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心裡還是很感動的，她只是覺得彆扭。

爲什麼那麼久沒見，他一點陌生感都沒有，依舊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那樣溫柔耐心的對她……

她拆開了禮物盒，裡面是一個白色的水晶娃娃，晶瑩剔透，如水一般的漂亮清澈，拿近了看，那個水晶娃娃竟有些眼熟。

沐衍已經洗了蘋果過來，他在她身邊坐下，笑問道：“喜歡嗎？”

“這個女孩——”

她驚訝的轉臉看他，沐衍點了點頭，“對，是我們念念。”

這個水晶女孩就是照著唐念念的樣子做的，梳著丸子頭，踩在雲朵上，像是在跳舞一樣，整個水晶雕刻的栩栩如生，連她的眉眼都那麼清析。

漂亮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讓她震驚了。

這麼短的時間裡，他是怎麼做到的？

水晶女孩讓人愛不釋手，念念聽到沐衍靜靜的說道：“我的念念就像這個水晶娃娃一樣，她冰瑩剔透，美麗可愛，她一眼就能讓人看透，我希望她能站在雲端上跳舞，而不是在塵泥裡哭泣，但我又不希望她太脆弱，我希望她能堅強，像水晶亦像鑽石……

我的願望是矛盾的，可是，我只希望你能快樂，念念，忘記過去的事，好嗎？”

忘記那個孩子，我們重新開始。

“真的好漂亮。”念念喃喃的說著，這個水晶娃娃，太過漂亮了。

他說她能讓人一眼看透，可是實際上，連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呀……

“那你喜歡嗎？”沐衍又問。

念念擡頭看他，卻突然發現，他的脖子上圍了一個、灰色的，針織脖套……

那是她一直在織的圍巾，可是因爲發生了太多事，始終沒有織完，現在被他戴在脖子上，有些短，只是繞成了一圈。

她有些驚愕的看著。

沐衍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笑了笑，手放在脖子裡，“很暖，這是你送我的聖誕禮物，我一直在期待著。”她可終於是看到了，他可是在她面前晃了幾圈了。

“可是，沒有織完……”念念眨著大眼睛，嚅嚅的說道。

“沒關係啊，這不圍的好好的，我一樣的喜歡。”

“阿衍……”念念低頭，一顆大大的淚珠落下來，在手裡的水晶女孩身上破裂。

她的心情有些難過，有些開心，她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

她能生氣多久呢？

如果他不來哄她，她就什麼都不是。

他如果不愛她，又怎麼會爲她做這麼多？

沐衍探手將她摟過來，俯頭吻去了她眼睛上的淚水，嘆息道：“怎麼又哭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其實，人都不要任性。”可女孩們的任性和矯情，似乎是天生自帶的技能。

“不，適當的任性是應該的，女孩子有任性的權力，更何況，唐念念，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在任性，你已經夠乖。”

她要是真的任性起來，不是他今天一束玫瑰，一件禮物就能哄回來的。

她畢竟太容易滿足。

而她這樣容易滿足的心理，是她從小到大的經歷帶給她的，生生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