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深沉,公路都是過往的車輛,她跑到前面的路口,果然看到一輛打著雙閃的黑色汽車。
沈墨還沒有跑到,副駕駛門已經(jīng)打開,她急忙過去,一頭鉆進了車里。
人還沒坐穩(wěn),車子已經(jīng)狂飆了起來,沈墨心松了下來,這才側(cè)頭看去,讓她奇怪的是,這人竟然不是柳安城,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司機臉上顯得很冷漠,只是淡淡的說道:“沈小姐,我是柳安城先生來接你的。”
“我們?nèi)ツ睦铮俊鄙蚰煌5卮鴼猓旨泵柕馈?
“等一會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淡淡的回答。
蒽?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樣,沈墨原想趕快離開g市,在這里多待一分鐘,就有可能被季亦辰找出來。
見司機也不說話,沈墨也就沉默了,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司機扭過頭,“我們到了,沈小姐請下車。”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沈墨不解的走下來,剛走進大廳,就發(fā)現(xiàn)被里面不少媒體記者圍了過來,接著快門聲響成一片。
沈墨急忙用手擋住了眼睛,有些惱火,“你們干什么?”
一名女性的媒體人拿著話筒,溫和地說道:“沈小姐,聽說你正遭受著家暴是嗎?”
沈墨一愣,只見那名記者正眨眼笑道:“我們可是得到了內(nèi)幕哦,請說說具體的事情吧!”
她們是柳安城找來的?沈墨怒了,柳安城這是在干什么?難道是想讓自己讓在眾人面前揭開傷疤嗎?
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了寒意,難道,柳安是想靠自己打擊季亦辰?
身后跟進來的那名司機,遞過來電話,沈墨下意識的接過來,里面露出了柳安城溫和的聲音,“墨墨,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媒體,你把你的經(jīng)歷告訴他們,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幫你把失去得東西拿回來。”
沈墨走到了一邊,有些生氣道:“你太小瞧季亦辰了,就憑這幾家媒體,怎么可能!”
電話里得語氣異常認真,“請放心,只要你把事情說出來,我就能讓這些媒體發(fā)揮出作用,而且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沈墨語氣軟了下來,“安城,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這需要證據(jù),我根本就沒有。”
“不需要證據(jù),只需要你說出來,我就能把事件炒熱,那時,就到了我們回擊季亦辰了。”柳安城微微笑著,聲音很自信。
沈墨猶豫了下,點了點頭,此時此刻,只能相信柳安城,如果能把父親的產(chǎn)業(yè)拿回來,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欣慰。
電話掛完了,司機就拿著電話離開了,沈墨明白柳成安的意思,由于季亦辰權(quán)勢大過他,他不敢曝光自己,只能在暗處幫助自己。
下定了決心,沈墨就走到了眾多媒體前,忽然大聲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大家,季亦辰就是一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到身后響起一聲響亮的嗓音:“墨墨,你想告訴大家什么?是想表彰我嗎?”
這熟悉的聲音,讓沈墨全身在顫抖,猛然回頭,正好看到了季亦辰那幽深寒冷的眸子,只是他的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
“不好,季亦辰來了!”后面那些媒體記者紛紛吸了一口涼氣,這還沒拿到一手資料,還沒有鼓動起公眾的力量,他就來了,這是滅頂之災啊!
沈墨也知道事情緊急,趕緊轉(zhuǎn)過身大喊道:“請大家把我的話立刻傳出去,我和季亦辰早就……”
說話間,季亦辰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巴,然后扭過他的身子,盯著她那雙變的驚慌的大眼睛,微笑著搖頭,“好了,你不用說了。”
沈墨掙扎著去抓那只大手,季亦辰卻湊到她的耳邊,“墨墨,不要惹我生氣,你說什么也沒用的,這些媒體明天都會消失在g市,他們會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下,門外沖進來大批警察,其中有人在大喊道:“根據(jù)舉報,你們在這里造謠生事,都跟我去局里!”
這些記者的臉色都變了,都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更殘忍的報復還在后面。他們開始后悔,后悔接下這個燙手的芋頭,甚至都不知道給什么人當?shù)臉專挥浀卯敃r賬戶里打來了誘人的數(shù)字。
大廳里是一片手銬聲,而沈墨已經(jīng)被季亦辰拉進了汽車里。
“好了,我們回家。”季亦辰柔聲道:“你看大廳里那些可惡的人,他們想挑撥我們夫妻的關(guān)系,他們多可怕。墨墨,你要遠離他們,最好是永遠都留在家里!”
他話里暗示的意思是那樣的直白,沈墨現(xiàn)在只剩下了顫抖!
季亦辰發(fā)動了車子,又微微的側(cè)頭,帶著幾分深意道:“對了,回家你還要告訴我,你是怎么聯(lián)系到這些記者的?”
車子開到了別墅樓里,沈墨的心開始繃了起來,只是季亦辰下車后,臉上似乎很平靜,不過越是這樣,沈墨越緊張,這只是暴風雨前的一點平靜。
季亦辰看向她,聲音淡淡道:“我們上樓再說。”
沈墨低著頭上了樓,一走進臥室里,季亦辰就一臉陰鷙的盯向她,“告訴我,是誰在幫助你逃脫?”
果然來了,沈墨目光閃躲,小心翼翼的靠去墻邊。
“不說是嗎?很好。”季亦辰仿佛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笑,“為了袒護那個人,你連死都不怕了。”
沈墨莫名的顫抖,聲音小的像囈語,“我真的的是一個人離開的。”
她絕不會把柳安城說出去,知恩圖報她懂。
看著沈墨眼神都在顫抖,季亦辰忽然冷笑,“沈墨,你不覺得可笑嗎?還是你把我當成傻子?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有能力讓這片區(qū)域忽然停電,還有能力聯(lián)系到那么多記者?
沈墨沒有接話,只是在沉默一會后,忽然咬牙大喊道:“就是我自己離開的,與其他人無關(guān),你想要怎么懲罰我,我都認了!”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季亦辰,眼睛都變得赤紅,上前就捏住了她的下顎,咬牙切齒道:“好得很,我倒要看你的嘴有多硬!”
他的手在咯咯的作響,看樣子想捏碎她的下顎,不過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季亦辰甩開她,拿起電話接聽,接著臉色沉下去,語氣寒冷如冰,“好,我知道了。”
電話被他掐斷了,惡狠狠地看著沈墨,步步逼近她,直到把她逼到床邊,咬著牙喊道:“你知道為了去找你,公司里出了多少的麻煩!”
就這么幾個小時,季亦辰丟掉了最大客戶的合作,這要承受董事局的壓力,最可恨的一點,竟然董事會有人在乘風起浪,想要聯(lián)合起來彈劾他,這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
不過這些,他似乎已經(jīng)有過預料,也知道這樣的后果,但是當聽到沈墨逃離了別墅,還是毅然選擇去找她。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爸那里奪來的!”她用力推開他,迎著他的眼睛,“好了,我累了,我要休息!”
季亦辰上來又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沉聲道:“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是誰在暗中幫助你!”
“有本事就掐死我!”沈墨痛苦的咳嗽了兩聲,倔強的扭開了臉蛋,無視他眼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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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真是好的很。”季亦辰怒極反笑,松開她的脖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沈墨,你覺得我查不出來那個人是么?就當你掩飾的再深,他也藏在你的心里,我只要把你的心拿出來看看就好。”
他的嘴角浮起的一絲殘忍的笑,這讓沈墨露出了幾分驚慌來,“你想干什么?”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他冷笑一聲,大步的離開。
他是那樣的風輕云淡,但是出了門,身子卻在顫抖,甚至差點摔倒,臉上除了悲憤,還有一種復雜的東西。
遠處的女管家看到,急忙過來攙扶住,“先生,你沒事吧?”
季亦辰只是淡淡的看著她,“醫(yī)院那里有消息了嗎?”
女管家猶豫了一下,點頭,“您和太太的血型一樣,而且您的肝臟也很健康,正常來說,適合肝臟的捐獻。”
季亦辰滿意的笑了,“那讓醫(yī)生現(xiàn)在就過來。”
“現(xiàn)在?”女管家有些吃驚。
“是的!”他的語氣堅決,“有人在暗中幫助她,我害怕她真的有一次會徹底逃離,有些事情必須要提前去做。”
女管家眼里很復雜,“可是為什么不去找別的捐獻者,這對您的身體畢竟是有損害的。”
他輕輕搖頭,語氣堅定不移,“不需要,沒有人比我的身體更好,也沒有人能給她一塊更健康的肝臟。”
說實話,要為仇人的女兒做這一切,季亦辰真的很想笑,他也真的笑了,但是笑容是那樣的讓人心疼,看的女管家一陣陣的難受。
他大步往前走去,仿佛在喃喃自語,“沈墨,我不會讓你死,放心好了,只要我季亦辰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死。”
他已經(jīng)傻傻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還是恨,只是知道自己離不開她!
沈墨前幾天從酒會回來,被醫(yī)生查出來肝臟有嚴重的問題,這也是她身體一直虛弱,面色開始變黃的原因。這種病醫(yī)學上稱之為布加氏綜合癥,幾乎沒有根除的方法,只有盡快的進行肝臟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