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的居然把這話都說出來了,這下麻煩大了。談不攏也得談攏啊,知道了他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搭檔就必是禍患啊。對待禍患,誰都不會坐視其存在。畢竟這貨要橫掃大陸,至少還得等幾十年。他怎么能放心我們?
相應的,怕他滅口,我們也一樣會設法除掉他,而且要一擊成功。
可我們真能一舉除掉他嗎?
觀察了這么久,我竟然看不出他的真實修為,甚至還隱約感覺有點不自在。弄不好,他的修為比我還高。這貨根本沒法用常理猜度呀。若是那樣,再借助他那些至今都不知是啥的底牌,想要殺他,即便是父親大人出手,恐怕都不一定成功。一擊不成,把他憋急了,往圣地一靠,我山度家族就徹底杯具了。
那么,現(xiàn)在就向圣地告密?
結局還是一樣。他這種變態(tài),再壞再反動,都是搶手貨。別說無視他的野心,即便讓他當老大,都不是兩大圣地不可能做出的事。有這號變態(tài)坐鎮(zhèn),圣地的太上皇位置就會變得更加穩(wěn)固。奇能殿至今只有五位塔主,沒有殿主。圣公會同樣只有五位長老,沒有會長。要有合適的人選,他們恐怕嘴都會樂歪。
殿主也好,會長也罷,前提條件就是多奇能。現(xiàn)有頂級存在之中沒有符合條件的。后備人選中,有多天賦的,天賦值卻不高。天賦值高的,又只有單天賦。始終就這么陰差陽錯,大陸之上兩個真正的巔峰職位竟一直這么虛著。
若是知道夜舞陽的秘密,北圣肯定不計代價來籠絡他。奇能殿倒不至于不計代價,因為他們已經(jīng)在杜巧芯那邊做足了功夫,不出意外,杜巧芯最終會成為奇能殿第一任殿主。那樣的話,北圣就該著急了。一旦南北兩圣實力失衡,長久以來的和睦就必將被打破。所以,他們會不惜代價尋找可培養(yǎng)成會長的人才。
越想,山度奇的心就越亂。是啊,夜舞陽遲早要暴露。那時,夜舞陽若是不答應加入,后果將不堪設想。圣地之怒將不可避免
地加諸比克亞。比克亞何以承受得住?
而就在他糾結之際,山度松的聲音又在腦中響起:“山度家族已屈辱得太久了,就來場豪賭吧?!?
聽到這話,山度奇整個人突然間便爆發(fā)出不可掩飾的豪情,開口說道:“與其在恥辱中茍且偷生,不如在熱血奔放中痛快死去。山度家族已背負太多太久,該做個了斷了。那就賭吧,家族、王國,毫無保留,一股腦兒押上。先生,提條件吧。”
這回換夜舞陽發(fā)蒙了:這丫的咋突然開竅了呢,我還沒給他施加終極壓力呀。
不過不正好嗎,要的就是他們這樣不顧一切。這樣的合作才卓有成效。
夜舞陽說道:“我的條件籠統(tǒng)講就一個:無條件的,絕對的信任。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無論誰對你們說什么,你們都得信任我。你們應該清楚,我的實力一旦有所泄露,很多人就會打主意。有人拉攏,也有人要把我扼殺在搖籃里。什么陰謀詭計都會出現(xiàn),什么手段都可能用到。那時候,你們的信任將無比重要。是對你們重要,請記清楚。我這人不接受朋友的懷疑,也就是說,懷疑我的人將不再是朋友。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們治國治軍實在太兒戲。一旦決定合作,我就會大刀闊斧,甚至傷筋動骨。這時候也需要你們的信任,尤其是我重用另一邊的人時。聽出來了吧,我會在軍事上全面插手。而你們要絕對信任我,支持我的行動,維護我的權威。”
山度奇咬咬牙,說道:“有個問題我想還是問出來的好。先生反復提到那一家,請問……”
夜舞陽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他們很快就會改朝換代,家主將是我的人?!?
山度奇終于坐不住了:“你的人?”
夜舞陽盯著他,反問道:“他們父子都是我的人,這有什么不妥嗎?”
山度奇嘴皮都要打顫了:“不知‘我的人’這三個字的確切含義是什么?”
夜舞陽淡淡地說道
:“我的人,自然是對我絕對忠誠的人。這個答案陛下可滿意?”
山度奇趕緊說道:“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好,我代表家父,代表整個家族,鄭重承諾,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無條件相信先生。請先生教我,眼下我們該怎么做?!?
夜舞陽自然不會再糾纏。雙方的合作靠的就是誠意,賭咒發(fā)誓都是騙鬼,他才不信那一套。即便是那神奇又神秘的血誓,他都并不十分相信。對方已經(jīng)表態(tài),這就已經(jīng)足夠。
“比克亞之疾,一在體制,二在軍隊,三在沒有隱私?!?
“請先生詳解。”
“體制之疾,主要在傳統(tǒng)意識。這個病現(xiàn)在治太難,只有在我的大動作開始后動手。具體做法到時我自會詳告。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強軍。你們的軍隊,說句不好聽的,簡直就是笑話。兵團長居然都在講江湖上那一套,動不動就是大不了一死。這樣的將軍,這樣的軍隊,根本就不可能凝聚出什么戰(zhàn)斗力。我做了調(diào)查,癥結有兩個。一是族兵,二是缺乏懂軍事的人才。家族養(yǎng)兵,貌似能替國家省錢,卻不知這樣的兵良莠不齊,心向不一,堆積得再多,也是聊勝于無。而且,從長久看,族兵乃是國之隱患。一旦幾大家族聯(lián)手做點啥,后果難堪設想?!?
“可急切間取消族兵的話,恐怕會引起大的風波甚至動蕩。”
“我只說這是病,沒說現(xiàn)在就要你去治。我在勾火山那個兵團試點,看能否現(xiàn)員改造。若是能改,事情就好辦多了。只要我有兩個完全聽我命令的兵團,就什么都不用擔心了?,F(xiàn)員改造若失敗,也沒關系。也就時間推遲一些罷了。所以,現(xiàn)在你要立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軍隊中對你們山度家絕對忠誠的將領暗中抽出來,利用假期秘密到學院來受訓。一個假期一批,每批三百名。以三年為期,六個假期就能訓練出一千八百名合乎要求的將領。那邊我也會做出安排,哪怕只能得到五六百鐵桿兒,加起來也夠用了。兵在精而不在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