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我看錯你了!”東方青藍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人早就跳下床,向門的方向快速移動過去。(?)吳蔚一聽她說這話,情知事情有變,而這變的原因,恐怕跟自己醉酒有莫大的關系。
他長臂一撈,就那女的給撈到了懷里,雙臂禁錮住了她。
“東方青藍,你如果想讓我死,那就讓我死個明白!你這么走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哪里觸犯到了你,你就這么跑了?你說過的那些話,不算數了?!”
吳蔚來了個激將法,情緒化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激將法。果然,這女的一扭身,用了極大的力氣在吳蔚的懷里轉了個身,那雙漂亮、有些紅腫的眼睛盯著吳蔚,把吳蔚盯得直發毛。只見這女的一咬小鋼牙,“吳蔚,你就是個混蛋!我說的話,從來沒有一句假話。說假話的,那是你!”
這女的一抬腳,高跟鞋就勢在吳蔚穿著拖鞋的腳尖上一擰,太可惡了,居然被一腳踩中。吳蔚后來在智能手機上玩兒過一款“湯姆貓”的游戲,他懷疑那“湯姆貓”侵了他的發明權。
在吳蔚的嚎叫聲中,這女的奪門而去。聽著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漸漸消失,吳蔚反手把門關好。他發誓,再也不跟“官二代”“富二代”有瓜葛了,他受傷了,大大的受傷了。你看看昨天晚上那位東方明啟副市長,那臉冷的,比紅桃j還方片q。
趙亦銘早就聽到了動靜,可又不能過來,人家萬一是那種形式的“戰爭”呢?好朋友是什么,好朋友就是用來站崗放哨的。等他們倆消停下來,趙亦銘這才把頭發梳得油油光光的,敲響了吳蔚的房門,如果不是知道東方青藍在這兒,他才不敲門呢。只有那女的在這兒,他的紳士風度才能表現得出來,而且往往超水平發揮。
吳蔚垂頭喪氣地打開門,他不會天真地以為是東方青藍那女人回來呢。
“起來了?你那個美女老婆呢?昨天晚上聽著戰況比較慘烈啊。那家伙,聽著‘啪啪——’的聲音,你這力度,兄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四爪爬墻啊。”
聽這家伙這么說,吳蔚嚇了一跳?“啪啪——”的聲音,那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一大早起來去衛生間輪回五谷的時候,屁股不敢沾馬桶坐墊,那“啪啪——”地聲音?
吳蔚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屁股,一碰還真是火燒火燎的疼。吳蔚說了一句“你等會兒”,便鉆進衛生間里。這貨把自己的褲子褪到腳腕處,因為那鏡子有些高,他只能把腳尖兒踮起來。
“媽的!這是誰干的!”吳蔚不由低聲怒罵道,一看自己這屁股,青紫青紫的,慘不忍睹。
他檢查著自己兩邊的屁股,琢磨著是誰下的手。自己一大早起來就看到了東方青藍,這女人一定是跟這兒屋住的。早晨起來的時候,兩人身上沒有異常,衣服都很完整,看來昨天晚上沒發生滾床單的事兒。那屁股是怎么回事?自己從床上掉下來了?不對啊!掉下來別的地方也疼,怎么會就單單是屁股疼呢?
吳蔚百思不解其解。看來,只有問那女的才對了。吳蔚想破腦袋也沒有想透自己屁股的問題。只好從衛生間走了出去,趙亦銘坐在床上正看電視,看他出來,問道:“你那青藍妹妹哪去了?一大早的,給你買早點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一大早就沖我發火,跑了!”吳蔚看似不在意地說道。
“什么?跑了?!我說吳蔚,你這人不‘二’吧?她跑了,你在這兒干什么?還不趕緊去追啊?”
“追什么?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再說了,我們只是同學,她父親對我的態度,你又不是沒看到。我才不追呢,不追還少受點閑氣!”吳蔚挺著屁股火辣辣的痛,還不敢直接向趙亦銘詢問。如果真是東方青藍那女人下的手,趙亦銘的大牙不笑掉了才怪。
“你這什么態度啊?青藍對你多好啊,你這樣說可太對不起她了!”趙亦銘正色道。
“我對不起她?那請問你,趙亦銘先生,如果換作你,你未來老丈人對你理都不理,你要如何對待?”趙亦銘知道,昨天晚上東方明啟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吳蔚。他是個極自尊的人,他還沒學會忍耐。就像自己一樣,如果能忍一點,何至于跟家里搞得這么僵?又何至于離開家跑到這個地方?
“你要娶的是東方青藍,不是東方明啟!再說了,青藍愿意就行了。你又何必看她爸的臉色?她爸給了她生命,她給了她爸二十多年的親情!僅此而已。可是,你們倆如果結合了,要走的卻是三十年五十年!我真懷疑,你到底愛不愛青藍,如果愛,又為什么不能為她受點委屈呢?!”
趙亦銘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吳蔚現在卻接受不了。東方青藍的家庭,跟他的家庭好比地球的南北極。兩個家庭現在不破撞,可他們結合以后,他們家這小破漁船,如何跟東方家這樣的大鱷抗衡?這簡直是自討苦吃!再說了,為了青藍,他可以低聲下氣,但他的家人也得受人家的白眼,這種事,他可不干。
“行了。我們倆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你該上班就上班,我一個人在市里轉一圈兒,有可能今天下午我就回去了。我還以為,這次我得空手回去呢,幸虧有你!”
“行了,你!別肉麻了。你這些話向青藍講多好!跟我說頂個屁用!我這除了豬就是羊,就是沒有美女這品種。”
趙亦銘回單位了。他要回去跟領導請示一下,把聯系點定到蛇仙去。其實,他知道自己在領導眼里有多重要,因為他身后站著的,這局長們惹不起的大人物。
吳蔚草草吃了口早餐,便退了房,退晚了,他怕多花錢。如果晚上不走,再過來住就是了。平澤對吳蔚并不陌生,以前因為林玉可的關系,他時常會跑來平澤。市里這幾個公園,兩人都繞遍了。他不是想追尋兩人的戀愛足跡,只是出來后看到這些熟悉的景物,他的心里便會想起林玉可。
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可以面對無數的壓力。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十分軟弱,一點事情就可以把他壓跨。就如昨天晚上,因為東方明啟的出現,他覺得自己真是百無一用。
信步走在平澤的街頭,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吳蔚在一群人中間走著,忽然間他覺得自己特渺小,就像一滴水,沒流入大海的時候,可以很臭屁的說,自己是一滴可以反射太陽光輝的水滴,可一旦融進大海,馬上會意識到自己多么不值一提!
他漫無目的地一直向前走著,直到一輛車停到了他的身邊。他并沒有意識到,繼續往前走,只到一直貓在心底的那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
一聲“蔚”,讓他猛地轉身,卻看見林玉可站在人行道上,旁邊的車窗搖下半截兒,露出林默的臉。
“你什么時候來的?來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林玉可的臉色有些蒼白,這倒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想像中,林玉可抱上了博通大少這大粗腿,一定會很幸福,很開心。可現在看來,卻并非如此。
“可可?我昨天來的。到這兒找亦銘有點兒事。一會兒我就回去了。你怎么在這兒?”
“我在這兒上班!”
林玉可指了指銀行的標志,吳蔚這才反映了過來。
“那你上班吧,我這就走了。”他不想跟林默說話,因為他搶走了他的女人。現在的林玉可,已經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一起滾床單了。一想到自己呵護了三年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他的心里酸酸的,真想拿出兩把槍,一把扔給林默,一把留給自己,然后來場公平的決斗。
人各有志。林玉可選擇了不同于自己給他的幸福,他除了祝福以外,別無其他。
“吳蔚,我找你有點兒事,上車吧。”林默并沒有下車,坐在車里招呼道。
吳蔚看了一臉林默,馬上想到了“蛇仙谷”,隱隱期盼著他能夠主動提到“蛇仙谷”計劃。他真不想和林默打交道,哪怕他對自己有幫助,他也不想。可他不能拒絕。吳蔚點點頭,腳步向林默停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林玉可看著吳蔚高大的背影走向林默,她真想沖上去抱著那個男人,好好痛哭一場,向他認錯,讓她重回他的懷抱。可是,已經不行了,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
“如果今天碰不到你,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呢。水廠有眉目了嗎?咱們可是早就定下了。”林默輕聲說道。
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除了看到他那次因為東方青藍發怒外,表現得特別紳士。他主動提起這件事,雖然是吳蔚期盼的,卻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嗯。隨時可以啟動。相關的手續我們會幫著跑辦。水質化驗的樣品已經提交到了省里有關部門。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那條路就是這個‘東風’啊。那條路需要從省里爭取資金,市縣需要配套,而且還涉及其他縣,不太好辦哪!”連吳蔚自己都不知道,對這個情敵,他居然還可以說出這么多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