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吊絲的成長史
這條路并不長,二十分鐘后便走到了盡頭,我和白莉姿站在路口,路燈下我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轉個彎再走吧。”白莉姿建議道。
我搖了搖頭,道:“轉個彎就沒這個風景了。”
“那我們回頭再走。”
我點了點頭和白莉姿轉身走在了老路上,路上幽靜依舊,我們沉默依舊,可這個時候我卻覺得氣氛有些奇怪,總是這么沉默的走下去,我都快忽略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了。
“你要在不說話,我就把你當空氣了。”我笑著對白莉姿說道。
在我說完后白莉姿突然停了下來,她用很認真的口吻和我說道:“王兢,如果我告訴你,我快結婚了,你會感到意外嗎?”
我兀的愣住了,我看著白莉姿,她也看著我,一輛車駛來,強光刺的我們睜不開眼,我們好似經歷了短暫的失明一般。
半晌我才回過神來,道:“不意外啊,追你的人那么多,只要你動心了,明天結婚我也不意外的。”
白莉姿笑了笑,道:“韓衛輝,你認識的吧?”
我點了點頭,道:“他老爹的企業和我們公司有業務往來,和他打過幾次交道。”
“嗯,一年前我們在一個酒會上認識了,后來一直保持聯系。”
我笑了笑,道:“別說那么委婉嘛,你直接說他追了你一年就好了,我懂的。”
白莉姿沉默了一下,道:“他對我很用心,我有點動搖了,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想過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如果你覺得這是對的,就去做好了。”
在我說完后,我和白莉姿又互相沉默著,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吐出的煙霧很快隨風飄散。
將最后一口煙霧憋在嘴里,莫名的舍不得吐出,很奇怪的感覺。
……..
很久很久之后,白莉姿終于又開口說話:“王兢,你覺得簡瑤怎么樣?”
我笑道:“她就是一男的。”
在我的笑容還沒有結束前,白莉姿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一瞬間,殘留的笑容,上揚的嘴角,在我的臉部凝固。
“王兢,簡瑤是個不錯的女生,你可以考慮和她在一起,我是說,如果你和田甜真的回不去的話。”
白莉姿的臉上寫滿了認真,這讓我覺得她并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你別亂點鴛鴦譜,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上海人兒。”我用一種自己都形容不了的口吻和白莉姿說道。
“可是她…….”
我直接打斷了白莉姿,道:“明明是你要結婚,干嘛把話題全部往我身上引,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來一場什么樣的婚禮,要不我幫你策劃、策劃,友情策劃,完全免費。”
……...
白莉姿轉過身沒有應我的話,我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我不知道此時的我為什么這么的依賴煙。
我突然想到,那天上網聊天時白莉姿對我說的話“王兢,在我嫁人之前,你一定要過上幸福的日子,那樣我就不用在有了家庭之后還要擔心你這個一刻也不肯安分的人了”
我漸漸意識到,白莉姿當時為什么會對我說那番話,今天為什么又突然有這番舉動,簡瑤一定和她說了些什么,然后她覺得自己可以放心結婚了,就宣布了她要結婚的消息,事情這么聯系起來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
我和白莉姿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沒有捅破的紙,我想這層紙我永遠也不會捅破,能和她做朋友,已經是三生有幸了,現在她迎來了屬于她的幸福,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
想通了這些,心中也就釋然,因為我確實沒有資格成為白莉姿的負擔,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
……..
為了不讓我們之間被莫名的情緒糾纏著,我轉移了話題,我問白莉姿:“現在公司里是什么情況?”
“劉杰頂替了你的位置,其他沒有什么大變化。”白莉姿回答道。
我又繼續問道:“那我以前五組的兄弟呢,劉杰沒對他們怎么樣吧?”
白莉姿搖了搖頭,道:“沒有,聽說劉杰還是挺照顧五組的,經常把重要的方案給他們做。”
我點了點頭,道:“算他還有人性。”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揚州,我想我能為你做點兒什么。”白莉姿又和我說道。
“我現在不想回去,這兒挺好的。”
白莉姿沒有再說話,我也沒有再說話,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好似都不在狀態,總是間歇性的沉默。
…….
不知不覺中我們又走到了來時的路口,這意味著,今晚的散步到此為止了,我們都有些意猶未盡,總覺得還有些什么話沒有說出來,卻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短暫的沉默之后,我對白莉姿說道:“今晚你去簡瑤那住吧。”
白莉姿搖了搖頭,道:“不了,我現在回揚州。”
“太晚了,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我希望關于這里的記憶都是快樂的。”白莉姿輕聲說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真的無法理解白莉姿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這個夜,我即將不快樂,我不想把這種不快樂留在這座城市,明白嗎?”
…….
我無法挽留白莉姿,她就這么走了,只是她是否知道,這個夜我也注定不快樂!
…….
回到家,等待我的是從冰冷墻壁中衍生出來的孤寂,我打開電腦,試圖從這虛擬的世界中找到一絲安慰和寄托。
登上QQ,我接收到了一個好友驗證消息“陌生人,信緣分嗎?。”
看到這個消息,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緣分,但現在我確實想找個人聊聊天,陌生人最好,我添加了她。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這個號碼給我發來了信息,他的網名很奇怪,只有一個逗號:“我隨便在鍵盤上按了幾個數字,結果找到的是你。”
“這算緣分嗎?”我回道。
停了片刻逗號又發來訊息“有點牽強,不過無所謂啦,有人聊天就行。”
“如果和你聊天的人現在很苦惱,會說些不明所以的話,你也愿意聊嗎?”我問。
逗號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道:“我會比你更不明所以。”
“那我們豈不成了相互折磨?”
……..
許久、許久,逗號也沒有再回信息,我卻暗自郁悶,難道我說錯了什么話?思考片刻也沒想到哪句話說的不對,輕嘆一聲:“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
關掉電腦,我拿起電話撥通了白莉姿的號碼,這個時候她應該快到揚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