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穆陽，你家主子瘋了，我們跟著也瘋了。”忙瘋了，大家都瘋了，已經連續加班好幾天了。
看來情況不妙啊。
“現在我家主子在哪兒呢？”
“還能在哪兒，公司唄。我們這幫人是斷續休息了的，他已經連續加班四十八小時了，你如果有點兒良心看在人家收留你的份兒上，就好好勸勸他吧。”
勸他？那她纔是瘋了吧。
她要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她要自由，她要逃跑。
立即打車回世紀園，打算捲包袱走人。
拉著行李箱出了房間，楊程“死神”般站在她門外，看到她手裡的行李臉色急劇變得更差。拉著行李拉桿的手心猛冒汗，穆陽弱弱地說：
“楊總，您回來了。”
“是不是回來得不是時候？”他嘴角滿是嘲諷，要不是他回來，只怕到時候留給他的只有空空的房間而已了吧。
“我在電話裡跟你打過招呼的，回來就要搬出去。”她硬著頭皮解釋。
她還有膽子跟他提那通電話，楊程忍著對她咆哮的衝動：“想必也是，傷養好了拍拍屁股走人，是你莊穆陽的作風。”
她哪裡有這種作風了？穆陽想爭辯，可想想她確實是傷好利索了便想著逃來著，支吾了一陣，她說：“我是覺得咱倆住一塊兒確實不那麼那什麼。”
“是你那小白臉兒不讓你住對嗎？”他嗤笑一下。
於子喬都不知道她住這裡的好吧？見他冷嘲熱諷的，貌似她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就算是那樣吧，我走了。”不跟他爭辯，她總是心虛沒立場的那位，爭辯沒意義。
“好你走。”楊程冷聲訓斥，“只要你踏出這個門口，你就會知道有什麼後果。”
“你……”又拿強勢逼人對吧？“別老拿霹靂的工作來要挾我，霹靂的工作能力你比我
清楚，失去她是你們公司的損失。”
“我無所謂。”只要能留得住她，今天他非要留她不可，必須留下她，不能再放手，也放不開手啊。
“你這樣有意思嗎！”
“相當有意思。”
“隨你便！”穆陽生氣了，她轉身欲走。楊程淡然說起：
“順便再告訴你，你的朋友展碩跟石青青正跟征程合作呢，第一筆投資他們已經下了。”所以，她可以試著走出這個門，看他能做出什麼來。
“楊程你……”穆陽氣得話都說不出口，他可真是每一招都點中她要害呢，“你卑鄙！”
“又不是今天才這樣。”他無所謂。
“你無恥！”仗勢欺人算什麼男人。
楊程冷笑：“承蒙提醒，我還沒開始無恥，以後就難說了。”
穆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給他氣的。
“行，你就這麼幹，別後悔啊你！”
後悔？如果真要後悔，十年前就已經悔無可悔了。
穆陽氣呼呼將行李拉回房間去。
楊程忽然鬆了一口氣，若是她仍舊執意要走，他該怎麼辦呢？傷害她的朋友達到傷害她的目的嗎？楊程苦笑，忽然驚覺他愛穆陽已經到了接近毀滅。有些病態，卻無法自拔。
只是他這麼步步緊逼，會把莊穆陽逼得越走越遠嗎？可是如果不這樣，莊穆陽時刻做著離開他的準備。
他不能讓她離開，甚至能爲了不讓她離開，不惜代價。
接下來的日子，楊程依然很忙，忙得同住一個屋檐下，穆陽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她知道“兵臨天下”遊戲的研發在全面啓動，雷霹靂說，這個項目楊程投入的精力比以往任何個項目都要多得多。這個遊戲很大型，只要能通過審覈得以公測，絕對披靡網遊界。而且這個遊戲，主要的主要競爭對手是衆信網遊公司同步發行的“戰國”這款遊戲。
後來在整理征程週刊資料的時候，穆陽發現征程公司研發的所有遊戲從穩步進入市場之後，就跟衆信網遊對著幹的，爲的無一不是奪取衆信的網遊市場。而“兵臨天下”與“戰國”的對壘，可以說
是征程與衆信決一死戰的戰鬥。
楊程的目的幾乎只有一個，置衆信網遊公司於死地。
國內網遊公司跟衆信齊頭並進的不止一兩家，楊程爲何只針對於衆信？
“飯不好吃嗎？你老發呆？”於子喬問。
“啊？挺好吃的啊。”穆陽回過神，“就是以後不要來這麼貴的地方吃飯。”一個午飯吃掉她一兩個月的伙食，天理難容。“不過偶爾來，還是挺好的。”
於子喬將切好的牛排換掉她奮戰了好久才吃到兩小塊的那盤。
“唔，感激不盡。”牛排好吃，就是切工有待提高者吃得比較費勁，“對了，你知道衆信網遊嗎？”
“知道，幾年前國內屈指可數的大型網絡公司之一，不過這兩年的勢頭逐漸被……征程取代，慢慢退下去了。”
穆陽說起衆信，必定是跟征程有關係，跟征程有關係，那不不得跟楊程有關係嗎？於子喬有時候就想，老放著穆陽給征程辦事是不是有欠妥當。但他又不好以不希望她跟楊程有過多機會見面而不讓她繼續征程週刊，那樣的話別說穆陽不高興，他自己也過意不去。
總之，他不願意爲難穆陽。
“你說奇怪不，征程有徵程的路子，可怎麼就獨獨容不下衆信呢？”
這個趨勢，在征程進入市場後幾乎就有預見，只不過是莊穆陽這個行外人現在才發現而已。
“最近兵臨天下的宣傳做得很大，傳征程此次要一次吞滅衆信。前兩天忽然聽我爸媽說，衆信的老闆曾國海似乎跟……楊程的父親有些過節，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曾國海？
穆陽驚愕。
十年前就是曾國海將楊宗澤告上法庭，而且曾國海勝訴，楊宗澤被判入獄，以貪污重罪被宣判無期徒刑。
是那個曾國海嗎？
穆陽心裡冒出一絲恐慌，如果是，楊程現在所做的無不是復仇行動。眼下衆信的大勢將去，他下一個想要打擊的人又是誰？
十年前楊宗澤的案子所牽連的人，她又怎麼脫得干係？
穆陽頓時覺得嘴裡的食物索然無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