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車窗我閉上雙眼,沉思著,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火車一陣疾馳,一陣緩慢的走出了四川,來到了重慶。
突然間我醒了過來,看看時間凌晨兩點過,車窗外什麼都看不見。身旁的人們早已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於是我又靠在了車窗上,這一覺醒來時天已大亮了,看看窗外一條大江,我知道這應(yīng)該就是長江了,火車順江而行,看不清水流的方向,漸漸的窗外了美景發(fā)生了變化,一幢幢的高樓出現(xiàn)在眼前,前面應(yīng)該就是重慶了。火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我看了看時間,剛好是早上7點05分的樣子。廣播中突然傳來列車長的聲音:
“各位旅客朋友,感謝乘坐N857次列車,前方到站終點站重慶火車站。”
廣播中不斷的重複著這一段話語。
5分鐘後,火車的速度是越來越慢,眼前出現(xiàn)了站臺,最後火車停靠在3站臺邊,車上的乘客都開始拿著自己的行李慢慢的開始往下走。
我也跟隨著人羣慢慢的往前挪動著,挪動著……
剛剛走下火車,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我靠早上七點居然這麼高的溫度,難怪人們稱重慶是三大火爐之一,這的確是對的。九月份的天氣,的確很熱,尤其是九月份在重慶,那就是更熱了。
下了火車,我心裡突然感覺空空的,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應(yīng)該就是緊張吧,因爲(wèi)這是我第一次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而且是我獨自一人走這麼遠(yuǎn),以前的我從來沒有出過遠(yuǎn)門,想不到第一次的遠(yuǎn)行竟是獨自一人走出了四川省。
我第一次坐火車,我也不知道如何出站,所以我跟著跟上的人緩慢的走走在站臺上,走過長長的站臺,拐了無數(shù)個彎,早就把我弄暈了,我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跟著人羣慢慢的走著,因爲(wèi)我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要出站的,跟著人羣我走到了出站口,我跨了一大步終於邁出了火車站。
這時我回頭看來看,車站門口有三個大字——菜園壩。
原來重慶的火車站叫菜園壩火車站,其實當(dāng)時重慶就已經(jīng)有兩個火車站了,一個是菜園壩火車站,一個是龍頭寺火車了站。
走出火車站,便有一羣手拿一根棒棒,棒棒上還繫著一根繩子的人走了過來,對著出站的人說道:“要幫忙班東西嗎?”
有人不客氣的找了那些人搬東西,也有人說道:“不用!”
而我也被一個三四十歲的人攔住,問道:“小兄弟!需要我?guī)湍惆釚|西不?”
我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他見我搖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因爲(wèi)我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而且這時候父母的話又迴盪在我的耳邊了:“出門在外,事事都要小心,別和陌生人搭話……”
這幾句話一直迴盪在我的耳邊,所以我沒有和陌生人說話,我真的做到了沒有和陌生人說話。
我慢慢的沿著臺階往下走,沒走幾步,我看著眼前一個高高瘦瘦的人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歡迎涪陵師範(fàn)學(xué)院新生”。
看見這個牌子,我心中似乎放鬆了許多,因爲(wèi)我知道這不是騙人的,因爲(wèi)入學(xué)須知上寫著,在火車站有人來接新生。
我大膽的走了過去,可能是我看起來就像一個學(xué)生吧!人羣中有人問道:“你是涪陵師範(fàn)學(xué)院的新生嗎?”
“是的!”我回答道。
“那你跟我走吧!”那人說道。
“恩!”我應(yīng)了一聲。
然後就跟著那個人來到了廣場的一個角落,這裡有一張桌子,桌子山有一張紅色的布,垂下來的紅布上金黃色的字寫著“涪陵師範(fàn)學(xué)院新生接待處”,桌子旁邊撐著一把大傘,傘下坐著兩個人,在那裡聊天,聊的什麼內(nèi)容我就不知道了。傘後面還有三四十個人,似乎有一半都是學(xué)生模樣,另外還有許多家長。
突然有個人說道:“這趟車的人應(yīng)該;來的差不多了!”
另一個人回答道:“恩!差不多了!可以把他們帶過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大聲的說道:“學(xué)弟學(xué)妹們!跟著我到前面排隊準(zhǔn)備上車去吧。”
這時所有人都開始動了起來,我也不例外。我們跟著那人過去了,前面是一輛大客車,上面還寫著涪陵師範(fàn)學(xué)院幾個大字,我拿著自己的行李走上車去,好多座位上都坐了人,而且有很多學(xué)生是由家長陪同過來的,我走到一個短髮女孩旁邊,這兒空了一個座位。
我擔(dān)心她也有家長送,於是我問道:“請問這裡有人坐嗎?”
短髮女孩回答道:“沒有人,你坐吧。”
我坐了下來,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她,很面熟,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再細(xì)想剛纔和她說話時我聽著她的口音很熟悉,和自己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她會不會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呢?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問問她呢?我的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和她說說話呢?車上那麼多人,大部分人都是家長送來的,所以車上是一片歡聲笑語,不過那些歡聲笑語都是別人的,並不屬於我。我和那短髮女孩雖然坐在一起,但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因爲(wèi)我不知道如何與陌生人交流,尤其是陌生的女孩子,我更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想了許久,自己一個人出門在外,總的找一個人說說話吧,她的口音又和我是一樣的,說不定就是家鄉(xiāng)人,既然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家鄉(xiāng)人肯定是更加有親切感的吧!
以前沒有出過遠(yuǎn)門的我,一瞬間已走出四川了,此時的我終於有了一種背井離鄉(xiāng)的感覺了,此刻的我聽到家鄉(xiāng)話感覺是那麼的親切,此刻的我決定打破這種沉寂。
我終於說話了:“你是都江堰的人嗎?”
女孩回答道:“不是!我是崇州的。”
“哦……我說嘛,我們兩的口音這麼像,原來是那麼的近。”我說道。
“哦!你是哪裡的?”女孩問道。
“我啊!就是和你們接壤的地界!過了大路就是你們崇州地界!”我說道。
“呵呵!那是很近的哦!”女孩笑著說道。
“對了!老鄉(xiāng)!我叫志軍,你呢?”我說道。
女孩回答道:“我叫小濤,他們都叫我桃子。”
“呵呵!那我也那樣叫你吧!”我笑著說。
“可以啊!我們是坐同一列火車來的,你在哪個車廂啊?我覺得好像我見過你。”
“2號車廂。哦……哎呀,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那個坐在我對面那個女孩,你是不是後來和另一個女孩的父親換了座位走了?”
桃子笑了笑點點頭:“是啊!你就是坐在對面一聲不吭的那個啊!”
“是啊!對了,你是哪個系的呢?”我笑著說。
“我是經(jīng)法系的。”桃子回答說。
“哦!我是物理系的。”我回答道。
……
這麼巧合的事情,難道不是是緣分嗎?
走到外省能遇到一個家是那麼近的老鄉(xiāng),確實不容易。整整的一車人就我們兩個的口音相同,那就更不容易了。
一路的歡聲笑語,我們聊的很開心。
此刻的我不再感覺到寂寞,此刻的我也不再感到傷感,此刻的我似乎忘記了離家的惆悵……
不知不覺中,汽車已經(jīng)開了一個小時了,此時的我看著窗外,重慶高速路真的和其他地方有所區(qū)別,要麼是山洞,要麼是高橋。
我不記得穿過了多少個洞,經(jīng)過了多少座橋,也許一直都在橋上吧!看著車窗外飛馳的景色,我心中似乎有些著急了,不是涪陵區(qū)嗎?怎麼走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到呢?
“怎麼還沒有到呢?”我突然問道。
“好像才走一半的路吧!”桃子說道。
“什麼?才一半的路!不是在重慶的一個區(qū)麼?怎麼會那麼遠(yuǎn)啊?”我疑惑的問道。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重慶還有比這涪陵區(qū)更遠(yuǎn)的區(qū)呢!”桃子說道。
聽到這裡,我的心涼涼的,看來我又被文字所欺騙了。
“這不是坑人嗎?”我說道。
“好啦!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既來之,則安之。”桃子笑著說道。
“哎!也只能這樣啦!”我說道。
……
和桃子聊著天,聊的很開心,不知不覺中兩個多小時過去了,聽旁邊的人說就快要到學(xué)校了。
桃子拿出一張紙寫了一個電話號碼交給我說道:“這是我的電話!回頭你打給我!”
“恩!好的!”我結(jié)果紙條說道。
這時車速慢慢的減速了,一拐彎,我看到了路牌上寫著兩個大字“江東”。我突然間想到了李清照的一句詩“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難道這就是當(dāng)年的古戰(zhàn)場,來這也不虧吧。
車子拐了一個彎,又拐了一個彎,最後拐了多少個彎我也記不清楚了,終於看見了學(xué)校的大門。
我們終於到了,這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大學(xué)。不過大學(xué)看起來好像是比我們高中氣派許多,門很高大上,而且也很富有文化底蘊,我無法形容。
車子開進(jìn)了校門,停了下來,我和桃子各自搬著自己的東西下車了,下車後經(jīng)法系的學(xué)長把她帶走了,而我下車來看了看。
門口有一個很長的階梯,階梯上是一棟大房子,幹什麼的我不知道。左拐拐進(jìn)去是一個大禮堂,看著禮堂我就覺得大學(xué)真的和我們的高中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其實我就是個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什麼也不知道,連方向都不清楚。
再看看右邊,是幾步臺階,上去之後是一片樹林,樹林中有一些石桌子和石凳子,用來幹什麼的我是不知道的,因爲(wèi)以前我也沒見過。
正在我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喊:“有沒有物理系的!有沒有物理系的!”
聽見喊聲我朝著他走了過去。
寫到這應(yīng)該休息一下了,欲知後面的結(jié)果,請繼續(xù)關(guān)注下章——初來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