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貴妃一眼就看見了天夜心,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得意地笑道:
"天姑娘,幾日不見,變化可真大呀,小小賤民還想和本宮鬥,本宮不但回到昭陽殿,還要冊封爲王后,你就只能去那老鼠的地方呆著,做一個連奴才都不如的棄妃,不,連妃子都不是的賤民,真是可憐!"
天夜心沒有心情理會她,只是淡淡說道:
"恭喜!"
思貴妃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那種從容淡定的態度與她想象中相差甚遠,眼前的天夜心表情淡淡地,沒有喜沒有怒,好像風中隱約的細雨般,讓人隱隱產生憐惜之意。
"天夜心,本宮不但得到大王的人,還得到他的心,本宮早就說過,只要有本宮在的一天,大王就不完全屬於你!"
思貴妃掀開簾子,沉下臉,冷冷地說道
轎前的紅綾見狀,一把推開站在前面的天夜心,後面的春月見天夜心險些摔倒,一把扶住,嘴裡唸叨著:
"狗仗人勢,你一個奴才,就算我家小主被貶,也是由大王教訓,哪輪得到你!"
啪___,紅綾一把掌打在春月臉上,頓時臉上出現五個鮮紅的手印,嘴裡惡狠狠地說道:
"我打你這個多嘴多事的奴才,自家主子地位不保,還敢在未來的王后娘娘面前囂張!"
天夜心立刻將春月護在身後,擡手就給了紅綾兩巴掌,此刻,她的功力雖然有些退化,但要將一個人的整個臉扇腫,還是小事一樁。
"奴才,我自己的丫頭我自己知道教訓,哪兒輪得到你!若是貴妃娘娘捨不得教訓你,就讓本姑娘讓你長長記性!"
紅綾一愣,想不到一個失寵的女人如此坦蕩,氣度不凡,剛想還手,後面有人說
"鬧夠了麼?"
是弦然的聲音,天夜心不用看,就知道。 只是,這聲音變的如此陌生,如此冰冷,褐眸一擡,的確是弦然,他一身高貴的五彩龍袍欣然而至,寬闊的肩膀,挺拔如鬆的背脊,氣勢威武冷峻高貴。只是,那幽深入潭的黑眸裡,看著她竟然是厭惡之意,好像唯恐避之不及一般,全無恩愛之意。
看向思貴妃的時候卻是滿臉溫柔之意,笑著對她說:
"外面風大,怎把簾子撩開"
天夜心靜靜地站著,看向弦然走向思貴妃,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靜靜地問:
"然,你爲何要如此對我!"
"爲何?本王爲何要向你解釋?竟敢當衆直呼本王的名字,南宮逸,掌她的嘴!"
弦然冷漠地說道,這些日子一直感覺休息不太好,有些倦意,昏昏沉沉的,一聽到天夜心這個名字,就覺得厭惡,從心裡升起一股討厭的感覺。
南宮逸低下頭,他不敢,除了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大王以前最愛的之外,他也不敢面對天夜心那雙幽靜澄清的褐眸。
"南宮逸"
弦然有些不耐煩,叫了一聲。
"你要他打我?"天夜心鄂然地問道,"心兒不知犯了什麼錯,竟然惹得大王如此惱火!"
"你仗著自己有些姿色,誘惑本王,讓本王獨寵你一人,媚惑江山,逼走思貴妃"
弦然冷冷說道。
天夜心不怒反而笑了笑,只是笑容裡有了太多的悲哀,她看著弦然,淡淡說道:
" 所有的恩愛只不過是一句____我誘惑你,你給了我們之間一個很好的解釋,你我之間不是愛,是我天夜心誘惑了你弦然,我相信你愛我,爲我瞬間銀色染髮,我拼了命要回來,要救你,這也許就是我的劫數,既然你如此說,我天夜心認了!"
說完,轉身就走,
"春月秋霜,我們走"
聲音不高,卻有著無法表達的悲哀在裡面,身形有著絕決的悲哀,再也不肯回頭,彷彿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見這個說誘惑了他的男人。
皇宮中,沒有愛,沒有真情。
拼了命,捨棄道行也要回來的是自己,怨不得別人,也許,自己真是一個多餘的人。
弦然有些意外,自己對這個女人好像沒什麼印象,但見她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端莊大方,神態瀟灑,身材苗條婀娜多姿,一雙褐眸滿含深情,難怪自己會抵擋不住她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