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九千代先生當然會好好處置我,這事我在來之前早就想清楚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好好回去的打算。我曾今懷疑過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沈煜的,而是久千代或者其他人。但是現在我對等等是沈煜的孩子這件事,已經深信不疑了。
說到底沈煜他不是一個傻子,他自己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這麼大個人即使記得不太清楚也應該有個大概印象。至於等等究竟是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心裡應該有數,否則也不會這麼護的,從細節中能夠看的出來。
九千代聽了沈煜的話之後,用手撐著下巴,淡淡的看向沈煜笑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想怎麼處置?”
他的話語聽起來有些威嚴,看向沈煜的眼神裡面,還帶著壓迫,似乎是想讓他認清楚,誰纔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然而即便如此,這一刻他已經把難題拋給了沈煜,沈煜還未答話,我便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自我判決,十分不滿的說道:“九千代先生,我想您搞錯了我今天來的目的了吧?我今天過來不是來讓你們處置的,而是。親自來求藥的。”
我特地加重了求這個字,只希望能博一線生機。夏優聽到我說的話之後,眼神冷冰冰的瞪向我,然後突然上前,激動的對著九千代跪了下來,嘴裡憤恨的說道:“乾爹,夏優想求您一件事。”
“說。”
“求您無論如何,都不要給她藥,這是惡人該有的報應!”
九千代聞言後,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夏優,隨即看向我有些玩味的說道:“陳小姐大駕光臨,本該賞你一分薄面。可我的乾女兒都這麼求我了,那麼,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忽的垮了下來:“來人,把陳小姐給我請下去。”
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談崩了,當然不管夏優在不在這裡,說不說上面的話,決定權都在久千代,他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也都在預料當中。
“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爲我今天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吧?”我看著他笑了一下。然後重新坐了下來,正定自若的說道:“不過說回來,我的手下里面還有很多你的老熟人呢,不知道你想不想和他們敘敘舊。”
我看著久千代因爲我的一句話不敢輕舉妄動的模樣,繼續給他放煙霧彈:“九千代先生之所以忌憚落落,估計是因爲自己的位子坐的不太穩吧。你說人要是把路走的這麼死,萬一以後沒路可走了怎麼辦。也不知道您是沒瞧上現在的位置,還是壓根就沒爲自己做打算。”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九千代來了興趣,他也跟著坐到了我的面前,還給我倒了杯酒。
“陳小姐有話可以慢慢說,我自當洗耳恭聽。”
“說是可以。不過我也求九千代先生一件事,我不想看到這兩個人。”
夏優的眉毛立馬擰了起來,沈煜伸手摟住夏優的胳膊上,頗有眼色的說:“你累了吧。我們出去休息一會。”
他和九千代瞬間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色,我猜他肯定是出去替久千代看看我到底帶來了什麼人,隨即不等久千代吩咐沈煜便摟著夏優走出了房間。
“時間不早了,我也不想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只想問問九千代先生。藥給還是不給?”
他改變了之前的態度,和我打著哈哈:“如果能交一個朋友,那麼不過是付出一支藥的代價,那太劃算了,我當然願意給你。”
他話裡面的意思明顯,大概是想要讓我和他合作,想收編落落手下的殘餘。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幹什麼的,不過既然久千代的人和落落的人都出自同門,他肯定是想通過我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吧。
我對他的目的絲毫沒有興趣,隨即裝做十分老練的說道:“現在落落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有藥物的維持。他也不可能恢復健康了,即便他現在只是半個死人,但如果我在這種時候不爲他求藥的話,將來在他走了之後。怎麼來讓別人心服口服的歸順?”
我刻意把落落的安危說的彷彿與我無關,把這一切都說成了自己的野心。
“識時務者爲俊傑,說實話,我對你們這些權利上面的爭鬥。不感興趣,我也從來沒有想害過你。如果那日我真的要置你於死地,我只要什麼都不做,只怕九千代先生。根本沒有機會今天坐在這裡看舞蹈吧。我的態度,一直很明顯,在您當初承諾會答應我一個要求的時候,您就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我說著。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
“你怎麼突然開竅了。”他依舊帶著微笑說的,言語中都是對我內心的探究。
我笑笑:“因爲還有別的眼睛看著我,我不得不言不由衷。”
“既然這樣,告訴我。他現在住在哪裡。”
我不回答,譏諷道:“你太小心眼了。”
“你也一樣,太忠誠了,話說的再好聽,人還是那麼的實誠,我想,能打破你對落落的這種真誠,只有霍啓盛了。”他亦用冰冷的口氣對我說話。伸手,和我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子,嘴角勾扯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現在連霍大姑都不幫你了,你說你還能求助誰呢?”
“哎。”他故意在我的面前長嘆一口氣,彷彿洞穿一切的說道:“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到大,他的性格我清楚的很,我猜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幫你找霍啓盛的。”
被他說中了!
我心情格外的不好。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他繼續深笑:“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推向別人身邊呢,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喜歡你。”
“因爲。你是一個,不會背叛他的辛微。”
我聽完九千代的話,睜大了眼睛,他的話聽在我的耳朵裡。簡直是無比的荒誕!信口開河!
沈煜站在門外,對九千代做了個手勢,我看不懂,或許是在說外面根本沒有伏兵。九千代微笑。從桌底抽出了一把帶刀鞘的匕首,扔給了沈煜。
然後對他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對不聽話的人的規矩。”
事情演變成現在這一幕,假裝休息的夏優也趕了過來,像是她心中等待的好戲終於上演。
九千代給過我機會。現在我說什麼他都不會再信了。
他喝乾淨杯子中的最後一口酒,舔舔脣,眼神如同鯊魚一般的盯向前方:“想要威脅我,你還差的太遠。別說你們有餘黨,即便是有一隻僱傭軍,又能奈我何?”
他站起身子,用手指擡起我的下巴。笑笑說:“他已經快沒有什麼錢了吧,遇見你之後,更是失去了太多想要包養的富婆,他除了有個茍延殘喘的身體,還有什麼?你覺得他能拿什麼和我比?”
說完這句話後,他鬆開了我的下巴,沈煜的手裡面攥著刀子,夏優拉拉他的胳膊說:“煜,你知道乾爹的規矩。”
九千代想要將我和沈煜的關係,逼入絕境,徹底的斷掉我最後一條可能走的路。
他要讓我無路可走。
可我,絕對不會屈服!
沈煜用手固定住了我,他要用刀子割我的耳朵!
夏優就在一旁盯著他,九千代也在等待著他的動作。
他沒有說話,將我強硬的拖到院子裡,胸膛貼住我的背,伸手,摸上我的耳,一陣溫熱,他在我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小聲的說--
“褲子口袋裡有把刀,拿出來,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