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名叫葉田,四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皮膚黝黑,有著一張大衆(zhòng)臉,略顯滄桑,性格淳樸,家居城外二十里的一個小山村,之前已種地爲生,農閒時也會做些其他手藝活,機緣巧合,梅花商會剛剛興起時加入商會,後因瞭解工種技術繁多,雖不精,但統(tǒng)籌力出衆(zhòng),接受新鮮事物能力強,被任命爲梅花商會旗下攻城三隊管事,也就是工頭或者說隊長。
葉田屬於那種老實本分性格,除了工作要求比較苛刻之外,平時待人和善,就算不認同也不會當面質疑的那種圓滑,還有就是窮苦人的節(jié)儉和小百姓的狡猾。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袁方很欣賞葉田的敬業(yè)和工作能力,這點,從這些天的急切和眼下的井井有條並不難看出。
袁方拍了拍閆月挽著他胳膊的手說:“閆月,冷不冷,要不我讓他們多弄些火盆過來?”
閆月緊了緊摟著袁方胳膊的手臂,嫣然一笑說:“不冷,哥,你說任飛他什麼時候回來呀,我爹今天送信來了,過幾天他就來帝都陪我。”
袁方嘿嘿一笑:“你爹有沒有罵任飛?”
閆月吐了吐舌頭,萬春芽笑著說:“姐夫你真英明,這都能猜到,閆大伯在信裡可是把任飛大哥好一頓罵,說任飛大哥不疼閆月姐,閆月姐都快生了還不回來,閆大伯還說,要是閆月姐生孩子的時候任飛大哥要是還沒回來,這孩子以後就姓閆。”
閆月嗔怪的捏了萬春芽一把,紅著臉說:“哥,別聽春芽胡說。”
孕婦這個時候最需要親人的關心,尤其希望自己的男人能陪在身邊,任飛倒好,也沒請示,自作主張的跑去了玩潛伏,袁方幫閆月緊了緊圍脖:“妹子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保證讓任飛這小子儘快回來陪你。”
閆月聞言心情很複雜也很矛盾,希望任飛能回到身邊陪伴自己的同時,又不想因爲自己影響他的事業(yè),幾番掙扎,閆月還是無法自私的任性一次,搖頭說:“哥,還是不用了,任飛他也是想做出成績,你知道的,他就是那麼要強,擔任暗夜的三當家之後,雖然他表面上沒什麼,可我能感覺到他並不開心,不是因爲不喜歡這份工作,而是覺得。”
袁方揮手打斷說:“我明白,他是感覺自己是靠關係纔有如今的地位,他不想那樣,他想證明自己有能力有資格。”
閆月驚訝說:“哥,你怎麼知道的,任飛他跟你說的?”
袁方聳聳肩:“這還用問嘛?你看看我,和他差不多嘛。”閆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於靜秋調侃說:“姐夫,你可沒任飛那麼執(zhí)著,你好像從來不在乎那些。”
袁方傲然說:“那是當然,我是什麼人,怎麼會拘泥這種流言蜚語,咱們有真材實料又何必證明給別人看?”
伊寧連連點頭叫好:“袁大人說的沒錯,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
袁方不做痕跡的撇了身邊的葉青如一眼,話鋒一轉:“伊寧,成家了沒有,要不我?guī)湍憬榻B一個?你看,桑柔、葉青如她們幾個都這麼漂亮,有沒有中意的?”
伊寧被袁方天馬行空般的思維跳躍弄得措手不及,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滿臉通紅說:“袁大人,我已經成家了,多謝大人好意。”
桑柔聽到袁方提起自己的名字,心裡很不是滋味,可聽到伊寧當面拒絕莫名的挫敗感佔據整個心田,忍不住質問說:“怎麼?你覺得我們配不上你?”
伊寧被嚇了一跳,他可不敢得罪這幾位姑奶奶,連連擺手否認:“怎麼可能,幾位將軍貌美如花,身份高貴,更有著不輸於任何人的豪情壯志,是我配不上各位而已。”
聽伊寧這麼說,桑柔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看了葉青如一眼,暗暗嘆息。袁方雖然看起來粗心大意,做事橫衝直撞,但實際上有些時候也是心思鎮(zhèn)魔觀察入微,剛纔伊寧出現之後,他就發(fā)現葉青如看向伊寧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後來留心觀察下,發(fā)現葉青如總是有意無意的偷看伊寧,這種眼神袁方並不陌生,當年他暗戀某個女生的時候就是這樣,所以,袁方打算幫葉青如一下,不然也不會這麼問。
伊寧的事情袁方還算清楚,能拉伊寧入夥,他怎麼可能不視線調查清楚?之所以有此一問,袁方也是想試探一下伊寧到底有沒有這份心,畢竟,這個世界並不限於一夫一妻,如果伊寧有意,加上葉青如有心,兩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終成眷侶,但是現在看來,伊寧好像真的沒有再娶的心思,袁方也不由一聲哀嘆。
人羣中一陣騷亂,接著,剛剛離開的兩個差役押著劉三過來,於鳳嬌不等別人開口,指著申玉行問劉三:“你認識他嗎?”
鬱悶不已的劉三看了鬼頭鬼腦的申玉行一眼,翻著白眼說:“他是誰?看樣子好像是同行啊。”
申玉行很瞧不起劉三這種毫無原則的同行,鄙夷說:“誰跟你是同行,我可不像你這麼下作。”
於鳳嬌挖苦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是誰在大街上佔女孩子的便宜。”想起這事,申玉行老臉一紅,卻又無從反駁,轉過頭全當沒聽到。
伊寧揮揮手,劉三被帶走,可這貨嘴裡罵罵咧咧的,被差役狠狠踹了幾腳才閉嘴。
袁方笑呵呵問:“鳳嬌,怎麼樣?這下沒問題了吧?”
於鳳嬌雖然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得她狡辯,哼了一聲對申玉行說:“你以後最好老實一點,要是讓我發(fā)現你有什麼懷心事,我保證讓你後悔當初沒被餓死。”
申玉行先是一陣惡寒,接著是驚喜,看向袁方的眼神滿是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感激。
關嘯雲捅了捅申玉行的後腰,提醒說:“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謝謝院長大人?”
申玉行反應過來,整理好褶皺的外套,鄭重行禮道謝說:“多謝袁大人不計前嫌,多謝袁大人收留,我以老師的名義保證,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