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特鎮雖然不是很大,但把周邊的地形地勢都轉過一遍之后卻也日以西墜,等蘇玉幾人回到鎮上的時候,鎮中心的廣場上已經燃起了三堆篝火,十多個小孩子圍在火堆邊上眼巴巴地緊盯住正散著誘人香味的烤野豬,幾位鎮民一邊往野豬上面刷調味料一邊拿幾個嘴里都流出口水的小孩子開玩笑,不少大嬸大媽則來來往往,把各種各樣的餐具,料理擺在廣場鋪著的草席,每個人都是歡聲笑語,笑逐言開,整個小鎮就好象過節一般的熱鬧。
“艾哈姆,這是怎么回事兒?”威斯羅向在廣場中心指手劃腳地安排眾人行動的雜貨店老板大聲問道。
“哈哈,鎮長說幾個孩子出外這么久才回來,而且還給鎮子里的人帶來很多的禮物,所以應該開個聚餐晚會,一是給他們接風,二是借這個機會叫大家熱鬧一下,把這幾個月的霉氣都給沖走。鎮里的幾位長輩一商量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所以大家就都忙起來嘍。”艾哈姆百忙之中回過頭來答道。
“嗯,算起來鎮子里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聚會了。對了,鎮長呢?”威斯羅點了點頭說道。
“噢,他和薩克森還有那兩位傭兵工大哥在鎮工所里研究事情,你們要找他就直接去那里就好了。”艾哈姆說道。
“好,你繼續忙。我帶蘇他們去鎮工所了。”威斯羅打了個招呼便同蘇玉和羅蘭一起朝鎮北方向走去。
鎮工所的辦公室里,兩位傭兵正在翻閱著厚厚的卷宗。
“科爾那,你那里發現了點什么嗎?”貝拉爾揉了揉有點發脹地眼睛問道:他當了半輩子的傭兵而不是文書。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翻了半天鎮史資料簡直比叫他繞著小鎮跑個七八圈都辛苦。
“沒有,這些資料中沒有羅安特鎮鬧過匪患的記錄,你那邊呢?”科爾那放下手中的厚簿皺頭眉頭答道:雖然年紀比老傭兵小了許多,但他的情況比貝拉爾也好不到哪兒去。
“唉,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貝拉爾嘆氣道。
“我早說你們查那些東西是沒用的,羅安特鎮一向都很平靜,也就是這些年以來才開始有強盜出沒,幾十年前記的東西能有什么用?”薩克森說道。
“哈,老弟,你是做酒館生意的。論到喝酒品酒你厲害,但說道抓賊你可就是外行了。”貝拉爾笑著說道。
“呵呵。當然啦,這方面您是專家。能不能向我這樣的外行解釋一下為什么要看這些連鎮長都懶得看地東西?”薩克林嘻皮笑臉地問道:當酒館老板的當然話多,否則地話怎么招呼客人?“呵,看你這么誠心那就告訴你吧,凡是強盜出沒的地方都有相似地特點,一是地形復雜容易隱藏,二是臨近交通要道,便于劫掠財物。這兩點是必不可少,若是沒有第一點,劫完東西之后很容易就會被抓到,若是沒有第二點,那又何必去當強盜?當然,如果只是一兩個人的獨行大盜或許會由于某些特別的原因而違反這兩個原則。但若是幾十人的組織就絕不可能不認真考慮這些。
塞肯特山脈山高林密,峰回路轉,道路崎嶇。第一點是完全符合的,但因為過于險峻的問題,使得這里絕不可能成為交通要道,換句話說,不可能經常有商隊或是旅客從這里通過,可要是搶不到錢或是貨物,那么強盜靠什么過活?這可是五六十人的強盜團伙,總不可能只靠著吃風喝露過活吧?”貝拉爾說道。
“所以他們就動起了羅安特鎮地腦筋了。”邁克斯鎮長說道。
“對,他們三天兩頭的就叫人到鎮里勒索財物,否則就威脅要沖進鎮子來殺人放火,他們就是用這種辦法來維持生活的。”薩克林也補充道。
“呵,你們兩位把強盜們想得也太簡單了。確實有因生活所迫而落草為寇的情況,但這種類型的強盜大多是本地人,而且搶劫只是為了溫飽,除非萬不得以,絕不會擾亂本地人的正常生活。羅安特鎮地處偏僻,雖然窮苦一些,但卻離活不下去遠得很,所以本地人上山為匪地可能性不大,更何況在鎮史中從來沒有大量人口無故失蹤的紀錄,這從另一個方面說明在山上的活動地強盜不會是本地人。
但若是外來的強盜,他們為什么會選擇這里做根據地呢?我看過之前他們留下的那些勒索信,從信上的內容來看,他們的要求對于羅安特鎮的經濟情況來說無異于天文數字,有這么大胃口的組織又怎么可能看上這樣一座人口不過幾百的山中小鎮?”貝拉爾問道。
“啊?是呀,照你這么一說,問題還真是挺奇怪的。羅安特鎮要錢沒錢,要財沒財,他們怎么會看上我們了呢?”聽完貝拉爾的的分析,邁克斯鎮長也是滿腦門子的霧水。
“哈,專家,不愧是專家,就是比我們這些沒見識過世面的山里人想的周道。老哥,依您看來這些強盜是什么來頭呢?”薩克森笑著問道:在見識過老傭兵的分析力之后,酒板老板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語。
“呵,這我哪兒知道去。為什么要查鎮史的目的就是想從這些資料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看一看這里有什么讓那些強盜瞧上眼的地方。”貝拉爾笑道。
“啊?這么說不等于什么線索還是沒找到嗎?”邁克斯鎮長失望地說道。
“呵,鎮長,您不用擔心,雖然還沒有找到線索,但現在還只是剛剛開始,只要認真去找,肯定會找到強盜們盤踞在這里的原因。”科爾那笑著安慰道。
“也是,你們今天下午才到羅安特鎮,人還認識的沒有幾個,是我們太性急了。”薩克林話雖如此,但臉上的失望神情還是非常明顯。
“大叔,我們回來了。”就在屋里暫時陷入沉寂的時候,門外傳來威斯羅的響亮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