已冰冷的世界。

也不知怎麼回事?北襄這苦寒偏僻之地雖氣候一般都是零下幾度,可,只除了降雪以外,也從未有過更嚴重的災難現(xiàn)象。

然而,今日,明明都已是春日,天空中卻開始落下了小粒小粒的冰雹。

十幾抹人影不斷地在殘樁斷片中尋找著什麼。

南虎擡頭看了看天空,覺得西北邊似乎又來了一個旋渦,打了一個寒蟬,他趕緊停止了翻找的動作,催促身側(cè)的同伴,“阿葛爾,你去勸勸太子,不能再找下去了,就算是活著,也不可能還有生還的希望,你瞧,都燒成一片灰了。”

阿葛爾擡頭瞥了一眼前面那抹不斷翻著亂石秀挺而健碩高大身形,白了南虎一眼,“你爲什麼不去說?讓我去得罪太子啊!”

“像個娘們兒似的,真膽小。”

南虎啐啐罵了一句,即然阿葛爾不去,只好他親自出馬了。

“太子,太子,下冰雹了。”

南虎出手掌拂掉肩上剛落下的冰蛋子,急切地勸說,“太子,別找了,說不定雲(yún)王妃已經(jīng)逃走了。”

但是,耶律丹卻滿面冷雲(yún),像沒聽到他嘀咕的話語一般,仍執(zhí)著地把一個一個焦黑的石頭翻起,細細地尋找,就怕遺漏掉些許的縫隙。

“太子。”

南虎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翻遍了所有的焦黑炭石頭,回頭,湛藍色的眼睛望著被他翻起來的那些白白的石頭與黑炭焦木,眼神有些空洞,喃喃低語,“你們說,我當時爲什麼不在她身邊?”

這句話誰都沒辦法回答。

南虎與阿葛爾等人只得像一根柱了一樣立在他的身後。

任由著北風呼呼地吹,衣裾飄飛,畫面唯美。

“南虎,你說,她真的死了嗎?”

南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半晌,才扯開了粗大的嗓門兒,“也……許吧!”

聞言,他英俊的面容忽然就變得冷咧,湛藍色的眼睛慢慢染上猩紅色彩。

“不,本太子絕不相信,她不會死。”

是的,他絕對不會相信她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

南虎很想說,太子,面對現(xiàn)實吧,你喜歡的那名漢人的確葬身於這斷垣殘片之中。

可是,看到主子痛苦不堪的表情,他沒法子開口啊!

陡地,他衝出去,從一片虛墟中找來一把鋤頭,開始‘乒乒乓乓’在虛墟中挖起來。

南虎等人嚇壞了,趕緊奔上前想抓住他的手臂,讓主子停止這種瘋狂的行爲。

沒想?yún)s被他用力一甩,南虎被甩趴出去了兩米開外,熊腰還撞在了一塊堅硬燒焦的黑石上,疼痛從腰椎骨上襲來,致命的疼痛讓他不敢申吟半聲。

“給本太子挖,就算掘地三尺,本太子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用情已經(jīng)如此之深了。

沒有了她,他整顆心像是被人掏空了。

雲(yún)定初,你給本太子出來,他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嘶吼,在咆哮,他不甘心就這樣與她分別,他與她還沒有開始,爲什麼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結(jié)束?

這句駭然的怒吼嚇得十幾屬下面色惶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能無助地低垂下了頭,輕喚了一聲‘太子。’

“太子,你的手……”

阿葛爾見他握著鋤頭的手指鮮血不止,趕緊奔過去想要擦看他的傷勢。

然而,他卻衝著他怒斥,“滾開。”

可這一次,阿葛爾沒有聽從他的命令,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他的兩條腿,其他十幾個兄弟也圍過來,將他團團圍抱住。

“太子,咱們不能在這兒久呆了,巫師已經(jīng)命人傳來消息,再過一個時辰便是你繼承汗位最佳時候。”

“是呵!太子,咱們真不能再耽擱了,觸犯了長生天,咱們部族來年會有大災禍降臨,你如若不想長生天降罪,便帶著咱們迅速返回草原吧!”

南虎最瞭解主子,知道他最在意什麼,便說了這樣兩句話。

他們的太子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男子,也是最癡情的男人。

如若讓草原上的女人看到他如此癡情的一面,不知道會不會嫉妒那個名叫雲(yún)定初的女子。

“太子。”阿葛爾瞧著主子手指尖有黑色炭灰,知道那是剛纔主子不停沒命搬動燒焦石塊時,炭灰陷進指尖縫裡去的。

“拿藥,快點。”阿葛爾回頭不停催促著旁邊的一位兄弟。

耶律丹想掙扎,可是,就算他再力大無窮,也不可能掙脫十幾名屬下,他是草原第一勇士不錯,爲了從虎口中拯救蕓娘脫險,他左臂已經(jīng)受了傷,雖說傷勢不是太重,現(xiàn)在又爲了尋找她,在這亂石塊廢墟中亂翻一番,現(xiàn)在,又一種筋皮力盡之感,掙了兩下,見他們擁抱得自己如此結(jié)實,也就不再掙扎。

白雪飄墜到他的幽幽黑髮之上,漸漸與他披肩的長髮纏繞在了一起,黑色的披風因爲他的忤立不動不多時便積上了一層白雪,雪花還帶著晶瑩的冰珠子,他站在那兒,佇立於蒼茫肅穆的白雪大地之中。

纖長的眼睫毛上積上了薄薄的雪花,眉毛,鼻樑,以及薄脣上,尤其是他下巴上那綹被紫葫蘆束起的鬍鬚上,全都沾染上了潔白晶亮的雪花。

整個人就像一座雕塑,心口鬱結(jié)而出的血,是他爲逝去的心上人逝世而流出的淚。

北襄王府成了一堆廢墟,襄軍逃跑後,東陵鳳玉知道北襄王已帶著一家老小自焚於宣儀殿,便不再對襄軍乘勝追擊,因爲,他知道,隨著北襄王的自焚,襄軍已無主將,就算他們逃跑了,也是羣龍無首,他沒有過多的精力去追擊他們,當下最要緊的便是,佔領(lǐng)北襄擊退盟軍卞梁之師。

當他還未享受到半絲勝利的喜悅時,大批卞梁之師挺進象鼻山,將他的軍隊團團圍住。

北襄王府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局,東陵鳳玉想帶著兵馬殺出重圍,可是,卞梁軍隊不再給他反擊的機會。

派人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向他稟報,圍在象鼻山外的人馬至少好幾萬,而出山的每一處關(guān)口全部埋伏了大批的樑軍,包括後山懸崖險峻的地方,蘇氏比北襄王還要狠,是想將他圍困在這座空城裡,將他逼上絕路。

果然,蘇氏夠狠,夠絕,夠毒辣。

終究,他還是沒能逃過她的魔爪。

出不去,北襄王府又被燒了個乾淨,他只得帶著兵馬在後山安營扎帳,至少,在他看來,唯有後山那險峻之地是一塊平安之地。

就算樑軍殺上來,也需要三五六天。

兩名將士抓著一名同伴給扔進了主營帳,“稟燕王,這小子下山抓老百姓的雞吃,一羣老百姓怒了,拿著鋤頭圍在山口,要找咱們算債。”

抓雞吃?

他們被困已經(jīng)整整二十四個時辰了,五臟廟個個餓得咕咕直叫。

他也是人,他也餓,如若是平時,抓一隻農(nóng)戶的雞吃根本是小事一件,他們爲了百姓出生入死,理當?shù)玫桨傩盏膼鄞髋c尊敬。

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他已落魄到吃不到一頓飽飯的地步,不過是一隻雞,那些老百姓就圍上山來想找他說理。

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很明白,不敢與那些農(nóng)戶來硬的。

畢竟,他手下的人沒糧食吃,想要填飽肚子,還得依靠北襄城的老百姓。

唯有填飽了肚子,他們纔有力氣去戰(zhàn)場上砍殺敵人。

“跟本王出來。”

想到這兒,他伸手便將那名偷吃了農(nóng)戶雞全身抖瑟的將士給拉出了主營賬。

恰在這時,一夥老百姓已經(jīng)從山下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個個手中捏著長刀,短刀,有的甚至還拿著鋤頭,一名頭戴藍絲帕的婦人指著他拽著的那名灰頭土色的將士又吼又嚷,“就是他,鄉(xiāng)親們,就是他抓吃了我家的雞。”

“說,爲什麼要抓吃我家的雞?”

農(nóng)婦一開口責問,她身後的衆(zhòng)鄉(xiāng)親便個個激怒地破口大罵,“沒良心的雜種,咱們北襄已經(jīng)夠窮的了,你們居然還跑過來搶劫?”

“打死他,打死他。”

“對,往死裡打。”

老百姓們情緒激動,個個臉紅脖子粗,揚言著要衝上來將燕王手中的搶雞的將士打死。

“光天化日之下,沒王法了。”

“你們說,要不是竇後與襄王在該有多好。”

“是啊,也不會讓咱們這樣遭人活搶,你們這些個強盜,土匪,你們抓了我家的雞,今天,不還我一個公道,我就不活了。”

這話明顯是說過東陵鳳玉聽的。

老百姓雖樸實無華,然而,就算他們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裡誰是主子。

“大姐,本王讓他給你賠罪,張幸,拿幾兩銀子過來。”

“對……對不起,大姐。”

抓雞的將士誠惶誠恐,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著歉。

張幸得燕王命令,拿來了幾兩銀子想塞進村婦手中,沒想村婦居然嚎陶大哭,大罵出聲,“我只要我的雞。”

意思是,你給銀子再多我也不要,我只要我的雞。

這下東陵鳳玉有些按奈不住了,天下有如此蠻橫不講理之人?他屬下抓了她的雞,都讓他給她道了歉,還賠她銀子,她居然只要雞不要銀子。

“大家聽我說,我是天元皇朝的先皇之子鳳玉,是執(zhí)掌封厥之地的燕王,現(xiàn)在,咱們被困於這北襄山頂,屬下將士已整整一日水米未進,實在是餓得發(fā)慌,纔會下山抓了大姐的雞,還希望大姐給本王一個薄面,饒了這名將士,他浴血奮戰(zhàn),很是英通,是咱們軍中的一名英雄。”

“他浴血奮戰(zhàn),是英雄又怎麼?幹我們屁事,又不是爲我們打的戰(zhàn)。”

村婦話峰犀利,字字如刀。

“不提這事,咱們還不生氣,一提這事,我們都來氣,東陵氏皇族對吧!你即然是北襄的兄長,就不應當率兵攻打咱們北襄,置手足骨肉親情於不顧,如今,咱們的襄王被你們逼死了,還妄想咱們給你們糧食,做夢去吧!”

這話讓東陵鳳玉的額角驟然就生生賁起了幾條青筋。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北襄老百姓居然如此愛戴他們的襄王與竇後,爲了他們自焚於宣儀殿,羣起怒之,不顧他們囤積在山顛上的數(shù)萬大軍。

如若得不到北襄老百姓的支持,他這支隊伍眼看就會全都葬身於這山顛之間。

“不是……”

他該怎麼樣給他們解釋?

恐怕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畢竟,他們爲了皇權(quán)爭奪手足相殘是事實。

而這些又幹他們這些個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何干?

誰當君主都一樣,只要他們能吃得飽肚子,能安居樂業(yè)就行。

“鄉(xiāng)親們,對於襄王自焚於宣儀殿之事,本王也深感悲痛,然而,這就是政治,政治鬥爭是殘酷的,本王也是實屬無奈,本王雖是皇族,卻也得受皇上管轄,如若不是蘇後下旨攻伐北襄,本王也不會……”

說到此處,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想激起老百姓的同情。

後又緩緩道,“如若給本王一袋糧食,本王便給他十兩銀子。”

一羣老百姓還沒來得及說話,空氣中便幽幽飄來了一記溫柔的嗓音,“沒用的,你就算用百兩銀子換一袋米,他們也沒人賣給你,不是他們不賣,而是他們的家中,除了今年全家的口糧外,再也拿出多餘的半粒米來救濟你。”

尋著聲望去,東陵鳳玉便看到了一襲白色羅裙素衣,挽著兩個髮髻,身段窈窕纖細秀美的身影,邁著碎小的蓮步向他這邊走來。

見到那張脂粉未施,卻仍然清新脫俗的容顏,東陵鳳玉有一種喜出望外之感。

“衛(wèi)兒。”

趕緊丟開了偷雞的將士,疾步向她向去。

“衛(wèi)兒,你去哪兒了?本王到處都找不到你。”

獨孤衛(wèi)站在原地,面容上沒有任何一絲的微笑,見到他不似以往般的喜悅,滿臉的淡定讓他在離她兩步之遙止了步。

“衛(wèi)兒,你是下山去弄糧食了?”

“糧食?”

獨孤衛(wèi)冷嗤,嘴角勾出一抹淺淡的冷笑。

忽然,神情一凜,開啓紅脣,“鄉(xiāng)親們,竇後與襄王平日待大家那麼好,如今,他們被這個人——”

揚手狠狠指向了他,出口的話如啐了毒的利箭,“東陵鳳玉給逼死了,這十幾年來,竇後與襄王是如何對待大家的,而這樣的好人,卻最終沒得到好報,這一切全都是拜東陵鳳玉所賜,鄉(xiāng)親們,那名將士是他指使下山去抓雞的。”

東陵鳳玉神色恍了恍,仿若這是他不敢相信的事實,愛他入心魂的獨孤衛(wèi)居然當著他的面,向一羣北襄老百姓指責他。

然而,忽然間,他就明白了,眼前的村婦要雞不要錢,他的視線從一羣老百姓面孔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定在了對面的獨孤衛(wèi)柔美的臉孔上。

獨孤衛(wèi)本是他的愛慕者之一,是他任意狎玩的對象。

如今,也是想仰仗她度過難關(guān),畢竟,她熟悉北襄這片土地,然而,他想錯了,即然她背叛了他,那麼,獨孤衛(wèi)這個女人便成了他的一枚棄子。

盯望著她的眸光漸漸變得冷咧,不多時,便迸射出狠厲之光。

“鄉(xiāng)親們,也許大家都不知道,你們心目中的獨孤側(cè)妃,這些年來一直與本王暗通款曲,傳遞著你們北襄所有的消息,包括此次本王率兵攻伐北襄,她早就全部知情,甚至還捨棄了你們尊敬的北襄王,投靠了本王,害死你們北襄王的罪,她是最大的禍首。”

聽到這兒,所有老百姓激怒的情緒無聲昇華,個個對獨孤氏恨得咬牙切齒。

無法承受百姓狠不得將她活颳了目光,獨孤氏仰頭哈哈大笑,笑聲悽愴,“東陵鳳玉,你這個禍害,我不該信你,是你讓我一無所有,無家可歸,丘兒那麼小,卻被燒成了灰燼,不知道他有沒有痛苦的掙扎?”

“東陵鳳玉,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

怒吼中,她還沒有向他衝過去,就聽到空氣中驚天一聲暴喝,“打死這對不要臉的姦夫淫婦,爲咱們的竇後與襄王報仇。”

是這對姦夫淫婦讓他失去了英明的統(tǒng)治者,想毀了他們的家園,對於他們來說,這對姦夫淫婦注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有了這號令聲,上百名老百姓揮起了手中的長刀,短刀,鋤頭,向他們心目中的姦夫淫婦重重擊去。

東陵鳳玉畢竟是練武之人,後背上被捱了一鋤頭,及時便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然而,他的屬下張幸及時趕至他身邊,帶過來一羣兵士將他護在了身後,往主營帳裡撤退,他們知道不能夠與這羣老百姓硬拼,如若沒有了這些人,他們將很難在這艱苦的北襄立足。

不被敵軍殺死,也會被活活餓死。

獨孤氏還來不及發(fā)出丁點兒聲音,幾十把鋤頭狠狠從她頭頂砸下,腦袋被砸,頓時腦漿四濺,不可一世,在北襄王受竇氏寵愛了十幾年的獨孤側(cè)妃,最終死在了北襄百姓憤怒舉起的鋤頭之下,死時,身上沒一塊好肉,表情十分的痛苦不堪。

------題外話------

票子哪,票子哪,暮哥寫了四個小時,終於弄了一萬字。

暮陽完結(jié)文《名門第一夫人》

她是媽的煩惱,他是媽的心病!【現(xiàn)實版上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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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卻因一次情殤故意將貌美如花的容顏遮去,二十八歲,交不到一個象樣的男朋友,大齡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問題女兒,街房鄰居眼中的怪物、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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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四面楚歌第55章 定初,本王因想你而來第67章 太后賜了一門好姻緣第113章 太子威武第15章 密室女子!第83章 要摸,要親,本王由你便是第108章 計中計,誰是贏家第77章 雲(yún)王妃之職,陪本王睡覺第35章 四面楚歌第122章 姐妹過招第88章 腹黑的北襄王第128章 襄王計謀第78章 有妃子睡在外間侍候的?第107章 殘忍計謀第107章 殘忍計謀第92章 王妃,息怒!第94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第11章 婚房有雞鳴!第110章 襄王虎威,小丑兒身世第133章 脹疼不,夫君?第143章 反間計(1)第136章 北襄王夫婦立重誓第115章 鳩佔鵲巢第41章 不把他當男人第5章 肩挑重擔,她的責任第134章 婆媳之戰(zhàn)第86章 和親政策第12章 宰雞嚇後第76章 雲(yún)王妃,做好你份內(nèi)之事第57章 相國府與渣過招第74章 偏心的渣爹第97章 十五天之約第41章 不把他當男人第73章 雲(yún)王妃算計後孃第111章 母子反目第6章 天命所歸第9章 戳破她的陰謀第12章 宰雞嚇後第66章 養(yǎng)心殿的當衆(zhòng)謀殺第40章 太后給了一盤死棋第90章 摸你親你天經(jīng)地義之事。第91章 禍端再起第2章 歹毒後母第64章 拼智謀與才情第6章 相國府命案纏身第99章 說,你是誰?第82章 親愛的,咱們幾時回?第58章 氣勢洶洶問罪第45章 北襄面臨困境第30章 你是本王的女人第44章 鍼灸,按摩第44章 鍼灸,按摩第84章 相國府失竊!第111章 母子反目第95章 竇氏染重疾第97章 十五天之約第120章 犬犬變狼第42章 王妃膽肥如虎第127章 寶珠入肚!第75章 一石雙鵰之計第69章 你有上策,我有對策第144章 削去一支胳膊第117章 她纔是最大的贏家第78章 有妃子睡在外間侍候的?第100章 竇氏被削太后尊號第135章 盟約有期限第76章 雲(yún)王妃,做好你份內(nèi)之事第3章 從天而降第81章 牀榻上的打情罵俏第122章 姐妹過招第40章 太后給了一盤死棋第88章 腹黑的北襄王第2章 歹毒後母第7章 撕聖旨,討嫁妝第20章 脣亡齒寒第64章 拼智謀與才情第21章 襄王非草包!第113章 太子威武第93章 好重的印記第134章 婆媳之戰(zhàn)第113章 太子威武第129章 聲東擊西第99章 北襄王,艾灸治人腿疾第91章 禍端再起第99章 說,你是誰?第11章 婚房有雞鳴!第138章 智鬥莊王妃第66章 養(yǎng)心殿的當衆(zhòng)謀殺第106章 治好啞疾第61章 襄王夫君吃醋第3章 從天而降第136章 北襄王夫婦立重誓第27章 打死刺客第134章 婆媳之戰(zhàn)第57章 相國府與渣過招第92章 王妃,息怒!第11章 婚房有雞鳴!第70章 癱王討好雲(yún)王妃第136章 北襄王夫婦立重誓第71章 王妃回孃家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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