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展鴻看著唐明軒那略帶嘲弄的笑容,心思急轉:“我知道蘇月香跟魔宗有關系,才肯花費上千藍晶的巨資……而以唐明軒的性子,就算蘇月香美絕人寰,他也不會為了一個風塵女子,或是與我斗氣,出這么大的價錢…上一世也是他爭奪了花魁,難道他知道蘇月香的身份……”
唐明軒嘴角含著笑意,心中暗道:“品香苑在平山城開辦幾十年,從未遇到過任何麻煩。我爹剛上任時,就曾接到過上邊的命令,不得為難品香苑,可見她們背后極有勢力……這次她們如此高調宣傳蘇月香,這其中怎么可能沒有問題!爭奪花魁,沒準能給唐家帶來更大的契機……”
兩人各懷心思之際,老鴇突然又報出了一個價格:“二樓,三號桌,一千二百枚藍晶!”
品香苑中瞬間一靜,隨即嘩的一聲喧鬧開來。
唐明軒號稱平山城第一公子,而夏展鴻則是新近崛起,不但父親掌管了巡邏隊和城防,權力極大,夏家現在開的商號也是如日中天。
一樓眾人本以為今天最終就是兩大公子的臉面之爭,可誰也沒有想到,最后關頭,二樓三號桌又殺了出來,一口價就將唐明軒和夏展鴻全都壓了下去,不由得,眾人感覺更加興奮。
夏展鴻和唐明軒幾乎同時向二樓望去,只見一個矮胖的青年,正抬眼向上看來,一張圓圓的臉上滿是笑容,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幾乎都看不到了。
“哼!”唐明軒冷笑一聲,盯著胖子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機,這小子最后出價,已經不是為了爭奪花魁了,明顯就是出來攪局的。
片刻,唐明軒伸手取過紙板,沉著臉在上面寫下了一千三百藍晶的天價,這已經是他身上所有的錢了。
老鴇接過紙板,笑著看了看唐明軒,接著目光掃過仍是一臉沉靜的夏展鴻,最后與二樓三桌那胖子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大聲道:“三樓,九號桌,一千三百藍晶。”
二樓的胖子低下頭,不再出聲。他臉上的笑容此刻已消失不見,顯現出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看到胖子沒有了繼續爭奪的意思,唐明軒也是暗中松了口氣,目光轉向夏展鴻,笑著說道:“夏公子,你還要不要加價,第三名的話,可是連個清倌人都撈不著!”
夏展鴻淡淡一笑,平靜地說道:“你就那么肯定能夠點中花魁,如果你們都沒成功,我不是還有機會?”
唐明軒哈哈一笑:“夏公子難道不知,品香苑的往屆花魁,都會在身上留下一件飾物,好讓爭奪第一個名額之人點中。否則,以后哪里還會有人來花錢爭奪!”
夏展鴻微微蹙眉,露出了沉思之狀,然后點了點頭:“唐公子所言有理,看來我還要加價才行!”
說著,從懷中取出三個瓷瓶,朝對面的老鴇揚了揚手,大聲道:“三十顆調元丹,按平價計算,每顆十枚藍晶……”
唐明軒眉頭一緊,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原本他以為夏展鴻沒錢了,可沒想到對方的身上居然帶了這么多調元丹。
“你以物抵錢,恐怕不合規矩吧!”未等夏展鴻把話說完,唐明軒便開口打斷。
呵呵一笑,夏展鴻緩緩說道:“之前當家的宣布競價時,只是說上不封頂,出價最高獲得點花魁的機會,好像并未言明不得使用其他物品作價吧……另外,我好像聽說,上一屆點花魁時,就有人用一枚避塵珠作價三百枚藍晶!”
一直以來,老鴇的笑容就沒停下,看到夏展鴻終于再次出手,更是讓她心中笑開了花:“你以為爭奪了競價頭名,就肯定能點中花魁……呵呵,哪有那么容易!蘇月香貌美驚天,不給你面子,正常得很……花了這么多錢,最后什么也沒有落到,你想必也不會甘心……為了一個女奴你都舍得花三百藍晶,可見有多好色……今后我拿蘇月香多吊你幾次,早晚你會把那高級藥師引薦給我!”
帶著滿心開懷,老鴇點頭說道:“以前確實有過用物品作價的先例,八號桌這三十枚調元丹,作價三百枚藍晶,沒有問題!”
剛才還是一副勝利者姿態的唐明軒,此刻面色陰云密布,虛著眼盯了夏展鴻半晌,然后重重一拍桌子,坐了下去。
老鴇接過紙板,高聲道:“三樓,八號桌,一千三百五十枚藍晶!”
一波三折的競價,讓一樓的眾人看得大呼過癮。又等了半晌,眼見再也沒有人出價,老鴇高聲宣布:“競價結束,第一名:三樓,八號桌,夏展鴻夏公子。第二名:三樓,九號桌,唐明軒唐公子。第三名:二樓,三號桌,錢富錢公子。請三位下到一樓高臺,點花魁馬上開始!”
老鴇話音一落,便帶著蘇月香和另外兩名清倌人向后走去,很快消失。而一樓的眾人則紛紛起身,向樓梯下方挪動。在樓梯側面,一樓的最里面,二十多平米的長條高臺就在那里。
夏展鴻,唐明軒,和那個矮胖子錢富下到一樓,轉過樓梯,走到高臺之下,靜靜等待了片刻。高臺的側門一開,二十名蒙著面紗的女子走了出來,分為兩排站在了高臺之上。
看著走出的二十名女子,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傻眼,她們全都是一樣的裝束,每個都是寬大的黑色大氅加身,將自己罩得極為嚴實,完全遮住了婀娜的身姿。頭上的紗巾,更是連頭發都包了起來,就連眼睛,都遮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
誰也沒有料到,這次點花魁竟然會是這種情形,根本不同于以往。要想在這些一模一樣,裹得像蠶繭一般的人中選出蘇月香,只能是碰運氣了。
大家愣了片刻,然后把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夏展鴻,都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而唐明軒,眼神閃爍了片刻,呵呵輕笑起來,雖然他同樣無法選中蘇月香,但夏展鴻費勁了心思爭奪頭名,卻是損失更大。
“白白花掉一千三百五十枚藍晶,我看你夏家商號還能撐多久,憑唐家的底蘊,拖垮你們輕而易舉!”
夏展鴻在這二十名女子身上來回掃了幾眼,扭頭看向從側門走出的老鴇,說道:“當家的,往屆點花魁,都是換身衣服,然后輕紗蒙面,走個形式而已,今年卻是遮的這般嚴實……呵呵,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啊?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在你這花幾十兩金喝花酒的小紈绔!”
雖然帶著笑聲,但聲音卻冷得讓人發寒,老鴇看聽到夏展鴻這陰沉的笑聲,都感覺心臟不由自主地猛跳了一下。
“這小子的聲音怎么如此嚇人!”暗中嘀咕了一句,老鴇趕忙平復了一下心情,邁步上前,手中彩帕輕晃了一下,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咯咯……夏公子說哪里話啊,我怎么敢耍您呢!這都是蘇月香的主意……想必你也能夠看得出來,這次的花魁比往屆更加貌美,心性當然也就更高傲些!連我這個當家的,也一樣不給面子啊!”
夏展鴻笑著點了點頭:“這么說來,當家的是做不了蘇月香的主了!”
老鴇上前,挎起了夏展鴻的手臂,用自己的豐碩微微磨蹭了兩下,嬌聲嬌氣地說道:“本來這件事就完全由花魁自己做主,往屆的都不愿傷了競價人的臉面。可這屆的蘇姑娘卻是任何人的面子都不賣,我也是無奈得很,不如這樣……”
說道這里,老鴇把小嘴湊到夏展鴻耳邊,噴著溫濕的熱氣道:“這次點不中也也沒什么,不過就是一夜獨處而已。今后,我多給你們安排見面的機會,一準讓你抱得美人。”
夏展鴻緩緩從綿軟的懷中抽出手臂,斜著邁出了一步,拉開了與老鴇的距離,冷笑著說道:“別跟我說什么以后,我花了這么多錢,要的就是這一晚獨處!”
老鴇仍然是滿臉笑意,繼續說道:“那就只能你自己點了,只要你能夠點中,蘇月香自會陪你一夜!”
唐明軒在后面呵呵笑道:“夏公子,看來咱們兩個的機會是一樣的啊!哦,好像我還比你好一點,我是從十九個里面選一個。你這三十顆調元丹花的……”
夏展鴻瞥了唐明軒一眼,并未言語,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目光掃視一圈,將眾人臉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盡收眼底,夏展鴻轉回頭,突然對老鴇說道:“蘇月香別不在這二十個女子之內吧?”
老鴇聞言,眼皮不由跳了一下:“這小子好生精明,幸虧我剛才把不讓蘇月香上臺的念頭取消了,要不然被發現,還真就麻煩了!”
面露不悅之色,老鴇板著臉說道:“夏公子放心,我們品香苑中還不會做這等事情!你若不信,一會兒點花魁結束,我讓蘇月香自己出來!”
夏展鴻輕輕點頭,抬腿上了高臺,眼望著二十名女子,使用了詳細定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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