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跟師傅回家。”
花千骨擡起頭,望著他。
這個人,是師父嗎....
她任白子畫拉起手,御劍飛上天空。
爲(wèi)什麼,記憶還是拼湊不起來呢......花千骨看著它旁邊的白衣男子,問:“你,是長留上仙白子畫......”
白子畫冰冷的臉,一看見她,纔會有一絲溫暖。
“小骨,你以後,不要再恨師父了,爲(wèi)師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不會離開你,不會離開你半步。”
其實(shí)花千骨這次復(fù)生,是帶著關(guān)於白子畫的記憶的。她其實(shí)什麼都記得,記得那一百零三劍,記得那十七個消魂釘,記得她以及她和白子畫一前的所有點(diǎn)點(diǎn)滴滴。
但是在黑暗的夢中的時候。她想明白了。一路走到今天,白子畫給的她,都是磨練,都是教訓(xùn),都是劫難了。恨,又有什麼用呢?她記得在她做妖神時的狂妄。但是唯一不變的是本心,是永遠(yuǎn)無邪清靜的花千骨。這次生命,一定珍惜,至死不回。她想,這次,慢慢的現(xiàn)實(shí)起來吧,把從前的白子畫喚醒,讓他心無旁騖,多一分大愛,一份另一種的情懷吧。
但是,爲(wèi)什麼,只保留了她和白子畫的記憶呢,醒來時,只有師父和腦海中一個小蟲的身影,其他的還有一些片片斷斷的師兄弟妹的印象了。
只是夢境裡有一個背影,似曾相識。
長留山一如既往的輝煌壯麗。
高高的三座宮殿,貪婪殿,絕情殿,銷魂殿。自己住的,應(yīng)該是絕情殿吧。
白子畫拉著她的手,慢慢從劍上落下來。她一眼望見的,是曾經(jīng)自己給師父種的那棵桃花樹。她輕笑了一下。原來那時的自己,還是那麼化成,那麼積極啊......
白子畫拉著她走進(jìn)屋子裡。花千骨被他一直這麼拉著,有些小小的彆扭:“師父.....”她不刻意地掙開白子畫的手,走到一旁的座位上。
白子畫看著她,輕輕地笑:“怎麼了?”
“沒什麼...師父,我可以先回屋休息嗎?”
“好。好久沒回來了,你去吧。一會兒幽若也會來的。”
“幽若?”
“她是你的徒弟。你會慢慢記起來的。”
“我的徒弟......”花千骨鬧鬧包子頭,喃喃道。
“嗯,你可要好好再和她敘一敘。”
“好。”她笑了笑,感覺有點(diǎn)模糊,但是這種感覺,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她轉(zhuǎn)身欲走,又傳來一陣聲音:“小骨。”
她回過頭來。
“沒什麼,你去吧。”
“哦。”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
熟悉的地板,熟悉的牀,熟悉的香爐,熟悉的桌椅。只是再也回不來以往的親切了。
她拿了一塊抹布,開始擦房間的每一件東西,試著熟悉,感知。
擦了一會兒,門開了。
“師父,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白子畫說。小骨,你還是不可原諒我,對嗎。他不願相信小骨此時對他的那層冷漠,那層隔閡。他非常不喜歡。
“小骨,這些活讓那些弟子來做就是了,怎麼又...”
“師父...小骨不是告訴過你嗎,自己做,纔有家的感覺,家的感覺。”
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也就罷了。
話語剛落,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還一邊喊著:“師父我聽到你在說話,是你嗎?”接著破門而入。
“啊,師父!幽若好想你,你終於回來了!”說著便跑上來摟住花千骨的脖子。
“哎....”
原來這就是幽若,對,是幽若。她聽著她甜美的聲音,接著有了一點(diǎn)熟悉感。
“幽若。”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男聲,幽若鬆開手,慢慢轉(zhuǎn)過身:“尊尊尊上!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你知道嗎,你們不在的日子裡,幽若一個人多無聊,嘗不到師父做的飯,整天流口水!”花千骨和白子畫只能默默地聽著,花千骨一點(diǎn)的寵愛,欣慰,白子畫笑笑:“你師父還未恢復(fù)記憶,暫且不要過激,不然小骨會精神迷亂,神志不清的。”
“啊...”幽若有點(diǎn)小失望,但又立刻振奮起精神來:“我一定會幫助師父早日恢復(fù)仙身,恢復(fù)功力,恢復(fù)一切一切!尊上你也會幫忙的對嗎?”
白子畫點(diǎn)點(diǎn)頭:“會的。”然後看著花千骨。她只是悄悄躲避了他的眼神。
“幽若,你跟我一起打掃一下屋子裡吧。”
“好的師父!尊上大人您快歇著去啦!”
白子畫只好在幽若的無理取鬧下笑笑,離開。
呼.....花千骨鬆了口氣。是的,她一見到他,就不知道怎麼說,怎麼回答他那樣不習(xí)慣的語言。
一下午,花千骨的房間終於打掃的差不多了。
她走到最後一個櫃子前,像之前那些一樣,先推開兩扇小窗檢查裡面的東西。
“這是.......”她睜大眼睛。從裡面放著一張黃色的紙,摺疊得十分整齊。
她拿出紙來,慢慢打開,幾個觸目的字佔(zhàn)線在她的面前。
“小骨頭,我好想你喲,想得連骨頭都疼了。全家福,東方。”
“東方.....”她喃喃道。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