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干什么?”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丁易已經掌握了人體的經脈結構中的屬性變化,也掌握了藥物的藥性,接下來就只剩下了一些經驗和適當的指導。
“經驗么?”小白咬咬牙,“也應該了。現在你需要一些鍛煉,尤其是關于草藥的綜合運用,以及針灸方面的研究。要知道針下行氣,順生逆死,絲毫馬虎不得。”
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丁易,小白突然長嘆一口氣,遞出去一張卡片,“這是你的新身份證,照片是你現在的照片。不要擔心,雖然你沒有去整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就是那些修真的家伙也不能把你和以前的那個家伙聯系起來。若說以前的你是鋒芒畢露的神兵的話,那么現在的你就是溫潤內斂的美玉,美玉和神兵是聯系不到一起的,除非你遇到瘋子了。”
丁易皺著眉頭的將那個身份證拿到手里,“丁彭?還真是古怪的名字啊!小白,你不跟我走么?。”
小白苦笑連連,小爪子努力的搓了搓,“最受不了你這板正的臉,來,小伙子,給姐姐笑一個……”
“小白!”丁易也隨之哭笑不得,這個世界如果說還有讓丁易無奈的人也就只剩下了母親和小白,可是這兩位,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好吧,好吧,我解釋一下,恩,首先我需要修煉,否則達不到糾纏你一輩子的目標,其次我在你所搜羅的那些資料里面,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這些東西我需要研究一段時間,所以,我就不能跟你過去了。”說到這里,小白突的把臉板起來,“我警告你,不許在外面找女人!一夜情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若是敢動情的話,哼哼……”小白澤揮舞著兩只爪子做出了一副剪刀的模樣,那可愛的模樣,讓丁易心頭的離別之愁消散了不少。
“小白,有時間多會見看看媽媽……”丁易心中復雜,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就轉身離開。
第二天,丁易便離開了陜西。小白呆在實驗室里,一直沒有出來,反倒是給了丁易幾張存款數目驚人的銀行卡。
中醫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落,這的確是事實。但是好東西在這個世界上,總不缺發發現者的,尤其是在這個利益為重的世界里。
在一些大的世家和要害部門,中醫還是極其受歡迎的。
所以,丁易要到這個繁華的都市來尋找給自己鍛煉的機會。
繁華的城市從來不缺乏貧窮者,貧窮者從來不缺乏各種各樣的疾病。
但是貧窮者從沒有得到任何足夠的醫療的機會,偌大的國家根本支持不起這樣的消耗。
好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善良的人,還有一種叫做義務勞動的事情,還有一種叫做義務治療的事情。好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只有丁易一個人做好事情,所以也不是顯得那么顯眼。
一張小桌子,一副中醫所需要的針灸的九針,一個人,一把椅子,一杯水,一把遮陽傘。
這一切組成了一個簡單的門診。
丁易坐在遮陽傘下悠閑地看著街道上的人群來往奔走。他沒有做任何的宣傳,也沒有寫任何的告示之類東西。
僅僅是簡單的坐在那里,喝水,看行人。
事實上證明,這個世界上,人的好奇心是最大的。兩天后,一個閑著沒有事情的老爺子就和丁易說上話。
聽到丁易是來做義診的,而且還是學中醫的,怎么也不相信,愣讓丁易看看身體。老爺子當場發話了,“學中醫,就你這年輕輕的樣子,能學到個什么程度?皮毛!皮毛!就那么一點皮毛你也敢拿出來丟臉?”
丁易咧嘴一笑,抓過老爺子的手,一股氣脈渡了過去,一切了然入目,“舊傷?”
老爺子突的笑了起來,“什么傷?”
“不知道,看起來像冷兵器所傷,但是我對兵器沒有什么認識,所以也說不出來是什么兵器傷的,但是大體還是可以看出來,二指寬的刃傷了肺部,然后……似乎被冷氣所傷。好在當時給你治療的那個人治療手段實在厲害,那么重的傷居然也治好六成。”丁易越看越撓頭,“這病不好治,很麻煩,讓我想想。”
正在此時,一輛汽車在不遠處停下來,車里走出來一個白領。
“爸,快回家吃藥了。”男子沖著老爺子喊道。
“不急,不急,你也過來,稍微等一下。”老爺子看著皺著眉頭思索的丁易,嘴角泛出一絲微笑,這小子如果不是專門跑到這里騙自己的,那么就是真的很有才。
不過,自己的傷勢,只有那個人才知道,就算是家里人也不大了解。
丁易拿著筆在紙上胡亂寫下一些藥材的名字,嘴里喃喃不停的嘀咕著什么,半天過后,還是愁眉不展,抬起頭,看到老爺子還在坐在椅子上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卻對自己怒目而視,頓時嚇了一大跳。
看了一下仿佛要笑開的老爺子,丁易郁悶的搖搖頭,“我只能幫您治療好八成,剩下的兩成,不是我這個境界的人能夠治療的。”
說完也不等兩個人說話,刷刷的寫下一張藥方,然后遞給那個中年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收你錢,也不圖你什么報答,口下留德,日后好相見。”
看著中年人被自己噎的說不出話來,丁易也不為己身,“至于你給不給老爺子買藥治療,那是你的事情。”
說完,丁易站起來收拾好那一包針,桌子椅子扔在地上,轉身離開,“我今天的事情做完了,明天見。”
“呃……”中年人幾乎被丁易氣炸肺。
旁邊的老爺子卻淡淡的微笑,“算了小七,怪人總有怪癖。快速將這份藥方送到京城松雪堂趙師父那里,讓他幫忙看看,如果沒有什么危險的話,就照著這個方子抓幾幅回來,那孩子,不簡單啊……”
“怎么?”似乎聽出老爺子話中有話,中年人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然后搖搖頭,“爸,沒事而,您就不要到這里來了,這里很亂,要是您有個什么損傷的話,我怎么跟那些兄弟們交代?”
“交代個屁!”老爺子手里的拐杖轟的一聲跺在地上,“你也知道這里亂!知道亂就不能給我好好處理么!你怎么工作的!”
“爸!爸!您少生氣,我錯了,我回去就處理。您到車里坐著吧,我們這就回家。”說著,中年人似乎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有些骯臟的地面,轉身扶著老爺子走到車跟前,開了車門,讓老爺子坐上去。然后發動了車,倒轉車頭,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手里那一張簡單的,甚至字跡有些潦草的草藥單字,帶給松雪堂的那個姓趙的醫師多么大的震驚……
可是他們卻再也找不到那個開藥方的人,因為,第二天,當丁易帶著針來到老地方的時候,那些桌子已經被那個中年男子的手下砸成了可以燒火的木柴。
看著已經成為垃圾的桌子,丁易苦笑的搖搖頭,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仿佛他只是一個陌生的路人一樣,毫不起眼的消失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
“你在那里找到的這個藥方?”看著手里的藥方,趙老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這張藥方是老朋友的兒子送過來的一張藥方,說是讓他給打打眼,看看這藥方對于老爺子的病有沒有好處。據說是一個年輕人給開的。原本他也認為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的把戲,隨便看了一眼,卻突然發現了幾個符合老朋友癥狀的草藥的名字,所以就忍不住的多看兩眼。
這一看,就舍不得拿下眼。
一直研習中醫這么多年,所以老趙很明白中醫里面的毛病。
可以說,這張藥單里面的草藥開的的確很怪異,有些草藥按照常理根本不應該用在這里,但是用在這里,卻讓已經有了幾十年經驗的老趙忍不住的拍桌子叫好。這張藥方里的許多的東西都讓他耳目一新,就好像年輕的時候看著師傅在藥堂里開藥方一樣的感覺。
沒有誰比他更明白那些草藥特殊性的價值,有這么一個知己,實在是了不得。
只是能夠開出來這么樣簡練完美,環環相扣的一絲不茍的草藥的人,又怎么能夠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能夠有對草藥的這么深刻的了解?
中醫博大精深,開藥絕對不是像西醫一樣簡單,來來去去就是幾種化學物質混合玉米面罷了,最起碼西醫的藥物的作用幾乎都寫在說明書里。而中醫則不同,中醫的藥有更多的不確定性,多中草藥的組合組成了不同藥效。但是正是這種不確定性導致了中醫一旦掌握了這種規則,那么千變萬化之下,藥效可以達到極致。
也正是如此,古人才敢說,天下沒有治不了的病,只有不行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