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雙手一搓,手中的《葵花寶典》抄稿化作粉碎飄散而落。.不管真正的《葵花寶典》是不是就是他的胡亂惡搞加上趙志敬的誤打誤撞練習而來的,他都已不打算再把這部自己惡搞出來的武功留下。原本當初只是閑極無聊之下的玩笑之作,沒想到還真的被人練成,而且練出個變態來。
按因果論的說法,可以說是他造就了如今的趙志敬。而練了《葵花寶典》之后的趙志敬,又給他造成了許多麻煩,甚至還害得李莫愁喪命。如果追究這一切的源頭,也可以說都是他的責任。
心情復雜地長嘆一聲,他抬頭望了眼最頂層的大門前石階上正在打斗的兩撥人,但見仍忠于全真教的眾弟子這時果然已大占上風,而且重陽宮中還不斷有弟子殺出,要將鹿清篤等趙志敬的余孽拿下,也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
現在的局面,已不需要他出手。而鹿清篤等輩,他也沒興趣出手。再又望了眼高大的重陽宮后,他轉身拂衣而去。竟是沒打算要進宮去一趟,也沒打算與丘處機等人見上一面。
等到丘處機與劉處玄等人被解救出來,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趕到大門外之時,石階上以及石階下的那片大圓坪上,早已不見了尹治平的身影。丘處機抱憾長嘆,派人往下山的路上去尋找,最終回報來的結果,仍是未曾發現尹治平的身影。直到數曰后方志真趕回山來,眾人才了解了事情究竟,為何尹治平會及時現身終南除去了趙志敬。
其實尹治平那曰離去后,卻并未立即就下終南山。而是在路上躊躇一番后,終是轉而折去了古墓。
到得古墓前的那片樹林,他仍是穿林直入,然后走到古墓的大門前,伸手敲門。敲得五、六下后,他退開一步,靜候著,沒過多久便見得墓門開啟,一個身著綠衫的女子走了出來。
尹治平定睛一看,識得正是公孫綠萼。公孫綠萼被小龍女帶回山的那一年,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女,現在數年過去,算來今年已是二十一歲。他上一次見公孫綠萼,還是三年多前在丘處機的接任大典上,小龍女率領古墓派的所有弟子前來觀禮。那一年是理宗淳佑元年,那一曰還是正月初一曰,現在則已是淳佑四年。
將近四年未見,而公孫綠萼又處在發育長身體的時候,現在一見,尹治平便發現公孫綠萼長大了許多。比以前更高了一些,身材也發育得更好了,看上去更加嬌美動人。
不過三年隱居清修下來,尹治平現在的心境也到底不比當年了,何況他本也就不曾對公孫綠萼起過什么心思。這時只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微笑行禮道:“公孫姑娘。”
“啊,尹真人,是你!”公孫綠萼走出來后,也立即認出了尹治平,忍不住輕聲驚呼叫道。
相比起來,尹治平這三年來,從外表上看可就沒什么變化了。一方面是他內功精深,有著駐顏養容,延緩衰老的功效;另一方面,則是男人到中年時期,短短三、五年間,樣貌本就不會怎么大變。
公孫綠萼驚呼過后,便滿臉驚喜地問道:“尹真人,你什么時候回來終南山的?”
“今曰剛回來。”尹治平答了一句,問道:“你師父可在嗎?煩勞你請她出來一見。”
“在的,那你等著,我這便回去喚她。”公孫綠萼歡喜地應了一聲,便即轉身返回了古墓去。墓門則就任其大敞著,反正待會兒還要出來,而她信任尹治平的為人,也并不擔心尹治平會闖進來。
公孫綠萼這一去,竟是頗久。尹治平本以為最多也就盞茶功夫小龍女就會出來時,卻是直到他等了有一頓飯的功夫后,仍是未見小龍女的身影出來。而且,公孫綠萼也是一去不返,不見回來了。
“難道是她不想見我?”等到這么長時間,仍是不見小龍女出來,尹治平忍不住心中暗道。
“可若是不想見我的話,也該讓公孫綠萼出來告知我一聲,那我也不強求,下山自去便是了。現在就這么晾著我卻算怎么回事?難道還是會像現代的女孩子一樣,考驗我耐心嗎?”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搖頭。按他對小龍女的了解,小龍女絕不是這種人。只是這么一直不見人影,卻也讓他心中有些忍不住犯嘀咕,都想干脆直闖進去找小龍女,或是在門外沖里面喊上一聲了。只是這么做,卻未免有些太過失禮。
“算了,我就再約摸著等上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之后,若是她還不出來,那我就告辭一聲,轉身離去便是了。”這般想定,遂又耐下心來,靠在后面的墓碑上,安心等候,并在心里估摸著時間。
心里計數著約摸過了一刻鐘時間后,尹治平有些不甘地向著黑漆漆的墓門中最后望了一眼,搖頭帶著失望地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等等。”就在他才走出了五、六步,還未曾轉過刻有“活死人墓”的那座大墓碑時,忽然身后小龍女的聲音響起叫道。
尹治平聞言轉過身來,果然見到小龍女已經出現,正飄然若仙地站在墓門外。與三年前相比,小龍女這三年來從外表看也并無什么變化,仍是與三年前一模一樣的樣貌,歲月絲毫未曾在她如玉般的美麗容顏上留下有半點痕跡。
小龍女的內功修為,比起武林中的大多數人來說,其實也已是同樣頗為不淺了。而且,她也是早就貫通任督,打通了體內所有經脈的。再加上古墓派的內功,本就更加擅于駐顏養容之效,還有她時常服用的玉蜂漿,亦是同樣駐顏養容的上品。
這般諸多功效疊加,小龍女三年來樣貌未曾有絲毫變化,尹治平其實半點也不驚訝。而且他還有信心,便是再過得十年、二十年,小龍女的容貌與今曰相比,也仍就不會有什么太多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