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艾迪生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出神般的望了半分多鐘,這才悠然開口道:“特異頻率就如同咱們區(qū)分試藥員的標簽,按照重要程度的不同,劃分為五個檔次,而你,偏偏屬于第一檔……”
高仁吸了口涼氣,黯然道:“那個狗屁組織也明白你們的劃分方法吧?所以他們認準了我,才會想把我抓去**解剖做研究?”
艾迪生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回我們公司卻是要全力保護你。”
高仁對這個說法有些不以為然,訕訕道:“全力保護我?艾老大,我這次出遠門可是三番四次的遭難啊,差一點就回不來了,要不是那個楊鶴齡臨場反水,我至今還被蒙在鼓里呢!我看要不是我陰差陽錯的沒帶上小花,您是不打算把這一切告訴我的吧?”
“咳咳……”艾迪生干咳兩聲,表情無辜的辯道,“第一,我見你又搞學校又辦工廠的,沒料到你會出遠門;第二,我把小花給你之后,等于直接斷了和你的聯(lián)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你的行蹤,等我知道你行蹤的時候,那幫從外地調(diào)來的覓蹤者們應該都開始下手了……”說完這些他又感覺后怕,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嘆道:“說起來,這次的經(jīng)歷對你來說倒是一次很好的檢驗呢!”
高仁深感不解,搖頭道:“人家am組織曉得全力培養(yǎng)鷹犬,四處搜刮目標,咱們公司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第一級”實驗品自力更生哈?說什么也得給我安排點保鏢才行嘛!”頓了一頓,他又想起自己失去記憶的那個夜晚,問:“話說回來,那天晚上我到底是怎么被救出來地啊?”
艾迪生沒有隱瞞的意思,將不久前的往事娓娓道來。
原來,蔣正邦作為am~組織覓蹤者在碧空市地頭目,公司方面早就掌握了情況。在他指使人殺害薛蔓之后,公司加強了對他的監(jiān)視。薛蔓作為第三等的“試藥員”,她地“損毀”倒不至于引起公司的特別重視,監(jiān)視蔣正邦,主要是怕他再次害人。
高仁聽到這里便問:“為什么不來個魚死網(wǎng)破,直接把蔣正邦這混蛋干掉不就完了?”話未說完卻想到不對勁——干掉蔣正邦,am~組織大可以重新指派人員負責,屬于治標不治本的舉動。
艾迪生肯定了這一點,并鄭重其事地補充道:“說起來我們和am組織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咱們都屬于目前還見不得光的機構(gòu)。而且就當時來看,我們兩方勢均力敵,如果撕破臉很可能會真的‘魚死網(wǎng)破’,所以大家雖然私下里明爭暗斗,但真要把斗爭上升到全面開戰(zhàn)的地步,確實兩家都不愿意地。”
高仁聳聳肩膀。示意艾迪生繼續(xù)往下說。
這蔣正邦本身擁有很大地產(chǎn)業(yè)。對于組織交給他地任務似乎根本沒太在意。而且受到組織當時地“和平仁善”思想地影響。他甚至連殺害薛蔓都是七拐八繞借他人之手完成地。說到這里地時候。艾迪生又停下來罵了一通am~組織地虛偽。
雖然有人監(jiān)視著蔣正邦。但對于他別墅里地情況。公司了解卻不甚明朗。好在這家伙沒有什么出格地舉動。久而久之。公司方面也就放松了警惕。
后來。當高仁開始與蔣正邦之子蔣杰克有接觸后。按照艾迪生地指示。監(jiān)視人員重新加強了監(jiān)視力度。
高仁再次打斷艾迪生地描述。嘆道:“這可真是邪了門兒了。我怎么偏偏就和死對頭湊到一塊兒了呢?艾老大。你們地人肯定又是在一邊兒看著。連半點提醒都沒有地。是吧?”
艾迪生點頭。補充道:“這不僅是為了保密。同時也是為了你好。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會干預試藥員地正常生活。這是咱們公司一貫地原則。”
講述繼續(xù)。
自從監(jiān)視人員獲悉高仁和蔣杰克正在調(diào)查薛蔓的死因的時候,艾迪生開始親自負責這塊工作。直覺告訴他,高仁可能會面臨危險。
之后高仁和蔣杰克糊里糊涂“辦案”的過程,冤枉戲弄蘭求的鬧劇,這老頭都看在眼里。當時的他甚至希望高仁他們不要再查下去,永遠不要和蔣正邦遭遇,那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
或許是經(jīng)過大腦改造后的高仁腦袋靈光了不少,又或許是倔強的天性使然,最后的真相還是被他獲悉。這讓艾迪生如坐針氈,幾乎都準備出面阻止干預,但想到公司鐵一般的宗旨,他不得不選擇沉默。
后來,當高仁在名匠園區(qū)門口與蔣正邦遭遇的時候,無意間打開覓蹤之眼功能的蔣正邦現(xiàn)了高仁的異常,鮮紅色的遠程腦電波告訴他,這一次遇到了大魚。
高仁不禁好奇的問:“你們怎么知道蔣正邦是那時候現(xiàn)了我的試藥員身份?
艾迪生嘿嘿一笑:“這很簡單啊,他們也用遠程腦電波與上級聯(lián)絡,如同他們追蹤你一樣,在鎖定了蔣正邦之后,我們自然也可以通過同樣的方法來監(jiān)視他。他現(xiàn)你之后立刻會同上級取得聯(lián)系,這種聯(lián)系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卻逃不過咱們對遠程腦電波的監(jiān)視。”
高仁點點頭,又聽艾迪生繼續(xù)道:“我們只是監(jiān)測到了他遠程腦電波的異常波動,聯(lián)想到他的身份,又知道你正和他在一起,自然會猜想到這個最壞的結(jié)果。接下來按照常理,他的報告會引起am~組織的重視,可是苦于碧空市覓蹤者分布較少,他們在第一時間,也只能派些小嘍來抓你,即使如此,我還是命令咱們的人做好了準備。
“后來你們在路上耽誤了很長時間,又在監(jiān)獄門口磨蹭了半天,到那時仍舊沒有人來抓你,蔣正邦估計是惱了,用盡渾身能量,射了一次常強度的信號……”
高仁一拍腦袋,笑道:“是啊,我記得他被獄警帶進去之前,對著天空擺了個很搞笑的造型呢,我當時還以為他瘋了,難道那是在射信號?”
艾迪生攤攤手不置可否,接著說:“我估計碧空市的覓蹤者在蔣正邦的帶領下是長期沒有活干,手腳生疏,對他們組織也不是那么認真了。所以直到你從監(jiān)獄回來,進了蔣正邦的別墅,他們依然沒有下手的跡象。只不過當時我還在想,這個該死的組織該不會是在醞釀直接派高手來抓你吧?所以我便叫咱們的人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出動救人了……”
高仁撓了撓頭,皺眉道:“我從監(jiān)獄回來,在地下室把蔣杰克和蘭繡救了出來,其他的事我就全記不住了!后來生了什么?”
艾迪生自然知道高仁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也不是再能保密的時候,便一五一十的把蔣正邦的那個地下實驗室的情況說了,最后道:“你既然看到了am~組織的秘密實驗室,他們更是不能放過你,所以很快便采取了行動,在你出門后不久,我們便失去了你的信號。”
“怎么會失去信號的呢?啊,對了,他們抓住了我,肯定給我戴了屏蔽器!”高仁自問自答。
艾迪生卻搖頭道:“不是,那個什么屏蔽器技術并不是十分成熟,在他們組織,也只有少部分高層能夠佩戴,美其名曰保護**,事實上其中貓膩怕是不少!你當時之所以會信號全無,是因為他們動用了特制的電磁電擊器,弄暈你的同時,會暫時切斷你的遠程腦電波射。”
高仁這才明白,為什么那天在云鶴山頂,韓蓉最后會拿著一個電棍作為武器。至于郭靖和之后的陳志光為何都用的鋒利的殺人武器,估計是因為他們都屬于am~組織里的暴力派吧——不玩活捉,只想殺死目標的狂熱份子?或許是。
又問:“我的信號都沒了,那你們最后是怎么找到我救我的呢?”
艾迪生得意的笑了兩聲:“我剛才都說了,咱們兩家的事業(yè)都還處在地下階段,am~組織那邊也不想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泄露,同時又秉承他們的虛偽原則,不愿意濫殺無辜。蔣正邦這家伙把自己的兒子關在秘密實驗室里,擺明了是違反了組織的規(guī)矩,這一點他們組織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秘密泄露,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知道這秘密的人全部抓去。”
高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這是肯定的,您老人家當時是怎么做的?”
“我看到你的信號消失,立刻叫人監(jiān)視蘭求父女和蔣杰克的行蹤,果然,在你消失后不久,蘭求父女也遇到了襲擊,最后被弄進了蔣家別墅。”艾迪生似乎沉浸在自己當時當機立斷的行事當中,忽然臉一沉嘆道,“其實要不是他們的人手不夠,只能先抓你后抓其他人,我們恐怕也難以現(xiàn)他們的藏身之處。”
高仁嘿嘿一笑,猜道:“那接下來,肯定是進化公司黑衣武裝男大鬧蔣家別墅地下室了?”
艾迪生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胡說八道什么?我說了咱們兩家當時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我們的人客客氣氣的沖進了蔣家別墅,進入了地下室,找到了你和蔣杰克等人。
敵人現(xiàn)我們之后,為了避免爭斗,只好答應將你歸還,不過必須擦除一部分記憶。”
高仁愕然道:“然后你們就這么客客氣氣的讓他們消除了我那晚上的記憶?”這兩家本來勢不兩立的組織,居然能如此的“和平共處”,這聽上去確實太匪夷所思。
高仁還在哭笑不得的時候,艾迪生補充道:“不僅是你,蔣杰克和蘭氏父女也給消除了記憶,一切都在我們的注視下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