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手指甲還差一寸就能碰到東方輕空的臉,越看那張濃妝精致秀美的臉,就越想要捏皺東方輕空臉孔的線條。但是眼前如此明亮的刀劍,一件畫眉,三十件女衛(wèi),殺氣很重,絕色還是選擇暫時回歸鴕鳥模式,她粉嫩的小臉笑了一下,扯下臉皮,然后拍拍手:“哎,我也肚子餓了,回去吃飯,洛河等著我,他煮得菜很好吃。不過,你沒有那個福氣,看你吃飯樣子特憋氣,都不知道是你吃飯,還是飯吃你……”絕色手指輕輕一彈,居然把身邊的女衛(wèi)都彈開了。
東方輕空一臉的狐疑,很懷疑她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想要看看他……嗎?
寂夜深深,華燈焰亮,人影曈曈,絕色回到光華殿,大家都在等她。
只是明明是她專屬的位置上,卻多了一條白色的筆直身影。
她暗叫一聲不好。
她腦子怎么那么健忘,一直把很重要的某人給忘記了。
那個男人已經(jīng)撲捉到她的身影,冷漠的語氣,好聽的低醇的聲音:“小色女,逃,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逃得出去嗎?”
絕色黑色的眼珠一轉(zhuǎn),就立刻撲上去:“冤枉啊,小情兒,小色其實(shí)很掛念你……”
“啪啦”地沉重一聲。
毫不客氣地。
那個男人的手揚(yáng)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袖子干凈的一節(jié)留白,風(fēng)習(xí)而吹,便將飛奔撲上來的大“物體”推了出去。他本來冷淡得看不到顏色的眼珠子突然灌注著滿滿不悅的深色,臉色也急促閃過一絲淡紅,便“哼”了一聲,揚(yáng)身而起,走了進(jìn)去里間。
聲響之后,大家就很清楚看到絕色整個人大大地掛在門梁上。
絕色悶哼了一聲,非常瀟灑地用仙女散花式的飛身下來,姿態(tài)苗條優(yōu)雅,但是一瞥見她那張臉就完全破壞了那種優(yōu)雅。
絕色撞壞了的臉有點(diǎn)青腫,還有蜿蜒而下的兩條紅色的新鮮蚯蚓。
“哇!”殷莞莞千嬌百媚的臉孔小小地皺著,“砸吧”咽了一口口水,藍(lán)眸涌動,仿佛能感覺到痛楚:“殿下,你沒事吧?”
絕色擦擦鼻子:“小意思,小情兒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沫秋仿佛嗅到某種不好的味道:“小情兒?”
絕色面目相當(dāng)猙獰,一邊仰起臉,一邊讓沫秋給她抹干凈鼻血:“嗯,同他住了五年,他打死不肯說他叫什么名字,又不許叫他師父。我叫東方絕色,那么他叫東方絕情好了!他叫我小色女,我就叫他小情兒。每次叫他小情兒,就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哈哈!”
殷莞莞“哦”了一句,歪著臉,些許是自己太笨了,居然半懂半不懂的,也不覺得好笑。
絕色搶過莞莞的手絹,用力壓住鼻孔,鼻音低沉:“還有,小宮,安排小情兒的房間,方圓三百里不許人走動,也不許狗吠。”
小宮,是光華殿的女官總職,宮女官。
話說光華殿哪里有三百方圓啊,宮女官只得先應(yīng)著:“是,殿下。”
絕色吸了兩口:“小情兒是很變態(tài)的,三大變態(tài)。第一,天一黑就閉上眼睛,吵到他睡覺會很恐怖;第二,他不喜歡人家碰到他的身體,老是以為人家對他不軌;第三,不要好奇他面紗下面的樣貌,好奇害死貓——”手絹的香味沉馥撲鼻,絕色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臭小丸子,你這個是什么味道,臭死了!這味道同豬圈的味道差不多!”絕色隨即把手絹一扔。
莞莞臉色一白,半起著身子定了一下,復(fù)又坐下來,看著自己好好的手絹居然被糟蹋了,那條手絹可是新買的,花了他二兩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