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偷偷打量著手足無措的華媽,約莫五十歲左右,面容老實慈祥,看著就平易近人。不知道怎么了,看著她就讓自己想到了去世了的媽媽。
媽媽……
不忍心看到華媽這副樣子,握住江城提她擦藥的手,情緒有些低落,“先吃飯吧!”
華媽猛然抬起頭,目光剛好和晴空的相撞,晴空朝她尷尬的一笑。
華媽松了一口氣,也對晴空揚起了一個客氣的笑容,臉上的皺紋明顯。
江城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
華媽知道他是答應了,趕緊回到廚房張羅。
……
華媽正在餐廳擺弄著碗筷,看見江城牽著晴空的手,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心里嘀咕著。
兩人真是般配!
別墅的裝修很別致,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是個要求很嚴格的人。扶梯是螺式的,刷著乳白色的油漆,一塵不染。不規則的將一樓和二樓連接起來,讓走在上面的人猶如去往云端一般。
樓梯一旁的大面墻壁也刷上了白色的油漆,與扶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更何況墻上掛著很多畫作,有人物的,風景的,還有一些晴空看不出風格的作品。就算晴空這種不懂行的人,都能夠看出這些畫的精妙之處。
晴空仔細的看著這些畫,猛然驚醒過來,停住腳步,一下子抓緊江城的手。
她怎么忘了,他不只是江尚的總裁,也是一個有天賦的畫家。只不過,他的天賦被他一點一點的隱藏起來……
江城看著她,有些不解。待看到她目光停留的地方,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他無力的抬起右手,目光深邃。
將近四年,除了三年前畫了晴空沒有五官的肖像,就再也沒有拿過畫筆。都快忘了,他這雙手還是一雙會畫畫的手。
看著他盯著手若有所思,失落的樣子,晴空有些心疼起他來。這些畫被保護得這么好,肯定是愛極了它們,他怎么忍心放下畫筆?
莫非,發生過什么嗎?
晴空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相框,不想被江城突然冷聲呵斥住。
“誰準你碰的?”
毫不留情面的呵斥,猶如地獄里的羅剎。聲音冷冽如冰刀,正一下一下的往晴空的心里刺去,刺得血肉模糊……
晴空的手僵在原地,喉嚨干澀,說不出一個字。
江城沉默了一會兒,松開晴空的手,獨自朝著樓下走去,留給晴空一個落寞的背影……
他又是這樣,只要是他不想回答不想面對的事,他就一個勁兒的回避。將自己裝在一個封閉的盒子里,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
她寧愿他對她發脾氣,懲罰她,就像剛才那樣狠狠地咬她也行,至少那樣的江城讓她覺得伸手就能碰到。
可是,這樣的江城……
讓她覺得離他很遠很遠!
晴空想叫住他,喉嚨眼兒里的字還沒吐出來,江城冷冷的一句話讓晴空倍感受傷。
“下樓,吃飯!”語氣冰冷,就好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說的一樣。說完,不看晴空一眼,直接拉開門往院子里走去。
步履匆匆,沒有一絲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