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猛地被踹開,讓屋內的張弛和衛介兩人一驚,統統站起。而當他們看清來人之后,頓時大感不妙。
“咦,祖兄你怎么不在上面歇著,跑下來了?”當先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過來,和身邊人傳遞了個眼神,而后問道。
祖乘風愣了愣,一臉的莫名其妙,“呃,衛兄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在上面歇著?”
衛介一愣,吃不準祖乘風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這個……”
這時候,旁邊長了一臉橫肉,身材肥胖的張弛帶著笑容忙過來打圓場:“祖兄,這就是你的不對咯,剛剛享用完那等天仙絕色,還吃干抹凈不認賬么?放心吧,咱們是什么關系,又不會外傳的。”
這兩人雖然臉上笑笑呵呵的,但肚子里卻滿是疑問,不明白為什么祖乘風這么快就醒酒了,更沒有在樓上辦事,卻出現在了眼前,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剛才自己兩人的說話。
在他們看來,祖乘風本就不勝酒力,又被足足灌了兩斤上好佳釀根本不可能醒的這么快,頓時將他們原本算計的很好的計劃給打破了,不能捉奸在床便沒有鐵證如山,就算是再多的風言風語也是傷害不了面前這位祖公子半點啊,誰不知道他是一個古板教條的書呆子,滿口的仁義禮德,說破了天都沒人會相信祖乘風逛窯子的。
兩人一邊笑呵呵的和祖乘風說話,一邊偷偷的觀察他臉上表情,當見到祖乘風滿臉笑意,并沒有生氣之后才放下心,看來祖乘風并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既然如此,也就沒什么大礙了,今天的計劃失敗,下次還可以再來。況且,風言風語嘛,雖然不能傷人,但是傳的久了也未必沒有奇效。
誰知道就在張弛衛介兩人滿臉堆笑,準備拉著祖乘風繼續灌酒的時候,卻見祖乘風一把甩開了兩人的胳膊,滿臉通紅,目眥欲裂,用一副不恥與憤怒的神情道:“二位,你們這說的是什么話?究竟是在你們的眼中我祖乘風便是那樣荒淫無度不知廉恥之人?又或者是二位想要污蔑于祖某人?若是前者,祖某便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無意去糾正他人如何看我,猜我,惡我,非是不能,只是不屑罷了;若是后者的話,只能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祖某一片冰心在玉壺,這一點天下人皆知。當然,二位若是如此污蔑一名君子,我便是死也要以證我之清白。”
聽著祖乘風這么一大通話說下來,張弛和衛介兩人都是哭著臉,心想,真不愧是書呆子,酸,真他娘的酸。但是,片刻后他們同時感覺到不對,帶著狐疑的眼神對望了一眼,這老祖家的傻子什么時候這么能說會道了?
“呃,祖兄弟息怒息怒啊,誤會一場誤會一場,我們可沒有瞧低你的意思,在我們二人眼中你就是君子,堂堂正正行的端坐得直的君子!”衛介現在有些摸不清祖乘風的套路,見他那樣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還真有些怕,萬一這傻子真的
為了證明自己清白而尋死的話,那他們二人可就完蛋了。是以,他立馬上前圓場連帶拍一通馬屁。
張弛這個胖子反應也很快,立馬會意,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們還沒有看遍祖兄的意思啊,你可不要冤枉人!”
就在兩人以為給足了臉面,祖乘風會借著坡下道的時候,卻見祖乘風不但怒火沒有平息,反而更高漲了,他一臉憤懣帶著幾乎要絕望的眼神,道:“什么?不是貶低我,那么就是污蔑祖某咯?也罷,也罷,既然如此,今日祖某就以死明志,好叫天下人看一看我的清白!”話音落下,他就要沖著包廂內的桌角磕去。
張弛衛介兩人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這一下要是撞實在了,那可真的會死人,到時候他們兩即便不是殺人兇手,祖家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怕是連自家人都保不住自己。
兩人手忙腳亂的要去攔住祖乘風,一個拼命的摟,一個拼命的推,那模樣慌張的要哭了。
不能這么玩啊,你死了不要緊,可不要死在我們眼前啊!
好不容易這兩人將祖乘風死死的摁住,哪知道那家伙還在一臉委屈憤怒的掙扎,口中還在不斷大叫:“讓我死,死了也罷!你們為什么要攔著我,莫非想要一直扇陰風污蔑于我嗎?唉,你們太狠毒了!”
“不是不是,祖兄你誤會了啊!”張胖子滿頭大汗的死死拽住祖乘風,慌張嚎叫。
“什么不是,你們就是!你們口口聲聲一個問我怎么不在上邊歇著,另外一個更污蔑我狎妓!”
“我們說的不是你!”
“胡言亂語,此地就你我三人,說的不是我,還能是誰?”祖乘風不依不饒,掙扎的更兇。
“好吧,祖兄,我們跟你開玩笑么。唉,哪知道你就當真了!”
“什么?開玩笑?祖某一介書生,講的便是仁義禮德,修的便是心性,你們居然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不僅污蔑我,還污蔑整個大云的千萬學子,你們要受唾棄的!”
“祖兄,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給你賠罪還不成么?”此時的衛介再也沒有了方才施展奸計時的從容不迫,無奈苦笑道。
“你們真知道錯了?”
“知道,知道,真錯了,還請祖兄高抬貴手啊!”
“唉,你說你們!罷了,既然你們已然知錯,我便本著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給你們個機會吧。”祖乘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嘆息著道。
“多謝,多謝啊!”張弛和衛介兩人真是給這家伙鬧怕了,眼下見他心回意轉,頓時松了口氣,心想服軟就服軟吧,誰讓這家伙這么不怕死呢。
“還不放開我,像什么樣子,叫人看見了會誤以為你我是斷袖之癖的!莫非你們還賊心不死,污蔑不成反來敗壞我的名聲么?”
兩人真的是起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啊,卻又無可奈何,不能發泄。
“張兄,衛兄,如
此好時節,不飲茶卻是說不過去!”狠狠整了一頓兩人,祖乘風心情大好,笑著邀請兩人喝茶,和之前那副尋死膩活的模樣大相徑庭。
張弛衛介兩人對望了一眼,心中的感覺都很怪異,卻又說不上來怪在哪。在他們眼里,祖乘風不過是書呆子一個,沒心眼用詐死這種手段,可又總覺得今天這事透著邪乎,本來應該是兩人算計他,怎么一轉眼像是掉了個呢?
可是事已至此,兩個人再也不敢提狎妓這茬了。
三人剛剛坐下,門外就來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個挺著大肚子的瓊香閣管事,四五十歲模樣,笑起來的時候一臉的邪光,走在后面是祖乘風在門口見到的老鴇。
只見這兩人快步走來,神色本有些慌張,走進屋子看見屋中情形后卻一臉怪異。本以為三人會吵鬧的不可開交,卻沒想到開懷暢笑著飲茶。
挺著個大肚子的管事狐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老鴇,老鴇眼下也蒙了,怎么能這三位爺茶都喝上了?
看到瓊香閣的管事和老鴇出現,三個人表情各異,都很精彩。祖乘風是滿臉帶笑,眼神有些玩味;而張弛和衛介都是沒好臉色。
他們算計祖乘風的事只有老鴇曉得個大概,根本就沒和管事商量,否則這瓊香閣的管事肯定要壞事。
眼下雙方見面,張弛和衛介自然不希望這事被祖乘風知道,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那里面的意思不用說就很明顯。瓊香閣的管事呢雖然聽了老鴇傳來的消息,但是眼下看見這三位公子有說有笑,一下也拿不定主意,更不敢拆穿張弛和衛介的計謀了,一時半會無言,只好愣在原地干笑著。
別看這瓊香閣乃是京都有名的煙花地,往來達官貴人無數,卻一點也不敢招惹眼前這三位,否則的話封店關門就是朝夕的事情。
“相請不如偶遇,二來既然來了,就一起飲茶吧!”祖乘風滿臉和氣笑著道,一點也不拿架子。
一聽這話,大肚子管事和老鴇心頭都有些發虛,又不敢不從,只好點頭哈腰的表達感謝。
衛介嘴角一撇,不屑的笑容掩飾的極好,心道:“還真是個書呆子,說話似乎不帶兩句古詩就不舒服,也不看看這相請不如偶遇能用在眼下么?這兩個人明明是主動找來的嘛!”
說來,這也難為了祖乘風,他剛穿越而來,不宜和之前的祖乘風表現太過大相徑庭,是以為了符合書呆子的形象,只好舞文弄墨了,只是肚子里的墨水太少,用錯了地方。
張胖子將手中杯子“嘭”的一聲摔在桌子上,眼神似有意無意的從兩人臉上掠過,而后淡笑,“王管事,過來有事嗎?”
“沒事,沒事,我們就是來看看諸位公子玩的可盡心,這就走,這就走!”瓊香閣管事連忙回話,雖然不明白這三位公子間發生了什么事,但那也不是他能管的,況且張弛已經在話里話外的威脅了,再不走就是傻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