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氏滿臉感激的瞧著吳柳英,這個法子真是太好不過了,既能解了老陳家暫時的困境,也未將阿梅過繼的事情說死,以后“吳氏”要是真想阿梅了,或許還能接回家中。
正當(dāng)陳王氏張口想要答應(yīng)吳柳英的條件時,陶氏已經(jīng)先她一步開口,“不行。”
“三妹,大姐明白你愛女心切,也相信阿梅到你家你會待她與親生女兒一般,可是孩子是我生養(yǎng)的,我不會將她送給任何人,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的孩子就得和我過!”陶氏的口氣出奇的強(qiáng)硬,竟一點轉(zhuǎn)圜的余地也沒有。
吳柳英被陶文欣的話說的愣住,等回過神來,臉色不是太好,“大姐,你想好了?真這么決定了?以后可莫要后悔!”
“三妹,孩子是我的,生養(yǎng)乃父母之責(zé),我與永新會用心將她們撫養(yǎng)成人,我又有何可悔的?”陶氏說話的聲音雖不大,但任誰都能聽清她語氣中的堅定和決心。
陳王氏險些被氣的倒仰,瞪著陶文欣許久才說出話來,“你!你是想逼死老陳家一家啊!”說完轉(zhuǎn)而向著吳柳英道:“親家大妹子,老三媳婦兒根本不知曉我們老陳家的情況,她這說的氣話,孩子你帶回去,我們沒啥意見。”
陳悠不敢置信的盯著陳王氏,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阿梅強(qiáng)行被“扣留”在吳柳英的懷里,心中本就害怕的很,現(xiàn)在又聽到陳王氏說讓吳柳英把她帶回家去,更是恐懼焦慮。她人小勁兒小,掙扎不出去,只好憋著嘴水汪汪的大眼里眼淚打轉(zhuǎn),委屈的叫了一聲“大姐”。然后帶著哭腔喊道:“大姐,我不要跟著三姨回去,我要和你和阿杏在一起。嗚嗚……”
陳悠的心頓時像被石頭砸了一樣,心疼的不行,阿杏也跟著流眼淚,抬頭望著陳悠。那眼神明白的很,“大姐快把阿梅救回來!”。
“我說你們姐妹咋就這么不懂事呢,去你小姨家過好日子還不好,那是別的小姑娘求都求不來的,瞧你們這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老陳家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呢!”簫氏抓緊時機(jī)就放“嘲諷彈”。
“娘,您莫忘了,孩子是我生的,既然是我生的,有我的一口飯吃。就有阿梅阿杏的,你們不要再勸了,阿梅阿杏只會與我和當(dāng)家的一起過。三妹,你也莫要折騰了,趁著天早。早些家去吧!”
陶氏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吳柳英未想到陶文欣這么堅持,竟一點回旋的余地也沒有,她是真心喜歡阿梅的啊!
她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劉忠,五大三粗的劉忠頓時眸光一厲,冷哼了一聲,一堂屋的女人,他這么一發(fā)聲。還真有幾分震懾的意味。
“大姐,你讓娘來傳話,然后又反悔,這怕是不好吧!”劉忠兇煞著臉威脅道。
簫氏被劉忠的樣子嚇了一個哆嗦,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誰知,陶氏竟然輕笑起來。“妹婿,你說這些話可有證據(jù)?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將孩子送與你們的?你們今日若是拿出證據(jù)了,這事我也就認(rèn)了,若是拿不出,孩子誰也別想帶走!”
吳氏三妹家的這家人簡直就是牛皮糖。陶文欣承認(rèn)她這樣說有點無|恥,可如果不這么做,又怎么趕走這群人,不把話說死,她們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說完,陶氏彎下腰,朝著阿梅招招手,“阿梅,來到娘身邊來!”
陶氏喊了,吳柳英即使是臉皮再厚,也不好將孩子束在自己身邊,只好任阿梅逃出了自己臂彎,阿梅一把撲進(jìn)陳悠的懷里,傷心的嗚嗚哭起來,不停的喃喃著“不要去三姨家”。
陳悠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兒,“阿梅乖,三姨家我們誰也不去。”
“大姐,你昧著良心說出這些話有點不地道吧!”劉忠也被氣的瞪眼,在他心里,他與吳柳英能選中她們家的姑娘,那是陶氏半輩子的造化,今日來時,還以為能將雙胞姐妹都領(lǐng)回家去,卻沒想到要吃這樣的閉門羹!
“妹婿,我這是為了我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地道不地道的,三妹若是與妹婿沒有其他的事兒了,就請回吧,我們家蓬門蓽戶,實在是沒法子招待你們!”陶氏也懶得和這群人周旋。
劉忠微瞇著眼睛盯著陶氏看了良久,這才猛地站起身,扯了扯旁邊的吳柳英,“柳英,我們回去,咱有錢還怕買不到一個閨女!何必在這里受人白眼!”
吳柳英不甘地看了眼被陳悠抱在懷里的兩個小包子,狠了狠心,拉著家中的兩個兒子頭也不回的出了老陳家三房的小院。
等到瞧不見吳柳英一家人的背影,陳悠終于松了口氣。
只要陶氏不將阿梅阿杏送走那便一切好辦。
陳悠一轉(zhuǎn)身,就見到陳王氏被曾氏攙扶著站了起來,陳王氏盯著陶氏的臉,嘲諷的冷笑了一聲,“好,我這個老太婆倒不知道三房長本事了!這么大的能耐,主也能自己做,眼里哪有我這個老婆子!好一個自己生自己養(yǎng),老大媳婦兒,回頭你將懷敏送過來,這孩子太金貴,我這個窮老太婆養(yǎng)不起!”
陳王氏放下這席話,頭也不回的出了堂屋,消失在竹林后。
簫氏甩下一個不屑的眼神,快步跟在了陳王氏身后,曾氏走到陶氏身邊時停了停,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可終究沒開口,只伸手摸了摸陳悠軟軟的頭發(fā),提步離開。
陶氏喘了口氣,什么話也沒說,拉著三個小姑娘到了外面的井邊,打水給她們洗著手臉。
“用過午飯了沒?”陶氏溫柔的詢問,就好像剛剛吳柳英一家來要孩子這件事未發(fā)生一樣。
“吃過了。”陳悠心不在焉的答道。
陶氏聽了也不再問她們吃了什么,在哪兒吃的。井邊,只剩下洗手的水聲,過了片刻,陶氏才抬起頭看著她們姐妹三人,“阿悠,阿梅阿杏,你們或許會覺得奇怪。但是有一點娘可以和你們保證,以后不管怎樣,你們都是我的閨女,這一點永遠(yuǎn)也不會變。就算是有逼不得已的情況,娘也不會扔下你們?這下,阿梅阿杏可放心了?”
原來陶氏一直都看見兩個小包子的忐忑,她這句話說出來就如擰開了自來水龍頭,讓兩個小包子哭的傷心不已。
陳悠瞥了眼身邊的陶氏,直到今日發(fā)生的事,她才真的對這個“新吳氏”的看法有了些本質(zhì)上的改觀。
剛剛洗完的小臉又淚痕滿布,陳悠點著阿梅阿杏的小鼻子,笑著“嘲笑”她們,然后用濕布巾給她們擦臉。
陶氏站在一邊瞧著三姐妹玩耍。心口也松了下來,她剛站起身,就見曾氏抱著陳懷敏匆匆的從竹林轉(zhuǎn)出來,陶氏連忙迎上去。
從曾氏懷里接過陳懷敏時,陳懷敏還睡著。
“多謝大嫂了!”陶氏感激道。
“都是妯娌。有什么謝不謝的,三弟妹,只是這次娘是真的生氣了,你們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你可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曾氏終于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陶文欣一怔,笑了笑,“大嫂的話。我會記住的,平日里若是無事,大嫂多到弟妹后頭這小院坐坐。”
“成!我先回了,你照顧好孩子們吧!”曾氏叮囑了兩句,無奈地?fù)u搖頭,家去了。
話她也只能提醒到這份兒上。其他的忙她是幫不了了,二房不是省油的燈,她們大房也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大兒媳估摸要是過上兩個月有了身子,更是什么都不能少了。她還真沒有更多的糧食和錢來救濟(jì)三房。上次拿的那些東西過來,雖沒人說什么,但她還是明白媳婦和閨女心里的不快的。
也罷,車到山前必有路,三房這情況,也只能讓他們走一步看一步了。
吳氏能有這樣的改變,說不定還真能逢兇化吉,度過這次難關(guān)呢!
陶氏抱著陳懷敏與陳悠和兩個小包子打了一聲招呼,將陳懷敏送到東屋去了。
陳悠盯著陶氏抱著孩子的單薄身影,無奈的長長嘆口氣,他們這次可真的是與前院的老陳頭夫婦徹底翻臉了!
以后三房這邊不管是發(fā)生什么,只怕陳王氏是再也不會出手了。
陳懷敏的藥錢,“陳永新”的藥錢,都要靠他們自己,還有他們一家人這一個月要吃的糧食。
陳永新起碼一個月后才能下床,而陶氏要在家中照顧孩子,這鄉(xiāng)里鄉(xiāng)村的想找個能賺錢的法子也不容易,最后這擔(dān)子還要落在她的肩上。
陳悠深吸了一口氣,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只要阿梅阿杏平安在她的身邊,她吃些苦也不算什么。
東屋里,陶文欣將陳懷敏放在了秦長瑞的身邊,這才在床邊坐下,她瞥了一眼秦長瑞,“方才你也不幫我說一句,就這么相信我?”
秦長瑞悶聲笑出聲了,拉過陶氏的手捏在手心,“這些小事如今還不用我出手,為夫這是相信你!怎樣,可打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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