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何我那那一刻,我的腦海中冒出一句,有種溫暖叫做你媽以爲你冷。我想了想,或許是因爲對於我來說,有一種感動,叫做落落。
蘇千落,他的名字很美,甚至美的不像他這個人,因爲他的人是那麼的陰暗,那麼的的叫人琢磨不透。他周身都像籠罩著邪惡的氣場,叫人接近不得。我知道他有很多故事,就像我們的人生一樣,總有殘缺,而他的過往卻將他塑造成一個如此有魔力的人。你可知道,他的眼睛裡似乎藏著魔法。當他深潭一般的眼看向你的那一刻,你的整顆心就好像在暴風的中央,任他將其捲成碎片,隨狂風飄散在空氣裡。
我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麼了,只是因爲他的一句話心裡猛的一甜。落落從來不是一個會故意說好話的人。以至於他不管說出來的話是好話還是壞話,都平靜的像是在敘述。我看向他的那一刻才發現方向盤上到處沾的都是他的血,就連手上的菸捲的嘴都已經被染紅了,而他卻毫無知覺一樣抽著。
我四處找了一下,沒有發現可以用來止血的東西。於是只好從車上的工具箱裡面找出來了一把剪子,把自己的棉布裙子剪下來了一大溜,然後拉拉他的袖子,用商量的口吻對他說:“你用那隻手抽好嗎。”
他微微的愕了一下,隨後用嘴巴咬著煙,任由自己的手被我拉下來,然後用布條笨拙的給包紮了起來。
他邊抽著煙,邊目光皚皚的看向我。
我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誠懇而又小心的對他說:“師父……對不起,我把你交給我的東西給的弄丟了,我知道那個東西對於你一定很重要,可是我明明就埋在那裡,去挖的時候發現已經被人挖走了,我真的想不到會是誰知道我埋東西的地方。”
說完之後,我一直沒有擡頭,他這才把煙夾在了手裡,騰出了嘴巴:“你爲什麼肯定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肯定,而是因爲你說了不是你,所以我相信肯定不是你。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個盒子的話,一定很早之前就來聯絡我了,但是你一直都沒有消息。只是,讓我感到對不起的是,我沒有堅持到最後一秒,那時候我找不到你,沒法跟你商量,所以我答應了久千代,要把盒子給他,想把一切都結束,我知道。那一刻我選擇犧牲了你。師父,你想怎麼懲罰我,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是我對不起你!”我忍著心裡的疼痛,一口氣把想對落落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落落聽完我的話之後,只是淡淡的吐了口煙氣,說:“我不會因爲一個結果,而忽略了其中的過程,你能堅持到那天,已經很令我欣慰了。”
“其實那個盒子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裡面什麼都沒有,只不過我裝作裡面有我最重要的東西的樣子,加上久千代的人裡面也有別人的間諜,所以他們都覺得裡面有什麼,正所謂好奇害死貓,那麼多人才會趨之若鶩。”落落說完,又悠閒的抽起煙,彷彿這一切都不值一提。
我聞言,不免因爲後知後覺而感到後背發涼,真的沒想到落落原來也是個影帝。怪不得,怪不得那東西在我這裡這麼長時間,落落都沒有把它轉移走,原來它根本不過是一個幌子,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從而疏忽了對落落的監視,才讓他有機會脫身。
原來都是假的。
許久以來盒子裡的東西幾乎是最大的謎題,我不願意去懷疑落落話的真假,連忙說出我下一個疑惑:“那麼,讓久千代變成現在這樣的人,是你乾的麼……”
他淡淡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場車禍。”
不是我,不是落落,更不可能會是霍啓盛了!那麼,還有可能是誰呢?
落落的煙抽完了,他捻滅在車裡的煙盒裡,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我:“你說,人有可能會死而復生麼。”
“當然不能,咱們又不是在演科幻片。”我隨口答道。
“我也覺得不能。”他涼涼的扯了一下眼角,隨即轉身,重新發動了車子,聲音飄散疾馳的風聲中:“可事實就是像科幻片一樣的發生了。”
短暫的對話在他的車子開起來的那一瞬間結束,我問:“師父,這些日子你過得怎麼樣,去了哪裡,爲什麼從來都沒有找過我?”
他沒有回答。我繼續說:“我去了維港,想要殺了久千代,但是卻沒有成功。”
他依然沒有回答,我接著問:“爲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的真名,爲什麼……你和久千代的名字裡。都有個’千’字?”
落落因爲手被包紮,所以動起來有些不利索,頓了頓,沒有看我,只是不鹹不淡的回覆道:“剛剛我和他的對話裡。已經告訴了你答案。”
我聞言,便仔細的回憶著方纔的對話,一起長大……被收養……會長……
所以……
“你們兩個,是一個組織裡的人?”
他沒有答話,默認了我的說法,我對這個認知還很陌生,因爲落落他的個性太鮮明,本事又大,所以我根本想象不到,他會是別人的手下,那個會長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掌控的住落落和久千代這兩個人。
既然打開了話匣子,我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們兩個,是有什麼任務的麼。”
落落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目視著前方。我感覺一切事情的脈絡似乎都逐漸清晰了起來,漸漸的顯露出了它的原型。比如辛微的死,很可能是久千代一手策劃好的,比如落落和久千代,之前的感情很好。後來因爲某一件事情成了仇人,勢不兩立。
落落不再和我說話,一路疾馳之後,到了市中心,他停下了車子。我卻沒有下車,因爲這裡是個陌生的地段,我還是覺得呆在落落的車裡安全。
落落側眼看向我,說:“下車。”
“你去哪?”我的心涼了半截,難道落落還是要離開我嗎,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習慣了在落落的身邊,那種屹立不倒的安全感,就像是--家人。
他沒理我,我又說道:“這次分開。我們多久之後還能再見面?你還會回去住你的公寓麼?”
“就算我會回去住,又怎麼了,你會跟我一起回去,像以前一樣麼。”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譏諷,見我沒有說話後。繼續說道:“所以,不管是見面或者是不見面,都沒關係,下車。”
我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是怎麼了,不,沒有好端端,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處於慍怒的狀態。
我還是不下車,哪怕聊聊天,就算不聊天,坐著就好,告訴我他一般藏在什麼地方,下次再消失的時候,我也能去找到他。
我想落落是感受到了,我不再像以前那樣依賴他。第一時間求助他,所以,有些許的不習慣吧,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麼,是他把我變成這樣的。
他說:“現在,想要害我的人不止是久千代,所以,不要和我有過多的接觸。”
“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地方?”
“不用。”他淡淡的拒絕:“好好和你的小朋友談你的戀愛吧,我不再幹涉你。”
“我……”可是落落,放任我去做我自己的事,不是違背了你的初衷了麼。
他直視著我,昏黃的路燈在他的臉上投下光暈:“你知道,當初,我爲什麼拋棄夏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