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吊絲的成長史
華燈初上,街上因為擁擠的人群而喧囂,我和白莉姿并肩隨著人流向前走著。
盡管面帶口罩,但很多地方還是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痘痘,引的許多人帶著唯恐避之不及的目光向我看著。
我皺了皺眉,心里有點不舒服,白莉姿看在眼里,拉著我的手安慰,道:“沒事兒的,很快就會好了。”
我點了點頭,卻加快了步伐,很快便遠離了喧囂的人群,我們又走在了那條曾經走過的路上。
“王兢,你等等,我去買點吃的東西。”白莉姿說著向路邊的小吃攤走去。
此時小吃攤周圍站著許多的人,白莉姿艱難的立在人群中,又回過頭對我無奈的笑了笑,示意現在人有點多,要等等…….風吹的她的頭發有點凌亂,我莫名感傷,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以這種親密無間的朋友身份在一起了。
現實有的時候總是這么無情的摧毀著人與人之間應該被珍惜的感情。
……..
我們坐在街邊的石凳上,白莉姿將手中的一份小吃遞給了我,道:“王兢,這是你的。”
“我要你的那份。”
白莉姿不解的看著我問道:“為什么,不都一樣的嗎?”
“你的這份比我多,我覺得你忒壞!”
白莉姿看著我笑道:“哦~哦~哦,原來是這樣的啊,那我這份給你吧。”說著她將她手中的那份也遞給了我。
我沒有把我的那份給她,而是放在了一個她夠不著的地方,然后吃著原本屬于她的那份。
白莉姿緊貼著我,伸手去夠那份小吃,我卻把她給頂了回去。
“王兢,你欺負我。”白莉姿看著我,語氣中帶著委屈說道。
“就是想欺負你…….”
兩滴淚水突然從白莉姿的眼角流出,我忽的愣住了,我一直認為她是我認識的女人當中最堅強的,可此刻卻看到了她的淚水,我手足無措的將身邊的餐盒遞給了白莉姿,道:“你別哭,我和你開玩笑的,給你就是了。”
白莉姿用手背擦掉了面頰的淚水,她接過了我手中的餐盒,靜靜的打開,又靜靜的吃著,仿佛剛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
晚上,白莉姿不顧我的反對,情愿睡客廳也不愿意去住賓館,她說要給我煎藥,給我上藥,給我收拾一下亂的像狗窩一樣的家。
…….
回到家后,白莉姿如她所說,幫我整理著亂的像狗屋一樣的家,而我打開了電腦,做著賈冬冬臨時給我的設計任務。
“王兢,吃個蘋果。”白莉姿拿著一個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我。
…….
片刻之后,白莉姿又來到我面前:“王兢給你沖了杯咖啡提提神。”
…….
我有了一種錯覺,仿佛在和一個女人過著婚后的生活,我努力工作,她悉心照料,我承認我喜歡這種感覺,并由這種感覺繼續發散著自己的思維……
白莉姿打開了我的衣柜,她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問道:“王兢,這里面是什么啊,放在柜子里挺礙事的,能扔掉嗎?”
我的腦袋有點冒汗,這個袋子里裝的盡是徐堅留下來的避孕用品。
“扔吧,扔吧,都是一些沒用的玩意兒。”我略帶緊張的說道,這里面的東西要是被她看到了估計得懷疑我的生活作風有問題,同時也會引起我們之間的尷尬。
白莉姿點了點頭,手卻解著袋子,好似自言自語,道:“我看看是什么東西。”
“你別動。”我大喝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個夸張的舉動,嚇得白莉姿手一哆嗦,袋子便從她手中掉了下來,避孕用品隨之散了一地。
白莉姿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的東西,我則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接著我們又目瞪口呆的對視著。
……..
“不是,這不是我的。”我搖著手解釋道。
白莉姿沒有說話,依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你別這么看著我啊,這真不是我的,是我表弟的…….”
白莉姿用一種更加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我急的一拍大腿,捂著額頭嘆道:“哎呦喂~~我的天~~我怎么就解釋不清楚了呢……”
白莉姿蹲下來,將地上的那些避孕用品又重新撿回到袋子里,然后又放回柜子里,拿起拖把又開始拖著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我來到她身邊,抓住她正在拖地的拖把,道:“這真不是我的,我根本就用不上這玩意兒。”
白莉姿微笑,道:“我沒說是你的啊,你干嘛這么在意我的看法?”
“對啊,我干嘛這么在意你的看法?”我復述了一遍,沮喪的坐回到椅子上,同時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白莉姿沒有再理會我,依舊沉默著做著自己手中的事情,我卻愈發的不安了起來,一想到明天就要和白莉姿保持著只比陌生人強一些的朋友關系,我心中就十分的難受。
……..
夜就這么深了,考慮到我身上的水痘沒有痊愈,白莉姿無論如何也不讓我睡空間狹小的沙發,她自己捧了一床被子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了下來,又安靜的捧著一本雜志在看著,我想和她說話,她卻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這讓我覺得,她的安靜對我來說卻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回到房間片刻,我關掉了燈,透過玻璃仍可以看到客廳的燈還沒有關,白莉姿此時依然沒有睡。
開著燈的不一定是睡不著,關掉燈的也不一定會睡的著,黑暗中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心里又涌起千頭萬緒,我一遍遍的問著自己對白莉姿是什么感覺,只是我得不到答案,我明白愛也罷、欣賞也罷、依賴也罷,但我終究配不上她,我不過是一介吊絲,拋開物質差距不說,精神層次也差了太多。
…….
夜越來越深,我借著上廁所的機會,終于可以路過客廳,燈光依舊朦朧,白莉姿卻已經睡著,雜志不知什么時候滑落到地上,被子也有一大片落在了地上,我撿起雜志,又輕輕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我的心似乎也平靜了些,嘆了嘆息,輕聲道:“何必褻瀆友情呢?”便轉身離去。
…….
第二天等我醒來時,白莉姿已經離去了,她沒有給我留下只言片語,只是在我的床頭柜上放了一件T恤,還有兩個核桃。
拿起T恤看了看,正是吳澤浩離去時送給白莉姿的那件印著(IDo)的T恤。
…….
我默念著“核桃”,突然想起核桃是補腦的,再聯系這件印著“IDo”的T恤,白莉姿到底想對我表達些什么?
白莉姿的智慧我“無法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