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張文傑倒在地上,嘴巴發白,痛哭流涕的模樣,完全沒有之前打我的時候那樣威風,嘴巴里不停的說他不是道上的人,不想進局子,而且那玩意運送過程中很容易死人的。
尋少哪有時間管他的死活,心情被打斷,朝不斷求饒的張文傑猛踹了幾腳讓他閉嘴的之後,就上了自己的座駕,臨走的時候還用食指指著我,說叫我小心著點,他早晚還會來找我。
張文傑抹了一把鼻血,屁滾尿流的跟著爬上了車,臨走之前。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像是不甘心就這麼把我給放了一樣,然後,他的臉,便永遠的定格在了這個眼神上。
因爲他這麼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所謂人體運毒,就是把毒品裝到避孕,套裡面,然後綁個死結,吞進去(或者塞到。能塞進去的地方)一般一個套套不夠用,因爲會容易被胃液腐蝕爛,一旦爛了,毒品進入胃裡面,就會造成死亡。
張文傑確實被弄去運毒了,用的吞服的方式,然而,他吞下去的套,在吞之前,便已經很薄弱,以至於他上路沒多久,便抽搐著死在途中,再也沒醒過來。
當林妙妙哭著來求我救救她的時候,我才知道,張文傑真的死了。
我問她爲什麼會死,她說因爲張文傑得罪了大d哥,然後她哭著說大d哥現在要整她,求求我一定要救救她。
我以爲她哭是因爲張文傑的死,但事實證明,傷心是無聊的時候才做的事,自己演的自己好傷感,然而一旦自己身陷囹圄的時候,哪還有那麼多時間爲別人的事情傷心,自保都來不及。
只是她,求錯了人吧,我會幫她?除非我失憶!
不,就算我失憶了,我也不會幫她,因爲人與人之間透露出的感情,往往不是由頭腦。而是由感覺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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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就討厭,憎惡!
如果她和霍啓盛沒有那一層的關係,我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上去給她一巴掌。
她哭的聲淚俱下,說大d哥,爲人狠辣,現在張文傑一死,下一個對付的就是她,可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我冷冷的推開她的手,胳膊被她拽的快要舊傷復發:“不好意思,你找別人吧,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你自求多福?!?
“陳桑。你的憐憫之心呢?我都這樣求你了?難道還不夠嗎,現在只有你能幫我,是大d哥的手下對我說,只要跟你磕頭,讓你原諒,大d哥就會放過我!”
“哦,是嗎?”我悠閒的反問,然後微笑著看向她,說道:“那你給我磕頭了麼?”
林妙妙眼神微微錯愕,像是在反問我,難道真的要磕?
我被她的這個眼神要笑死了,真的快要笑死了!
我冷淡的想要走,她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咬著嘴脣,流著眼淚,模樣又氣憤又委屈,然後雙手伏在地上,噗通一聲磕了下來:“桑姐,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我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看著林妙妙虛僞又功利的道歉。背地裡一個心卻狠狠的懸空著,已經不止一次在心裡問自己--
這個大d哥,到底是誰?他手底下的人,爲什麼會叫林妙妙來得到我的原諒,我們……認識麼?
心臟在胸腔裡惶惶的跳動,而林妙妙已經不知道瞌了幾個頭,以前或許我會原諒她,說一聲算了,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它真的變得跟石頭一樣堅硬。沒有人,再可以去敲開它,否則痛的,依舊會是我自己。
我忽然感到一陣惆悵,心裡面只覺得空落落的。望著漆黑的天空,看著天地間的浮光掠影,迷茫的,就像和我徹底走失的落落,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一個人。如果不想讓你找到他,真的太容易了。
然後我不顧林妙妙繼續磕著的頭,擡起腳步,準備離開,林妙妙發出一聲聲音。然後跟著站了起來,衝著我的背影委屈的說道:“桑姐!求求你發發慈悲好不好,你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難道你真的要逼我去死纔開心嗎,難道你看到我被別人輪到死,就高興了是不是?如果我因爲你死了,你以後怎麼面對我哥,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本來不想理她,但是她曲解事實的能力,和她一肚子得利己主義。讓人憎惡!
我忽的轉過了身子,朝她闊步走了過去,或許是我的步子太盛氣凌人,以至於她的腳後跟微微往後退了兩下。
“林妙妙,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你都忘了是不是?!”
她看著我,然後裝傻的說:“都過去了,而且,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我什麼時候害過你的命?!”
“過不去!因爲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現在看我好好的。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我告訴你,你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沒有人有義務爲你的人生負責,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我勸你有時間去求求你的大d哥,比在我這裡覓死覓活的強!你搞錯對象了吧,我還巴不得你趕緊死呢!”
沒有人的人生過的好容易,表面上的毫不費力。需要在背後付出多少的心酸血淚,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能看在霍啓盛的面子上,不去主動的整她,已經是我的極限,要我再去幫她。簡直天方夜譚!
“你--”林妙妙再也斂不住心底的怒氣,然後伸手指著我對我說:“如果我有事,我哥一定不會放過你!再怎麼說,我們也都是一個媽生的!”
“這個時候你記得你哥了?!蔽胰嗳嗵栄ǎ蝗幌胍箟牡膶λf:“你沒聽說過,好哥哥,惡嫂子嗎?!?
林妙妙聞言,將腦門上的石子,還有用來裝可憐的眼淚通通擦掉,指著我對我說道:“你告訴我。我哥在哪裡,你不幫我算了,我就不信我哥他看著他妹妹被人害死,還無動於衷!”
“我不知道他在哪,問我也沒用?!?
她一聽,眼睛圓睜,怒氣衝衝的瞪著我,一句陳桑你個賤人,硬是在嘴巴里卡了一半,沒有說出來。
我最近身體本來就越來越差。被她這麼一吵鬧,只感覺頭疼欲裂,劉姿琳適時的走了出來,攔住還在糾纏的林妙妙,然後對她說:“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叫保安了?!?
林妙妙突然又開始哭了,指著我的背影,對我說:“我告訴你陳桑,你得意不了多久,大d哥不就是幫著你嗎,誰讓你會勾引男人,我林妙妙甘拜下風,但是別以爲就你有人,我去找我哥!我看那個大d哥能不能斗的過我哥!我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
“你別去找他!你一定要弄的兩方人打打殺殺,針鋒相對是不是!”我怒視著她,真的被她的無理取鬧給惹怒了。
“我才管那麼多!”她說完,撿起地上的時候,朝我狠狠的砸過來,嘴裡咒罵道:“去死吧你!”
她罵完之後,便火氣老大的衝到馬路對面,抓著手機不停的打電話。
“我草他嗎的……”劉姿琳低低的罵了一聲,氣急敗壞的衝著林妙妙的方向踢了一下石子:“這種人就是欠打,和她廢話那麼多幹嘛!”
我一邊抓住劉姿琳,讓她不要衝動,一邊陷入了沉思,劉姿琳低頭看向我,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緩緩揪住她的袖口,然後擡頭,對她鄭重其事的說:“我想會一會這個大d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