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梁宵腦子里涌出了無數的想法。
但不論腦子里怎么瘋狂吐槽,都沒有任何一條能讓他有勇氣面對現在這詭異的場景。
梁宵穿的工裝褲在小腿處收緊,感受到女人的臉湊近然后就是一個有些柔軟的觸感模糊傳來。
梁宵瞬間氣急,覺得自己都燒起來了。
“你這個女人,怎么這樣,簡直,”深吸了一口氣梁宵從地上爬起倉皇而逃。
“不知羞。”
陳諾第一次發現腿長是可以這么用的,她才被那聲奶聲奶氣的不知羞給聽懵了。
就發現眼前已經紅透的人用了短短幾秒,行云流水地把自己從辦公室里挪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了,陳諾才從那句不知羞帶來的震撼里回味過來。
“不是吧,我這幾乎是變態的舉動了,他沒急眼居然只是這樣罵都不算罵的說了一句,自己跑了?”
陳諾不可思議,系統這個時候總歸是看熱鬧看滿意了,出了聲。
“多損啊,人家這小孩子被你這么搞,肯定覺得你不正經,說不定是覺得你仗著職務便利想潛規則他呢。”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陳諾從地上爬起來,貼著墻壁心里已經無欲無求了。
可能對很多人來說,能有機會見到只是在冰冷的屏幕那端本來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和自己有交集的男神或者女神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陳諾之前也這么覺得,但她想見梁宵,但絕對不是以出現在他床上這種荒唐的方式想見。
還伴隨著這些荒唐的任務。
陳諾滿心沮喪。
“他現在肯定覺得我是個變態了吧。”
“可是,我其實也不想的。”
系統破壞氣氛幽幽開口,“你不想摸他腿?”
……
陳諾被噎了一下,磕磕巴巴。
“這,人不好色,how are you 嗎?”
“我只是犯了所有花癡都會犯的錯誤罷了。”
“但現在怎么辦啊,我要怎么和他懺悔,他還會相信我這不是我的本意啊。”
陳諾自閉,坐下翻出了文件,連上耳機打開了《大悲咒》。
“我佛會渡色批的吧。”
下樓的路梁宵走的飛快,幾乎是算得上落荒而逃,從十五樓下來都忘記還有電梯這個東西。
居然是一口氣從十五樓跑了下來。
梁宵戴著帽子大腦里一片空白,反應過來后,人已經在樓下了。
透過街邊商店櫥窗的反光,梁宵整了整自己的帽子。
剛剛下樓的時候跑的急沒取帽子梁宵的臉被悶的發紅,額頭起了薄汗。
但也因為這個很好的掩蓋了之前鬧烏龍紅的不自然的皮膚。
“滴滴滴…”
視頻電話的聲音響起,梁宵看到程度的名字的時候頓時咬牙切齒接通了。
“原來你還敢給我打電話啊,程老賊。”
梁宵這里雞飛狗跳,程度那里歲月靜好。
剛剛程度把梁宵賣了之后快樂下了樓,但本著還有最后一點良知尚存,程度下樓后在對面的咖啡廳點了咖啡坐下等著小朋友完事。
程度抿了一口咖啡,吐槽道。
“害呀,這個小梁宵,”回想了一下剛剛在會議室里紅透了的耳尖,程度咂舌,“怕不是春心萌動了。”
邊說程度還不忘記吹捧自己一番。
“害,果然還是小孩子啊,換成我這種成熟穩重的大人就不會了,怎么會被女孩子看一眼就方寸大亂呢。”
“嘖。”
“嗯?你好,請問這里還有人嗎?”
程度話音還沒落就突然被身后響起的女聲所打斷,程度有點意外回了頭。
年輕的女孩子一頭有些夸張的藍色長發,雖然是小小的個子但是偏偏長了張冷艷高貴的御姐臉,一瞬間氣質的極大對比詫異讓程度愣住了。
“額,這里沒人。”
“哦,那你可以稍微挪一下椅子嗎?”女孩神情淡淡道。
“椅子擋住了,我過不去。”
程度楞楞挪了挪椅子,女孩微微點頭致謝,就干脆走了過來。
程度呆了半天,覺得梁宵被看了一眼就方寸大亂好像也不是那么離譜了。
“好特別啊…”
程度眼睛很不大,平時總是發呆走神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瞪大,就顯得特別圓。
所以等到梁宵接到信息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程銅鈴。
梁宵無語,“你這?一定要打電話把我叫過來就是特意看你的瞪眼神功?”
“你最好想好用什么理由能讓我和你之前的行為和解,不然晚上回去你可能不能順利回到你的狗窩。”
梁宵惡狠狠兇了程度,并且對他剛剛的行為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程度還在回想剛剛那一眼,聽到梁宵嘮嘮叨叨才回過神來。
看見汗濕頭發,紅著臉還有些氣喘的梁宵困惑。
“你這?不是去對接新的負責人探討流程細節,你這是和人家在體育場協商的?拉著人家跑了一千米?”
“怎么造這一身汗啊?”
梁宵端著咖啡杯的手瞬間收攏,小拇指都被問的蜷縮了起來。
“沒!有!”
程度上下打量著疑惑,“那你這?”
“沒事,我自己跑的。”
“自己跑的?”
梁宵咬牙切齒,“對,我自己欠的。”
聽得程度連聲驚嘆,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一樣。
“害,也許是我老了吧,”程度慢悠悠動勺子攪動了一下手里的咖啡,腦子還是剛剛那個女孩那一眼。
從咖啡店起程度一直心不在焉的,梁宵覺得他神神叨叨的樣子很煩的,不堪其擾還是拒絕了要再去下個咖啡店的邀請。
“無語,還去下個咖啡店,你這做調查呢,喝咖啡不要錢,你這燒的慌啊。”
梁宵攆走了神神叨叨的程度,煩躁地揪了把后腦的頭發起身出了門。
一出門天色已經黯了下來,梁宵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六點多了,剛好趕上了市中心這邊的下班高峰期。
看著還在顯示排隊的打車訂單梁宵逐漸絕望。
在等了快半小時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后,梁宵已經打開了地圖試圖尋找能讓自己這個才來幾天還路癡的人找到除了打車能回到家的方法。
研究半天無果,就在梁宵快要陷入暴躁的時候。
身前突然停下了一輛車鳴了鳴笛。
梁宵奇怪地歪頭往駕駛室看了看,然后車窗下搖。
發現是熟悉的臉后梁宵失語了。
車里的人,赫然就是下午才和他上演大型社會性死亡現場的人。
陳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