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撤退了,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白登城內的每一條大街小巷,軍事管制結束了,在提心吊膽中過了近一個月的市民們無不額手稱慶,歡心鼓舞,每一家酒館的酒都被搶購一空,每一家飯館裡都是人滿爲患,冷清的街道上人潮涌動,劫後餘生的人們相互問候,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種過節般的氣氛中。
位於城市中心的城主府此時更是另一番熱鬧的景象,爲了慶祝守城成功,白登城城主伯魯克伯爵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暴風軍團的中高級將領,白登城內的貴族名流齊聚一堂,歡歌笑語。
在這舉城歡慶的時候,一小隊騎兵從城外進入徑直來到了城主府前。
“真熱鬧啊。”望著城主府門前進進出出衣著華麗的貴族名媛,馬隊中的一名黃髮士兵感嘆道。
“呵,當然了。城守住了,財產保住了,性命保住了,官職也保住了,有的人要升職,有的要發財,他們當然要大加慶祝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輕士兵笑道。
“好啦,你們倆個就別說怪話了。這裡是什麼地方,要是傳到有些人耳朵裡不是自找麻煩嗎?”臉色黝黑的另一位年輕軍人連忙提醒著兩人。
“呵呵,怕什麼,現在咱們是立下大功的人,我就不信他還敢再來那一套!”黃髮士兵笑道。
看到這麼一隊身上的軍服還沾著血漬的騎兵來到了城主府門口,把守門口的軍官迎了上來。
“站住!這裡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把守門口地軍官喝道。
“哈,好威風呀!面對著赤焰軍團怎麼沒見你這麼威風。”高高瘦瘦的年輕士兵勒住戰馬滿臉笑容地嘲笑道。
“好大膽,一個普通士兵也敢這樣和我說話,你想挨軍棍嗎?!”身爲軍官。又是克拉姆將軍的身邊的人在大廳廣衆之下被一個普通小兵冷嘲熱諷,這名軍官的臉色瞬間被氣得鐵青一片。
“他沒資格,那我夠不夠資格?”一聲冷哼,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軍人越過衆人催馬來到前邊,在他身側,則是一位身親黑衣的東方騎士。
“啊,法耶斯將軍。”認出來者是誰,這名軍官連忙舉手敬禮:這位是第五師團的師團長,他一個小小的衛兵隊長哪敢在人家面前抖威風。
“是不是你負責接待?”對一個把門的低級軍官犯不著動氣,法耶斯將軍哼道。
兵隊長答道。
“安排他們好好吃一頓。記住。他們是這次戰鬥地功臣,若是招待不週,我絕饒不了你。”用馬鞭指了指莫西那等人,法耶斯將軍正色說道。“是,請將軍放心。”衛兵隊長連忙答道。
吩咐完衛兵隊長,法耶斯將軍把頭轉向莫西那等人,“好好吃一頓,把前些日子虧空地全給補回來。”
“呵。將軍您放心,我們是不會虧待自已的。”傑瑞笑道。
“呵呵,那就好。蘇先生,咱們進去吧。”安頓好隨行人員的招待,法耶斯將軍和蘇玉一起並肩走進城主府內。
城主府內熱鬧非凡,到處都是身穿禮服的中高級軍官和貴族名流還有盛裝女士,鶯歌燕舞,流光溢彩。在這富麗堂皇的舞會之中,法耶斯將軍那身滿是征塵的戰甲還有東方人那一襲黑衣顯得極爲另類,走到哪裡都會引起許多人的側目。
“法耶斯將軍,您怎麼纔來呀!”人羣當中,伯魯克伯爵看到剛剛進來的兩人立刻誇張地高聲叫著迎了過來。
“軍務在身。自然不能想到就到了。伯魯克先生,沒想到圍城這麼長時間,您還可以舉辦規模如此這麼盛大地一次宴會,由此可見您的家底可是夠豐厚的。”想想這十幾天來第五師團的將士大多數情況下只能餓了啃啃乾糧,渴了喝口山泉的艱苦生活。再看看旁邊餐桌上堆積如山的佳餚美食。鮮果甜酒,法耶斯將軍語帶嘲諷地答道。“呵呵。哪裡哪裡,白登之圍被解,身爲城主和全軍將士一體慶賀是份內之責,破費些些許家財又算得了什麼。”法耶斯將軍話中的含意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不過這種場合可不是爭執鬧事的地方,伯魯克伯爵裝做沒聽明白笑著答道。
“伯魯克先生真是能言善辯,只希望這些話您是發自真心。”和人比嘴鬥心眼顯然不是法耶斯將軍這樣地粗魯軍人所能勝任的工作,哼了一聲,法耶斯將軍答道。
“呵呵,當然,當然,法耶斯將軍,要不要換套衣服?我這裡有許多套禮服,相信總有一套合您的意。”伯魯克伯爵笑著問道:依稀還能看到斑斑血跡的戰甲顯然於此時的氛圍不符。象他這樣地貴族更是難以適應。
“不必,我是軍人,最適合我穿著的就是軍服,怎麼,你覺得這身皮甲有問題嗎?”法耶斯將軍眉毛一豎不滿地反問道。
“呵呵,不敢不敢。法耶斯將軍,那邊有人叫我,您請隨意,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碰了一鼻子的灰,伯魯克伯爵找了個藉口灰溜溜地跑了。
“哼,拼死拼活拼了半天,保護的卻是這樣一些人,有時候想想還真是泄氣。”看著馬上和幾名貴族談笑風生的伯魯克伯爵,法耶斯將軍哼道。
“戰士陣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這種事情自古如此,將軍不必介懷,不必去想這些人怎麼樣,您只要想想大街上那些普通百姓就可以了。”蘇玉微笑答道。
世間事有太多地不公,一個人如想事事如意,那這個人就只能活在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