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舒朗有些遲疑的看了江寒一眼,忽然苦笑道,“江寒,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那好!我就告訴你!”江寒眸中閃過一道異芒,他猛地伸手,一指那“左踏神途,右入魔道”八個大字,“我們既不去左,也不去右,就走這正中央!”
仿佛是在回應(yīng)他的話一般,隨著其聲音落下,那塊石壁中間忽然出現(xiàn)一道縫隙,化作一扇門,左邊門寫著“左踏神途”,右邊門寫著“右入魔道”。
嘭地一聲,石門轟然打開,里面的深邃的幽暗。
江寒大笑一聲,抬腳就邁了進(jìn)去。
舒朗與葉天從震驚的對視一眼,也是急忙跟著進(jìn)入。
嘭!
石門再次關(guān)閉,那道縫隙也緩緩消失不見,仿若從未出現(xiàn)過。
幾秒鐘后,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石壁前,她皺著秀眉,美眸中透出一抹疑惑之色,“難道,我猜錯了?”
靜靜的站在原地半晌,靈惜夢才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向右邊的通道。
……
“江寒,你是如何猜出來的?”進(jìn)入那石門后,舒朗就滿是不解的詢問,葉天從也一副茫然的模樣,顯然對江寒知道中間有一道門,很是疑惑。
“很簡單。”江寒伸手取出一個手電筒,照了照四周,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這才繼續(xù)說道,“那些柱子上,左邊綁神,右側(cè)縛魔,明顯他們并不被放在這秘藏主人眼中。然而這石壁上偏偏出現(xiàn)一句‘左踏神途,右入魔道’,難道不奇怪么?”
舒朗和葉天從都是一呆。很快就露出了明悟之色。
“這么簡單,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舒朗吧唧了一下嘴巴,“奇了怪了!”
葉天從頗為認(rèn)同的點(diǎn)頭,對自己沒想到這簡單的一點(diǎn)很有些驚奇。
“因?yàn)槟銈儽浚 苯沧臁?
事實(shí)上,他二者想不到,也是有原因的。
神魔的強(qiáng)大。被寫入傳說,早已深深烙印在天武大陸各個種族的心中,饒是舒朗等人親眼看到神魔之尸被綁縛,在內(nèi)心深處,也難以擺脫那對神魔的印象。
而“左踏神途,右入魔道”八個大字,自第一眼被舒朗等人看到,就對他們產(chǎn)生了一種“我要做出選擇”的暗示,自然而然的。也就只會想到選左還是選右的問題。
可江寒不同!
他的靈魂,并非屬于天武大陸,心底中,也僅僅對神魔有個模糊的概念,知道他們強(qiáng)大,卻沒有敬畏的心理。
還有系統(tǒng),它里面甚至有各種神體和魔體的兌換,但這些體質(zhì)并不居于前列。所以下意識中,江寒就不認(rèn)為神魔是多么超然在上的生靈。
再加上從那八個大字中看到的幻象。江寒就知道,這八個大字,絕不止是指路那么簡單!
“說起來,我看到的那些幻象,究竟是什么?”江寒微微皺眉,那些幻象并非每一個都很深刻。有的救如同一場夢,有的卻仿若真實(shí)經(jīng)歷一般。
就如那化作儒生的幻象,這是令他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個,在那幻象中,他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那幅《蒼生圖》,到底少了什么?
這個疑問,直到幻象結(jié)束,江寒也沒有想清楚。
他清楚的知道,若疑問不解,則圣位難證!
所以在臨近五十載時,幻象便破……那也是江寒唯一主動破開的幻象!
至于其他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荒謬了。
譬如那個什么人畜道司法官,還有那荒淫無道的帝君,壓根就不是江寒的性格。
類似的還有很多,在那種幻象中,江寒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只有意識,身體卻不隨想法而動。
與其說是他在經(jīng)歷幻境,倒不如說是他在看一部部古怪的電影。
“咦,這地面似乎是以鵝卵石鋪成……不是吧,兩邊還有草木?”
這時,江寒被舒朗的大呼小叫驚醒過來,他一腳踹在這貨的屁股上,沒好氣道:“別叫喚了!萬一這里面有什么怪物被你招來,把你喂它吃啊?”
事實(shí)上,他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了,這無疑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有鵝卵石還好說,可能是這秘藏的原主人弄過來的,可那草木是怎么一回事?
在純粹的黑暗中,草木也能生長?
當(dāng)然,也有一些草木是在黑暗中生存的,但這些一看就翠綠欲滴的草木,卻是絕對不可能!
舒朗大怒,“你再踹老子屁股,小心老子和你翻臉!”
“唔,無法理解。”江寒當(dāng)做沒聽見,他站在一棵樹旁,伸手摘了一片葉子,感覺還很濕潤。
又彎下腰,揉了那小草一把,“很新鮮啊!”
“真討厭,別摸人家!”
一個微帶羞意的女聲響起,江寒頓時被嚇了一跳,飛快的倒退數(shù)步,警惕的盯著那株草,“什么東西?”
舒朗和葉天從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急忙靠了過來,緊張的四顧著。
“我不會真引來了怪物吧?”舒朗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笑道。
“你才是怪物!”清脆的女聲再次響起,舒朗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滯,目光瞬間落在了那株小草上。
葉天從也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草妖?”
“什么是妖?”清脆的女聲從那小草身上傳出,帶著困惑,“你是說我嘛?”
江寒暗暗皺眉,這太詭異了,一株小草竟然可以發(fā)出聲音,可偏偏感受不到它身上有任何能量波動。
“你為什么會說話?”江寒疑惑問道。
“我為什么不會說話?”小草反問,“不止我會說,剛才被你摘掉一片葉子的樹哥哥也會說!”
江寒三者的目光瞬間落在了那棵樹上。
“嗨,你們好。”那棵樹發(fā)出少年的聲音,“雖然摘一片葉子不算什么,但請不要隨意丟棄。”
一邊說著,那樹伸出一根長長的枝條,小心翼翼的將那片被江寒丟在地上的葉子撿起,而后在地上挖了個小坑,將樹葉塞了進(jìn)去。
江寒三者目瞪口呆,他們感覺自己仿佛不認(rèn)識這個世界了,這世道變了嗎?
一棵樹,一棵草,分明沒有絲毫的妖氣,但卻如此的人性化,他們感覺自己的人生觀正在被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