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梟繼位后,東陸漸漸恢復平靜,但整個金國卻隱著各種不安因素,就像風雨(欲yù)來的天氣,平靜的表象下,似要隨時發生翻天覆地的大事。(◎)
重梟到很平靜,似是對這些半點不在乎,他依然勤政(愛ài)民,除了這些,最(愛ài)的就是修習武術。
而那個叫星七的大派高手,至從和重梟大戰負傷后,回到隱居之所,一直在閉門養傷。
這(日rì),這位大派高手,隱居的竹林之內,站著另一名先天老者,正是化機老人,而請星七出山,想干掉重梟的也正是化機老人。
翠竹在晨間搖曳,兩人對坐在院中石桌之上交談。
“這次鎩羽而歸,辜負師兄所托了,”面上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星七,穿著一(身shēn)黑色簡陋麻衣,看起來普通至極,仿佛是一個普通的山間村漢。
化機老人面露愧色,“是為兄低估了對手,害了師弟你,又哪來的辜負。”
化機子是重景柏的師傅,所以對恭賢府自然多了一些親近,而讓人暗殺重梟之事,正是重政寬以重禮請他做的,只是萬沒想到,竟然失敗告終。
化機子想著有些喊嘆,“稚子之齡,就這般成就,重梟此人只要不是中途早夭,(日rì)后還不知要有怎樣成就。”
星七聽著頷首,算是贊同。
但大家同是當代先天,心里怎么會沒有些斗爭之心,從敗北后,他看似淡然,卻一直想著有天,能找回場子來。
——武道最重一往無前,戰不不克的武道之心,若不能打敗重梟,星七的心里就總像有根刺般,影響他繼續前行。
不過,他不會找人幫忙,這是一名先天高手最基本的尊嚴問題。
“小小年紀就修出劍道,是個不簡單的后輩。”
化機老人看著自家師弟不服氣的樣子,并沒多說話。
星七在天地元氣的運用之理,功法的掌握,火候是肯定要強過重梟的,但境界,重梟卻高出星七一籌,加上眾人所說的,重梟天生自帶的某種極其凌厲的殺伐氣勢,反而勝了入了先天幾十年,以溫和掌法聞名世間的星七。
“依你之見,重梟是以何入道?”
化機子問出自己的疑惑,想來僅靠境界就勝了自家師弟,重梟的劍道一定十分特殊。
修出自己的劍道之人,各有各的道,有的以勇入道,有的以(情qíng)入道,有的以虛實,有的以生死,可謂五花八門,各種各樣,全由個人經歷為由。
劍客以某種道,加入自己對劍法的領悟后,劍術威力會達到難以想象的提升,威力不可想象。
星七想著與重梟對戰經歷,對方劍法一往無前的氣勢,冷酷絕決不留后路的打法,“有些像絕(情qíng)道,又有些像殺伐之道。”
他本(身shēn)不修劍,所以體悟不深。
化機老人捋了下花白胡須,“如此,”又想到金朝將招開新皇賀典,“這次老朽去親自會一會此子。”
新皇大典不外乎,大國皇帝登基后,訃國,臨國,或是友國前來祝賀。
天九國內,玉家人和天九國的幾位大巫商量后,也決定前去一觀新晉武圣皇帝如何風采。
余珂急忙爭取,“長老,我是土生土長的金朝人,對那里也比大家熟悉一些,不如讓我帶大家去吧。”
“不必,”大長老否定,畢竟余珂現在主要的事就是學習玉家的術法。
余珂看此,繼續道:“大長老,都說學以致用,我也學了有段時間,卻在運用上很是生澀,這次長老出門帶上我,不是正好讓余珂長些見識,歷練一番嗎。”
大長老覺得也有些道理,再說他也不認為,余珂會放著他們玉家不投靠,而喜歡做個平凡愚民。“這次你就隨著我吧。”
余珂面上平靜應是,心里卻是歡喜。
旁邊的玉明明,玉家過來最小的少年,包子臉一皺,不樂意了,
“長老,我也要去,我也要學……學以致用,我也要去金朝逛逛。”玉明明興奮的也要加入。
“胡鬧,”大長老一下黑了臉,——這孩子最能惹事生非,他可不想帶著。
少年看向其它人,希望別人為他求求(情qíng)。
眾人直接拐開臉去,當沒看到少年的希冀目光,他們可沒多少話語權。再說,和這玉明明接觸下來,發現這熊孩子(性xìng)格真的不著調的很。
玉明明嘴一癟,指著余珂,扯著公鴨嗓子喊:“她能去,為什么我就不能去。”
大長老聽著這無理取鬧的孝子氣話,“好好留在天九國,”還覺不放心,指著兩個天九的巫師,“好好看著他,莫讓他惹出什么事端。”
玉明明是玉家的嫡系小公子,天賦是不錯,但(性xìng)格欠扁至極,這次來東陸,大長老之所以帶著這個惹事精,也是因為家中族老,玉明明的祖爺爺囑托,他才勉強帶的。
“你們……你們真是好樣的……”玉明明負氣的跑開。
幾天后,天九國的車駕上路,余珂和要去金國的天九國圣女冷心坐在一輛通體玉質,四頭雪白寶馬拉的車上。
余珂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余家人,心里微有雀躍。
“玉姐姐,你可去過金朝盛京?那里也不知好不好……”
圣女雖叫冷心,但其實人很活潑,在發現余珂很好說話后,一直拉著余珂嘰嘰喳喳。
而因玉家人的特意保密,天九國眾人對余珂的(身shēn)世并不太清楚。
“去過哦,地氣比起天九國來偏潮(熱rè),空中元氣、靈氣充沛,因那里歷經幾代王都,是以金朝都城透著慣穿新舊更迭的古蘊之氣。”
“真的嗎?金朝看起來很不錯的樣了。”
冷心今年才十七歲,比余珂都要小些,長年待在天九國的九天神宮中,受著天九大巫的‘特訓’,這一出來,如出籠的鳥般,對什么都很新鮮。
“當然嘍。”
余珂一笑,對比冷心,想起神玉國的天女,那一副我高冷,我與眾不同,我圣潔無雙的姿態,余珂到覺得天九國的冷心更像人,更討人喜歡,也更像一個這般年紀的小女孩。
“那金朝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冷心眼睛一亮,更加期待的問。
“有啊,金朝京都有個巷道叫五味巷子,那里匯聚著天南地北,大江東西的各類特色小吃,就算你吃上三天三夜,也保準不會重樣。”
余珂說著,郁悶一笑,雖是知道這個地方,但是她都還沒有去過呢。
“真的有這好地方!”突然一個變聲期的公鴨嗓插進來。
“唉?”
“咦?明明!”
余珂和冷心同時驚訝道。
接著感覺她們(身shēn)下,鋪在車上的毯子有異動,并且拌著玉明明讓她們幫幫忙的聲音。
冷心和余珂起(身shēn)撩開毯子,就見車中央的毯下竟然有一個成人大小的暗隔,玉明明穿著一(身shēn)皺巴巴的白色寬袍,頂著一頭亂發,從里面爬出來。
“嘿嘿,”玉明明(奸jiān)笑兩聲,撩起額邊碎發,清秀白皙的臉上一幅小人得志的神(情qíng),把他原本的可(愛ài)破壞了個干凈。
“我去,明明你為了待在車上,在這下面藏了多長時間?”
“我的娘,就沒把你憋死在里面。”
余珂和冷心同時出聲,果真是個不省心的熊孩子。
玉明明神色坦然,哼了一聲,“誰讓玉策那老頭不帶上我的。”
事(情qíng)自然很快被大長老玉策知道,不過眾人出了九天城都有一段時間,玉明明又死皮賴臉,胡攪蠻纏,大長老拿他辦法,只好讓他也隨行。
接下來,有了玉明明和冷心的加入,余珂的旅途,(熱rè)鬧起來,幾人年紀相差不多,到了金國邊境時,三人關系已經非常鐵了。
又走了幾(日rì),到了離金朝廄幾十里外的一個小鎮,在這里有一個天九國的據點,眾人在這里停車歇息。
車馬勞頓,人也折騰得不輕,余珂洗了個澡后,就早早睡下。
一夜無夢,第二(日rì)一早,陽光明媚中,丫鬟等到余珂睡醒后,進來伺候余珂洗漱、梳頭。
不同于余珂以前的打扮,現在余珂梳的頭,既不是少女的發式,也不是金朝婦人的發形,頭飾也只有一條通體碧翠似石又有金屬延展(性xìng)的發帶,或發條狀的東西,纏在發髻上點綴。
其它,沒有任何配飾,連耳環也沒有。
不過,雖很簡單,也不知是不是這發帶本(身shēn)神異,非常襯人的關系,余珂竟覺得自己比以往多了分仙氣。
衣服乃青綠色,天九國術師常穿的顏色,上面的花紋卻按著玉家人的標準精繡上的,顯得特別的繁復華麗,又有一種別樣的低調。
乍看普通,但衣料極其特殊,據聞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浸的某種吃金石的蟲子吐出的絲制的。
余珂穿戴整齊后,因是要進京,她又并不想讓京中任何人看到她的面貌,以防生出什么事端來,于是讓人找了一方面紗戴上。
一早,眾人就進了京,不像冷心和玉明明的興高采烈與萬分期待,余珂異常沉默,心里有一種叫近鄉(情qíng)更怯的(情qíng)緒。
余珂到了廄就與天九國眾人分開,她沒有心(情qíng)去看她前夫,是怎樣的(春chūn)風得意,如何的意氣風發,或王霸之氣牛叉到不可收拾等(情qíng)景,選擇了回余家看看。
讓車把她送到南城,余珂走了幾條巷子后,看到了白墻,黑瓦的余家大宅,還有門口幾個愁眉苦臉的侍衛。
余珂心里一咯噔,——這是發生了什么,余府眾人如何這幅消沉樣子。
走到附近一處隱蔽地方,余珂手中出現一顆透明白色珠子,口中念著咒,不一會上面出現了一些白氣,漸漸籠罩余珂。
突然,余珂從原地消失。
當然不是真的消失,只是一種障眼法罷了,但一般人肯定是看不見她的。
直接走進余家府門,來到內院,余珂發現家里真的有事發生了,由其迎面走來的幾個緊索眉頭的大夫,
‘這是誰病了,是余玨,還是他父母有了事?’
就見其中一個頭發稀疏的老大夫,捋須搖頭,對著來送他的內院管事道:“老夫看十小姐的病(情qíng)和當年府中先太太的有些類似,恐怕不太好,唉……”說著長嘆一口氣。
余珂心驚,——竟然是余婉,還和先太太得了一樣的病癥,余珂聽著心里一點點的往下沉。
一會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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