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2 實戰(zhàn),從小事做起
賤出于奸,而勝于奸。舒榒駑襻——《升級版追愛手冊》之《賤術(shù)篇》
音樂聲很是勁爆,臺上臺下,看上去斯文一片,但明顯地看見人家姑娘們穿得少些,臺下的雄性生物都點亮了一雙掩在眼鏡背后的眼,那神色,說不上是斯文還是敗類。
我對曲禾說:
“幸好我們兩個都選了男裝。”
曲禾淡聲糾正:
“是你穿得不正常而已。”
“你們兩個挺有趣的。”叫小依的女生,此時已經(jīng)不復先前的囂張不討喜,卸了濃厚的脂粉,只化了清爽的淡妝,本就不錯的五官總算不用被遮掩在那層厚厚的濃妝之下,整個人都年輕了一兩歲。
見我們都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歪著頭認真說:
“你們看起來很默契,也很相配。”
今天一天到現(xiàn)在,似乎不少人把我和曲禾當成是情侶了,我有些尷尬,偷眼看著曲禾沒什么特殊表情的臉,又覺得自己果斷是太不淡定了,謠言止于智者,我應該當做聽不見,嗯,聽不見。
聽不見謠言的我,很是平靜地將墨鏡戴上,甩了罩在頭頂?shù)呐钏杉侔l(fā),示意小依伸手挽住我。
“我們兩個先上去了,你回頭跟上。”曲禾沒回答,只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經(jīng)過墨鏡鏡片的作用,有些恍惚,又清晰得分明,一下子撞得我心臟略急跳了跳。
阿彌陀佛,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真的沒有……
“記得別踩錯拍子了。”他溫聲提醒,伸手按了按我露在假發(fā)外的一撮額發(fā),神情寵溺而自然,我小心肝果斷地有些超負荷,趕緊拍開他的爪子,義正言辭地重申立場: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甄小竹,你今天害羞的次數(shù)有點多。”他微吊眼角,妖嬈盡顯。
我抬手推了推墨鏡,暗自翻了對白眼,腹誹:您老不也不怎么正常么?
……
踏上臺,掌聲伴著音樂聲一同響起。
“知道怎么做了么?”我小聲提醒著,身側(cè)的女生在看清臺下的那對男女時,全身都僵直了,卻仍是輕應了聲:
“嗯。”
透過墨鏡,我冷眼看著那兩個人,一個是顯然不會放過看對手落魄難堪的裝無辜的女生,受傷的手已經(jīng)被仔細包好,而她身邊坐著的叫安子皓的男生則是在我們一出場,就將視線投來。
他的眼神有些復雜,不是全然的憤怒和厭惡,有些隱蔽的情愫也摻雜其間。
我暗自想,或許事情會更加順利些。
我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當場表白,將小依的心事通通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為她見證,曾經(jīng),她是那樣小心翼翼地愛著一個叫安子皓的男生的。
而似乎,我是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去告訴所有人,我曾經(jīng)追逐著一個叫傅天辰的男生,從少年到成年,一路跌撞,至賤無敵。
當然,光有這么光明的正面計劃還不夠,戰(zhàn)術(shù)需要奸詐,我還另外策劃了一份反攻。
讓那個嬌弱的女生在這么些人,尤其是在安子皓面前露出心機深沉的真面目。
計劃嘛,貴在有效,正所謂,賤出于奸,而勝于奸,此乃《升級版追愛手冊》之《賤術(shù)篇》的宗旨。
雖然這事情并不壯闊,但是實戰(zhàn),就是要從小事做起,一點點積累,方能成大器!
曲禾卻是在我表達雄心壯志時,淡淡地遞來一瞥:
“甄小竹,我期待你的成果。”
臺下的觀眾都很是安靜,一個個地做出一副認真欣賞的姿態(tài)來,其實這個書展,說白了就是各個店家在拉攏一些業(yè)界的人而已,讓他們看中的店子,一定會在后續(xù)被優(yōu)先發(fā)展和推廣。
店長在我們剛化好妝后,還特意跑進來殷勤叮囑:
“好好干好好干。”
“下面是來自益城的xx書店的代表書模,她們將展示的是兩本經(jīng)典書籍……”
我其實都不曉得自己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書,但仍是面帶微笑地拿著它,繞場一周,還矯情地配合著音樂擺上幾個動作,直到一套音樂下來,都有些腳軟了。
剛站定,小依突然輕輕扯著我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怎么辦,好像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她用下巴點了點幾個開始低頭看手上的材料的所謂評委。
啥?我納悶地順著她的指示看過去,還沒看清那幾個評委是圓是扁,就見主持人一路小跑上來,拿著話筒宣布:
“感謝xx書店的t臺秀,下面是智力問答環(huán)節(jié),兩位準備好了嗎?”
我眼皮抽了抽,沒什么底氣地反問:
“什么……什么智力問答啊?”
為什么店長事先什么都沒有說過啊!!!!
“呵呵,這位模特是不清楚我們的環(huán)節(jié)嗎?沒事,如果兩位覺得不能迎接挑戰(zhàn)的話,可以叫幫手哦。”
“啊!我有幫手!”我指著站在后臺簾布旁的曲禾,放軟聲音哀求,“曲禾大人……”
他回我一個“憑什么”的表情,我立刻想上演吐血三升的特技,努力想了想,伸手指著自己還殘留著細小傷口的唇,挑眉示意:安撫費!
曲禾失笑,站直身子,儀態(tài)萬千地向我們走來。
這么一小段距離,也難為他能走得像在分花拂柳,一派妖嬈又一派溫潤,兩種純?nèi)坏臍赓|(zhì)混在一身,因著臉上妖冶的煙熏妝,而更加張揚。
臺下一陣騷,動,我面無表情地提醒主持人:
“這是我老師,你們可以開始提問了。”
主持人有些尷尬地輕咳兩聲,懷疑地看著曲禾,又有些嫌棄地看著我,估計是沒見到真的有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叫幫手的人,表情里都帶著一絲不屑,對著評委說:
“那請給位評委開始提問吧。”
對于曲禾的智商,我沒有絲毫懷疑,所以全戰(zhàn)告捷那是必然的,店長在下面鼓掌鼓得都要人格分裂了,眼見地只剩最后一題了,其中一個評委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一下目標說:
“最后一個問題,能不能請戴墨鏡的那位小姐作答?”
我抬眼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說話的這位評委原來還是之前那個知性白領(lǐng),想著估計這女人是覺得剛才被我說得太沒面子,現(xiàn)在想當眾羞辱一下我。
于是挺了挺腰背,我摘下墨鏡,沖她笑笑:
“不能。”覺得這樣又有點不太禮貌,我認真解釋了一句,“因為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