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這有你說家的份兒嗎?喜兒,站起來。不許給我丟人!”我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的奴才了。自個兒愛說自己‘奴才長,奴才短’的,她自個兒說沒人管她。我的人她一個奴才管得著嗎?
“月主子。”喜兒害怕地擡頭看著我,雖然受已經停下了,可是臉已經打得紅腫了。
“把我當主子就起來!”我沒有去扶她,我讓她自己勇敢站起來。
大家都把眼睛投在了喜兒身上。她起來就是表明跟我在一起,反抗到底。可能下場會很慘,可是卻能留住尊嚴。如果她不起來,就等於公然背叛了我。可是卻能留住她的命。
皇后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標準的一個心機深沉的人。我這次恩那個全身而退嗎?
時間久好像靜止了一樣,大家都等著喜兒的反應。我睜著眼看著她,給予她無聲的鼓勵可是皇后也在看著她。那無聲的威脅讓喜兒身子瑟瑟發抖。喜兒自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樣子在做思想鬥爭。我不想強迫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只要自己將來不後悔就行,即使後悔了,也是自個兒選的。
皇后的嘴角因爲喜兒的怯懦,露出了一抹跟她溫柔外表很不相稱的妖豔笑容。看來這次我輸了,我無語轉身準備離開。
“月主子,等等,等等,我!”在聽到喜兒這個‘我’字的時候雨,我居然笑著流出了眼淚。這真的很讓人感動。不是因爲我戰勝了誰,而是喜兒她終於找到了自我。我笑著去扶跪在地上,顯然已經腿軟的喜兒站起來。絲毫不知道,此刻的皇后已經動了殺機。
“妹妹別生氣,是奴才沒規矩。奶孃,還不快扶喜兒起來。”皇后終於開口了,這倒讓我吃了一驚,我還以爲她要裝昏迷裝到最後呢。
“喜兒,來,讓老奴扶你起來。”那個老奴還真的走了過來,這讓喜兒害怕地向旁邊挪了挪。
“怎麼?難道喜兒是不原諒老奴不成?老奴也沒有惡意,只是告訴你,奴才就是奴才,你這樣早晚是要後悔的。來,我扶你起來。”老奴說著低下身子去扶喜兒。我本以爲這沒什麼,可能是皇后想找個臺階下。就沒有多想,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太單純了,而且也太傻了。
當我看到喜兒就跟有東西拉著似的,從我身邊居然直接飛到了一米以外的湖裡。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不僅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連喜兒也是在落水之後才發出求救聲的。
“喜兒。”我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兒。直接向湖邊衝過去,現在救人最重要。“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救人啊?快救人啊!”我向那邊一個個好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冷眼旁觀。我都快急死了,可是她們依舊那麼站著,心軟的知識把眼睛瞥向一邊兒。
“喜兒,我來救你。”我死死瞪了這些冷血的人一眼,然後迅速轉過頭看向湖裡的喜兒。我話一說完,整個人跳了進去。
不知道是因爲跳的太猛還是什麼。我居然嗆了好幾口。一下子就感覺不能呼吸了一樣。有一種死亡的氣息把我包圍。不行,我不能死,我還要救喜兒。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老奴是怎麼做到的,但是肯定是她。我就算死也要先救了喜兒,想到這兒我拼命想喜兒游過去。可是卻水喝的越來越多,人也感覺越來越向下沉。看來我真的要死了。喜兒,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到了陰間我給你當丫鬟,表示道歉。
我以爲我要永遠跟水在一起的時候,忽然我感覺有人輕輕一拉我的肩膀,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在岸上了。我睜開眼睛看去,凌風,是凌風。
“小兒,凌風,喜兒。”我看喜兒沒有生氣的樣子,眼淚止不住的流,嗓子也火辣辣的疼。發出的聲音像破鑼一樣難聽。我求救似的看著凌風,無聲地求他幫我救救喜兒。
“她沒事兒。”凌風的聲音雖然很冷,可是聽在我的耳朵裡,彷彿就是天籟。我也終於能放心地暈過去了。
“豆豆妹妹,你沒事兒吧?”當我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身邊的人吃了一驚。
“紫羅,你怎麼在這兒?”我一發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乾的難受,紫羅快速的從桌子上端了一杯水給我。
“來,把這個喝了。裡面‘白馬神醫’給你加了花露,喝了就會好受很多。”我聽話地慢慢喝了一口,本以爲會很難下嚥,沒想到喝道嗓子裡涼涼的,感覺非常的舒服。
“紫羅,你怎麼在這兒?”我又把問題問了一遍,她現在不應該在‘衛大將軍府’等待明天嫁人嗎?
“我聽說你出事兒了,所以不放心來看看。豆豆,你是我紫羅的大恩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紫羅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出來,這讓我一時慌了手腳不知道怎麼辦,我龍豆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跟我哭。這一哭,我就什麼主張都沒有了。
“哎呀,你別哭啊。我也不是你的什麼大恩人,你是我的姐姐你忘了嗎?咱們結拜過的。”我連忙開始安慰她,可是我哪兒安慰過人啊。所以乾脆吧。
“哇哇哇哇。”還是用我的強項好了。
“豆豆,你別哭,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一哭,紫羅就不哭了。我也不是真的想讓她心急,所以,慢慢放下手,讓她看我沒有一滴淚的笑臉。
“呵呵,你啊。”紫羅被我給逗笑了。
“豆豆,明天我成親,你能來嗎?”紫羅的聲音小小的,但是帶著期盼。看樣子是希望我到處去祝福。
“說什麼呢,你是我姐姐,我就是孃家人,我不去稅去啊?”我恨豪爽地拍拍胸膛。
“豆豆,謝謝你。”紫羅這聲謝很輕,但是我感覺的出來,分量很重。所以我點點頭,代表我收下了。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我就讓她走了,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怎麼也要準備準備,打扮打扮什麼的啊。
“豆豆,你睡了嗎?”在我剛閉上眼睛的時候,我聽到了誘人開門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了我身邊。
“浩然,你怎麼來了?擔心我嗎?我沒事兒了。喜兒今天受委屈了,你記得賞點兒吃的用的給她。”我不希望浩然被大家認爲是一個不顧下人死活的暴君。這樣會丟民心的。
“豆豆,你爲什麼這麼善良,這麼傻。”浩然的眼睛都有點兒溼潤了。我哪兒善良了?又哪兒傻了啊?
“哎呀,你別弄的這麼悲情,好像我要死了。”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浩然捂住了嘴巴。
“不許說這個字,以後都不允許。”這樣子的浩然好嚴肅,好霸氣啊。不說就不說唄。所以我輕輕點了點頭,我要是再不點頭,說不定直接讓他給悶死了。
“豆豆,這是怎麼回事兒?是皇后爲難你,欺負你媽?”浩然幹嘛問我啊?難道他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應該不會吧。
“浩然,你說什麼呢。皇后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呢。只不過是喜兒一不小心掉進去了,我忘了自己不會水,就直接跳進去了。”先說好,我可不是什麼慈悲的好人,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浩然的好。告訴他了事情一定就大了。還是有機會自己報仇吧。
“豆豆,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以後整個皇宮,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浩然的話讓我一激靈。
“你,你把皇后怎麼了?”可別出人命纔好啊。這樣事情就大條了。
“我沒把她怎麼樣。只是大家你對我很重要,大家都要聽你的話而已。”汗,原來是這樣啊,白嚇了一跳。
“浩然,你回去睡吧,明天你還要早朝呢。”我可不想他太辛苦。
“我今天睡這兒,行嘛?我保證不亂動,我就想靜靜地抱著你睡,這樣我的心裡才能踏實點兒。”浩然的語氣讓我清楚地感覺到,他今天應高很累了。不是身體,而是心。
“上來吧。”我給浩然挪出了點兒地方。浩然果真沒有亂動,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摟著我,過了一會兒我就聽到他的呼吸由沉重到淺,後來呼吸又正常起來。我知道他這個時候已經睡熟了。看著浩然這張俊美的臉,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心疼感。作爲帝王,太累了。浩然能承受的來這麼大的負擔嗎?
不知不覺中我也慢慢閉上了眼睛,然後沉沉地在浩然的懷裡睡去了。
砰砰砰
我聽到了輕微的敲門兒聲。有沒有搞錯啊?大半夜不睡覺,誰這麼有癮啊?我不滿地把頭向浩然懷裡塞進去了點兒。希望能杜絕噪音。
“進來。”我感覺浩然輕輕用手捂住我的耳朵後,纔回應外面的人。
“皇上,早朝時間快到了。奴才給你送龍袍來。”雖然浩然捂著我的耳朵,但是我已經醒了,所以我知道來得人是小德子。可是這才幾點啊,怎麼就上早朝啊?
“卯時這麼快就到了?怎麼‘鴛鴦宮’漆黑一片,人都上哪兒去了?”聽到這位,我在心裡偷笑。這麼一大早能上哪兒去啊,當然都乖乖聽話,在各自屋裡睡覺唄。不過,我現在可不想解釋這些。
“回稟皇上,都,都沒起呢。”小德子說的小心翼翼,看樣子好像是怕皇上生氣。
“好,我明白了,你退下吧。”浩然說完就打發小德子走。
“可是,皇上,早朝?”小德子還真是個盡職的好奴才呢。
“告訴他們,今日不早朝。”浩然說完,又想我身邊躺了下來。什麼?不早朝?睡在我屋子裡不早朝,那我不成‘楊玉環’了。
“不行,你要去上朝。”我一激動早忘了裝睡的事兒了,直接坐了起來。
“豆豆,吵醒你了?”浩然有點兒不滿地瞪了小德子一眼。
“你別管我。你身爲一國之君怎麼能不上朝呢?雖然這麼早就上朝有點兒不人道,可是既然規矩沒改呢,就要遵守。你知不知道,滿朝文武多早就起牀了啊?肯定比你早的早。人家大半夜,大老遠趕過來了。你卻不去,你這不是昏君嗎?會讓大臣們寒心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像訓孩子一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只罵的小德子是一臉驚訝,浩然是一臉狼狽。
“豆豆,你別說了,我去還不行嗎。還不過來更衣。”有點兒難堪的浩然,只有把怒氣發在看熱鬧的小德子身上了。
“是。”小德子快速地跑到牀邊兒,然後幫皇上把外衣脫下來,只剩下雪白的中衣後,開始把黃袍打開,然後一件一件給浩然穿上。黃色的衣服,黃色的腰帶,黃色的靴子。最後是皇冠。小德子穿的是得心應手,看來已經穿過很多遍了。
“怎麼樣?”等浩然穿好後,轉過身看著我。
“像皇上。”我的回答讓浩然大笑了出來,而且忍不住在我臉上摸了一把,好像很高興似的。其實浩然穿這個樣子,我覺得挺陌生的,不過她好像很自然。
“行了,別笑了,人家都睡覺呢。你把別人給吵醒了。”浩然這個人有點兒公德心沒有。
“原來你只懂你的奴才們都在睡覺啊。我猜就是你的主意。”浩然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
“是啊,是我的注意,誰讓皇宮的規矩這麼不人道呢?一個個都小呢,這麼早起牀,會發育不好的。算了,不跟你說了,快走,快走。遲到就不好了。”我轟蒼蠅一樣向他揮揮手。
“好,我走。”可是浩然只走了兩步,就又站住了。“小德子,外面等,我馬上就出去。”浩然說完又走了回來。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兒。我瞪著他等著他主動解釋,可是他卻只是衝著我笑了笑,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匕首。媽媽的,他想幹嘛啊?是想殺人,還是想自殺啊?
“浩然,你這是?”我問是問了,可是他卻只是笑笑後,用行動告訴了我答案。他把匕首在手指上一劃。血就流了出來,他的舉動嚇得我一下子坐起來,然後跳下了牀,跑過去看他的傷勢,順便看看他腦袋是不是進水,傻掉了。
“疼不疼啊?你腦袋進水啊?沒事兒把自己弄傷。你有癮的話,怎麼不乾脆劃脖子啊?”我不滿地說著,然後把懷裡我自己捨不得用的。留香的那個漂亮手絹拿了出來,想給他擦擦,然後包紮一下,可是這傢伙,居然躲開了。而且還直接走到了牀上。在我納悶的時候,去哦看到他把受了傷的手指在雪白的被單上擦了擦。
“浩然,你個死變態,你不睡,也噁心我不讓我誰對不對?”我立刻發飆。
“哈哈,哈哈。”浩然居然不理生氣的我,然後大笑著走了出去。都很遠了,我還能聽到他的笑聲呢。看來沒得睡了。大家肯定都被他吵醒了。還是那句話,變態,死變態。
砰砰砰
“誰啊?”因爲睡眠不足,所以聲音有點兒不悅。
“月主子,是我……喜兒。”喜兒?我聽到喜兒的聲音後,快速地衝過去把門打開,讓她進來。當我看到她手上的盆時,連忙接下來下,然後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了下來。
“喜兒,你不休息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啊?好點兒了嗎?還有哪兒不舒服嗎?”我擔心地市上下打量,我還記得剛把她撈起來時,那一副沒有生氣的臉。現在想來還覺得揪心呢。
“我沒事兒了。謝月主子掛心。”喜兒的眼睛有點兒紅了,聲音也有點兒哽咽。
“好了,別說了,東西送來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我還是覺得她該好好休息休息。
“好,我疊了被,給月主子梳完頭就走。”喜兒沒有直接拒絕。我本來是不想同意的,不過想想今天可是紫羅的大日子,我這個做妹妹的也不能太寒磣了,丟紫羅的臉。所以就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洗臉。
“呵呵。”
“怎麼了?疊個被子又是什麼好高興。哦,你是說那個啊?不是我弄髒的,是死浩然那個變態。沒人洗就留著讓他洗。”我一邊兒洗臉一邊兒推卸責任。其實不是推卸,本來就不是我弄的。
喜兒只是笑著把牀單扯了下來,然後抱著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一大羣宮女的笑聲。有什麼好玩兒的事兒啊?我好奇地走了出去。可是大家一見到我怎麼就不說話了啊?
“高興什麼呢?說出來,讓我分享一下。”我只能開口問了,結果她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呼啦一下,跪倒了一片。齊聲地大喊了兩句:“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我納悶地看著跪在最前面的喜兒,當看到她手裡的牀單上的血的時候,我臉‘嗡’一下紅了。***,北宮浩然,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