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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王延借著山洞頂壁稀疏孔洞照射進來的微弱光芒看向崩塌的山洞洞口不由怔怔出神,他完全未想到萬絲盤纏結成的小圓球竟有這等威力,一下震塌洞口,即便是他當初最強的無相無我劍或許都做不到,而這僅僅是‘萬絲盤纏’的基礎用法罷了。
瞬間,王延的心念急速轉動起來,在腦海中推演這萬根柔絲罡氣的其余變幻用法,只是這番動念之間,王延卻覺得自己的腦海格外清明,大腦運轉速度之快,過往間需得細思的某些東西,如今不過轉瞬便想明白,簡單來說,他大腦的運轉速度比之以前提升了十倍不止。
“這是怎么回事?”
王延非但沒有半分喜色,反倒是驚駭起來,他不由查看了下武功信息狀態,僅僅是剛才短短幾息之間的推衍演算,他的悟性竟然就增加了1點,從原本的132點提升到了133點,這莫非也是清虛劍胎的玄妙之處?
王延搖搖了頭,他不認為清虛劍胎能影響到這方面,但那又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片刻的沉吟后,王延再度盤膝閉目,細細體察起自身變化,足足兩三個時辰后他方才停了下來,卻沒發現任何異常之處,王延的目光不由變動起來,一番細細思索后,他靜心凝神后緩緩將心神沉入了內心最深處的本我世界。
如此,又是一盞茶時間過去,王延方才緩緩睜開眼睛,喃喃道:“原來是‘空我’發生了變化。”
王延當初在祭劍的過程中發現了‘空我’,他將之當做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不過這個靈魂一片空白,它只是承載程序指令,繼而冷眼旁觀這具身體周而復始的循環,只是空我同時又把持著身體的本能,正是本能的驅使下,如今的‘王延’才會誕生。
盡管王延無法完全理解什么叫程序指令,但他知道這是一種外來的意志,與他現在‘本我’的自我意識截然不同,他也正是因此確定了這方世界并非獨立存在,極有可能是依附于第五韻所屬的世界,在這樣的認識下,他方才最終確定了自己的大道,求真。
而在王延認識到‘空我’的存在后,他也曾經按照第五韻的指點想在空我與本我之間尋求真我,只可惜毫無頭緒,好在空我并無自身意識,對王延的一切不會產生反抗,因此很長一段時間王延都未再關注,他以為空我就會這般一直不變下去,可沒想到此番自己突破到蘊胎期,‘空我’竟是產生了變化。
具體來說,王延如今大腦的運轉速度之所以會提升,便是因為空我掌控的本能產生了異變,因為無論‘空我’還是‘本我’都僅僅只是虛幻意識,或者說是靈魂,是依附于人體的大腦而存在,無法脫離人體,至少暫時是這樣。
通過之前的觀察,王延發現這種本能異變就如能一種外來的功能加掛于身體的本能之上,由‘空我’掌控,而王延‘本我’意識如果要對一樣東西進行推演計算,那么‘空我’便會執行‘本我’的意志,繼而催動本能對此進行推演計算,最終將結果反饋給‘本我’。
簡單說來,這樣的能力并非由王延自身誕生,它更像是外來意志加載在空我之中的新的程序指令,而通過之前在本我世界中的研究與探索,王延還發現那狀態信息模板實際上也是這樣的程序指令,是加載在‘空我’之中的。
這樣的認識讓王延不寒而栗,因為這說明那個外來意志到現在還可以影響他,而在‘本我’意志誕生之前,那個外來意志便是利用這樣的程序指令完全主宰著以前那個王延的一切!
王延忍不住就想深思這其中的區別與變化,不過他按耐住了,甚至在心中反復告誡自己,因為他目前根本沒有抗衡那個外來意志的力量。盡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來意志似乎無法影響到‘本我’意志,也無法干涉他的自主行為,即便是身體其他部分的狀況也并未因程序指令而產生直接的變化。
可這只是王延目前觀察到的表象,事實究竟如何他不得而知,甚至他心中隱隱恐懼,恐懼那個外來意志有直接毀滅‘本我’的力量,所以他不敢去深思與探究,現在的他還太過弱小,無法擺脫這種影響,但王延知道有朝一日他終究會斬斷這一切成為完全的自我,而這也是他所追尋的大道必須經過的一步。
隱隱之間,王延似乎明白了如何去追尋完全的自我,亦既‘真我’,只是這心中明悟出的方法是如此狂悖,王延甚至是不敢多想,只是將之深藏心底。
半晌之后,王延漸漸平復下心緒不再去多想‘空我’以及大腦運算速度的異變,他知道目前的他根本無法脫開這一切,與其戰戰兢兢彷徨迷惑,不若坦然受之,利用這些功能快速增強自己的實力,以在大道上走的更快更遠。
一念及此,王延當即再不多想,當即沉下心按照之前的想法在腦海中開始推演計算柔絲罡氣的變幻運用,很快,數以百計的變化運用出現在腦海中,王延沒有逐一去推演,只是在中間選定了某幾種進行重點推演計算,而這當中的第一種便與閻王劍有關。
......
梁橋鎮,位于金玉城東南三百五十里左右,同時與蒼山所屬的那片連綿山勢亦相隔不到四十里,在‘殺王大會’召開后,當初與會的大多數人在諸葛嬋和南宮雨晴的安排下以朝遠鎮為起點層層推進,經過八天的時間,東南方向上以‘化血掌’李道海,‘指點江山’龍嘯云為首的百余人便到達了梁橋鎮。
這百余人中,參加了當初殺王大會的不過少數,更多的人是后來招募的幫手。隨著殺王大會的相關信息傳開,加之王延在淮陽集一場好殺,普通玩家都明白王延的懸賞已沒他們的份兒,故而除開少數人被招募為幫手外,其他大多數玩家自然是散去,該干嘛干嘛。
不過如今的人數雖少,遠不及當初聚集在淮陽集中的玩家,可這百余人中,除開李道海和龍嘯云外,蘊胎期高手還有六名,那所謂的‘通源三杰’便在其中,而剩下之人幾乎都是通脈期頂峰的好手,至少不比須駝堡的步天弱,而這僅僅是東南方向上的布置罷了。
“這都八天過去了,王延的鬼影子都沒看到,虧得那諸葛嬋當初還夸下海口,說什么七天完成合圍,十天拿下王延,現在打臉了吧?”
梁橋鎮內一家酒肆當中,兩名年輕男子隔席對坐,這說話之人竟是那蔡遼,這家伙看上去與數天之前的差別并不大,修為依舊稀松得緊,然而這家伙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混入了這東南方向的百余人內。
就在蔡遼對面,是名身著錦袍的男子,此人卻是那‘通源三杰’中模樣最為英俊的周士英,聽著蔡遼的話,周士英一聲嗤笑,道:“什么女軍師,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眼見自己的話沒法兌現下不來臺,現在又拿著王延血屠了淮陽集的事一口咬定王延是NPC,就躲在蒼山周圍這一帶。
可笑,蒼山周圍這一帶方圓有兩百里地,東西南北各個方向上共有六個集鎮之多,她這一番分攤下,雖是號稱合圍,但殺王大會的人被她拆拆的七七八八,咱們這還算好,南面的須駝堡和石子場都各自只有一名蘊胎期坐鎮,若那王延當真是NPC,這豈非是要重蹈覆轍被王延各個擊破,純粹的送經驗?”
周士英言語間對諸葛嬋極為不屑,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蔡遼不由附和道:“英哥說的有理,而且誰說得準王延是NPC?如果這家伙是玩家,現在指不定窩在哪呢?那諸葛嬋就是瞎指揮。”
說完,蔡遼起身給周士英倒酒,周士英拿起來呷了一口,道:“還是這江湖里的酒喝著有滋味,甘冽醇厚,又不似白酒那般燒人,再配上些小菜,一下午晃晃悠悠的就混過去了,若是能再和饒玉那樣的美人兒對飲,那滋味,嘖嘖嘖...”
周士英搖著頭一臉迷醉,嘴角不禁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淫笑,蔡遼見此不由顯出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不過這家伙心中卻是暗暗有些焦急,當初他和王延做過交易后,王延又引誘他做內應,事后還約好了碰頭的暗號,地點以及傳輸消息的方式,可這么多天過去了,蔡遼數次按照王延說的方式將諸葛嬋的布置一一傳遞出去,可直到現在一次也沒得到回應,故而他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他還惦記著王延當初承諾的蘊胎期的戰利品呢。
想到這,蔡遼不禁又道:“英哥,你說這王延不會真當龜蛋縮了吧?他有可能直接退回南越州嗎?”
“按理說沒可能,如今王延和他師父當初定下的四月之約已經傳開,不論他是NPC還是玩家都應該沒可能直接退走,NPC是師命不可違,玩家更不怕死,這么大的任務獎,勵肯定豐厚,縱死也要嘗試一番,不過...”
周士英一邊說,一邊呷著杯中酒,可說到最后,他整個人突然一愣,眼睛直直看向酒肆的門口,呼吸之后,周士英方才喃喃道:“王延?王延!”
蔡遼聽到周士英的話猛然一驚,繼而轉頭看去整個人登時如同見鬼了一般,就見他‘日思夜想’的王延竟然真的站在酒肆門口,隨即他就見王延一聲高喝道:“老板,來一斤好酒,五斤牛肉,再下兩碗陽春面來。”
話音未落,蔡遼只覺耳畔有勁風卷過,卻是周士英朝著王延卷去,口中更是發出一聲大喝。
“王延受死!”
周士英這一動,酒肆內其余的江湖中人也全都反應了過來,一瞬間,所有人看著站在門口的王延都是眼冒精光,繼而只聽刀劍出鞘之聲,就見十數道身影從各個方向上朝著王延襲去。
盡管這些江湖中人并非全都是李道海和龍嘯云手下的人,可當中也不乏好手,加之又有周士英這位蘊胎期玩家出手,王延登時陷入被八面圍攻的險惡境地,然而身處這等境地下,王延嘴角卻是噙著一抹冷笑,繼而機關響動之聲從他腰間傳出,緊跟著,在閻王劍半尺劍鋒彈出的同時,王延一把握住蛟首劍柄,隨即就見絲絲縷縷了的青色光絲從他手上鉆出,不過轉瞬之間就將閻王劍整個纏住。
下一瞬,王延雙腳一錯,身形當即原地轉動,閻王劍隨之從劍帶中被一把拔出,原本劍鋒上的銀色流光被青色光絲散發出的青光取代,劍鋒招展之間,就見青色光絲緊緊一束,本是軟噠噠的劍身卻是被王延以類似束衣成棍的手段完全豎直,瞬間直若一把三米長的大剛劍,繼而王延借著身形轉動之勢將三米劍鋒朝著身周一蕩而開。
咔咔...
噗噗...
頓時,兵刃斷裂的聲響混同利刃入肉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待得王延腳下一停,整個酒肆中除開他自己外,就只有蔡遼和店家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其余人要么身首異處,要么被斬斷成兩截,就連周士英都是半邊身子被削沒了,紅白之物橫流之間,腦袋去哪了都不知道。
瞬間,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在酒肆內彌撒開來,而王延卻渾然不在意,只聽‘咔’的一聲,他以柔絲罡氣控制著劍鋒回轉,繼而以劍柄機關扣住劍鋒,不過數息之后,劍柄竟是將劍鋒吞吃了大半,剩余的劍鋒連帶著劍柄就如盤起來的一條小蛇,王延隨手將之放在桌上,繼而大馬金刀的坐下,喝道:“還不快上吃食來!”
店家咽了口唾沫,忙不迭的往后廚而去,眼見店家離開,王延方才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向蔡遼,眼神中的意味仿佛在說:店中尸體戰利品任君自取。
蔡遼也不知道看沒看懂,整個人完全呆在了座位上,腦中浮現的盡是王延之前的那環身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