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玄門秘術(shù)在現(xiàn)在化兵器面前顯得十分無力,但並不意味著我無法從敵人手中救下他們,憑藉雨萱開了外掛似得速度,完全能夠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將三人救下。
只是那樣一來,這些同行就會發(fā)覺,他們一定敏銳地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那我們此番佈置完全沒了意義,那些在中東某地隕落的精英們,也就白白犧牲了。
計劃這麼久,國家的支持、玄門弟子的傾力參與,不能因爲(wèi)三個人放棄!
無論是誰,哪怕是我自己!
安葬他們的時間已然來不及,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的屍體遮擋在漫漫黃沙下,若有機會,再將他們的遺骸帶回去,隨後我與雨萱迅速從另一個方向趕赴天山。
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很緊張,但更多的是激動與期待。所有人都明白,自古以來我們這些門派都是在自己的國家內(nèi),因爲(wèi)種種利益而紛爭不止,而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爲(wèi)民族而戰(zhàn)。
敵人因爲(wèi)車速的限制,並不能馬上到達。
這一戰(zhàn)過後,很多人會長眠於此,所以我讓大家先放下一切,陪我到天山看看。
據(jù)說山頂盛開著的雪蓮不會凋零,具有靈性,這東西自然是玄門弟子都想要的,但當(dāng)我們到達山頂,看上皚皚白雪中,閃著晶瑩亮光的雪蓮時,沒有人上前。
“同仁們,謝謝你們!”
我站在頂端看著這些目光中露著欣喜,卻都在極力控制自己情緒的人,莫名的感動。走上前折下最美的一株雪蓮,認真的開口:這一戰(zhàn)之後,此蓮花便是我華夏玄門的令牌,希望大家答應(yīng)我,將來無論是誰有幸拿到這株蓮花,都要保管好它,不管我們之間還會產(chǎn)生怎樣的魔盾但請大家記住這株雪蓮並非法寶,只是代表了我華夏!
此蓮花一出,若遇到關(guān)乎民族利益的事情,請大家無論身在何方,一定要前來匯合,在爲(wèi)國家出力。說完後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在蓮花中,這嚴寒滋潤下的雪蓮果真有了靈性,片刻便將我的鮮血吸收,隨後我將雪蓮舉起,看著衆(zhòng)人說,同意我的人,請上前滴血盟誓!
沒有人拒絕,看著大家殷切的目光,我再次感受到了民族情懷。
這時,負責(zé)警戒的雨萱忽然上山,走到我身前說:他們來了。
“來得好!”
我將澆灌著所有人鮮血的蓮花遞給雨萱,讓她用最快的速度丟到內(nèi)地,而剩下的人則我和一起,埋伏在山洞周圍。
少傾,山腳下傳來嗡嗡的馬達聲,隨後他們的車緩緩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的人從上面下來,而後面的卡車裡裝著滿是大箱子,毫無疑問裡面是某國家的國寶,但若從歷史追溯,必然屬於我華夏民族傳出的。
既然出現(xiàn)在這裡,說不得我們要將這批文物帶回去交給國家。但是正當(dāng)一切都像我想象中發(fā)展的時候意外卻出現(xiàn)了。他們總共二三十人的隊伍竟然都沒有上山,只有司機開著車,緩緩而上。
我頓時感覺一陣心慌,如果他們真的不肯上山,而是進入山腳下的客棧的話,就完蛋了。雖然講老闆的屍體藏了起來,可地上的鮮血卻未來得及收拾。
“要不,俺們下去堵他們的後路?”
身後,嶗山派的長老也發(fā)覺情況不對,走上前問我。這個思路倒不是不可行,只是從偌大的天山翻過去,消耗的體能太多,而且整個山頂雪白,如果我們出現(xiàn)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蝨子,馬上就會被發(fā)現(xiàn)。而那時我們就很可能成爲(wèi)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的活靶子。
只有想辦法毀了他們的武器,我們纔有速度上的優(yōu)勢,但之前因爲(wèi)不值得太過穩(wěn)妥,現(xiàn)在我們的人都在山頂,根本夠不到那些東西。想了下,我看向身後的湘西鬼王。
他是湘西附近有名的大師,無門無派自學(xué)成才,出了名的養(yǎng)小鬼大王,雖然她不用這玩意害人,但養(yǎng)鬼道總歸不被名門正派認可,平日裡大家基本不來往,見面就跟仇人似得,可現(xiàn)在我們這些名門正派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得靠他。
看了下,我清了清嗓子說:鬼王老哥,你看見那輛車沒有。
說著我伸手指著那輛帶有巴雷特的皮卡,鬼王點點頭。我纔開口問他有沒有辦法送一隻小鬼過去,炸了那輛車。
“不行,我養(yǎng)的小鬼都沒有用過冤魂,所以實力不是很強,下面那幫人裡有不少高手,我的孩子下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然後被殺掉。”
鬼王乾脆地說道,我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轉(zhuǎn)而看向逐漸接近的運寶車,眉頭皺在一起。
“老鬼,早說過你那玩意行不通,你還不承認,現(xiàn)在咋樣,還不是用不上!”
一位全真的老頭子吹著鬍子說道,但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奚落的味道,只是一種另類的嘆息。湘西鬼王微笑了下,轉(zhuǎn)身看過每個人,絕人的開口:其實,有一個辦法。
“什麼?”
此言一出,所有人圍了上來。
“我自己去!”
說完,鬼王淡淡的開口:老鬼養(yǎng)了一輩子鬼,但從沒有做過一件害人的事,甚至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明白你們這些人爲(wèi)什麼看不上我,不過我沒指望你們看得起我。只是覺得到了今天咱們玄門這些人還爲(wèi)了虛名爭鬥不止,是很悲哀的。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和大家站在一起,共同爲(wèi)了民族而戰(zhàn),老鬼這輩子了無心願!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手,說小老弟謝謝你。然後老鬼倒下了,開了天眼順過去,我看到他的魂魄飛速而下朝著巴雷特衝了過去。
但沒想到暈寶車的司機也不是普通人,就當(dāng)老鬼從他身上閃過的時候,那人猛地剎車,然後用對講機衝著下面說了一通嘰裡呱啦的鳥語。
隨後,那些剛準備進入客棧的人瞬間涌出,謹慎的看著老鬼的方向,最前面的幾位高手竟然直接取下自己的人頭,隨後那些個腦袋就張著大嘴朝鬼王的魂魄衝去。
這下我才明白過來,爲(wèi)什麼這些人那麼厲害,我卻看不出一點招數(shù),原來這是我們家所有人都不瞭解的越南降頭。
老鬼與他們交戰(zhàn)到一起,真的展示出了萬人敵的架勢,所有碰到它的腦袋瞬間發(fā)出哀叫後回到身體。
大家鬆了口氣,卻沒想到在老鬼接近卡車前,巴雷特動了,一顆子彈射到老鬼身上。沒人在意,因爲(wèi)子彈傷不到魂魄,但事實是,老鬼的魂魄竟然瞬間變成一團火,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走了幾步徑直接跪倒在地,但他沒放棄,在地上努力地向前爬。
“這子彈裡面是焚魂散!”
老鬼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隨後他啊的發(fā)出聲慘叫,身子猛的躍起趴到卡車油箱上面,轟的一聲,卡車爆炸,但那些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存在,臉上發(fā)現(xiàn)震驚,集體衝了上來,因爲(wèi)他以爲(wèi)只有我們前面的幾個人,還想奪回寶物。
“別動!”
我組織準備上前的幾人,我們就這樣不動,爲(wèi)後面的人擋住身體,等他們到了半山腰的時候,這幫人身後突然狂風(fēng)大作,漫天黃沙中,我看到了閃耀的紅菱,雨萱回來了!
“爲(wèi)華夏而戰(zhàn)!”
時機到了,在我的一聲吶喊下,所有人起身,朝著山下的異族強盜們衝了過去,開始他們還想開槍,但看到我們這麼多人後,集體丟下,徒手迎了上來,因爲(wèi)身後的黃沙讓他們分不清後面有多少人,這些死士只好往上衝。
飛舞的黃沙、傾灑的熱血、法器與咒語的結(jié)合、靈魂與天地的統(tǒng)一中,我們的人成片成片的倒下,而敵人也在不停地減員。
我看著地上,自己被咬斷的手臂,咬牙笑了笑,雨萱在我身旁扶著我的身體,她的小腹位置,也有一個碗口大的傷口。
對面,僅剩的一人掏出手Q對準我,用英語說道:我不認爲(wèi),現(xiàn)在你的速度能快過我的子彈。
“呵呵,那你試試,看誰先死。”
我保持著微笑,卻被這一幕嚇到了,雨萱也經(jīng)不住這一槍,別說是我,萬一他的子彈也是加入了焚魂散,那我與雨萱共同如地府的心願,化成了泡影。
無論是誰魂飛魄散,都不會再有投胎的機會。
所以,我笑著上前,卻猛然轉(zhuǎn)身將雨萱撲在身下。
我可以死。
“浪浪··”
雨萱想說什麼,我直接用嘴堵著他要說的話,然後分開,輕柔開口:娘子,讓我爲(wèi)你做件事吧。
“嗯嗯!”
萱萱點頭,哭了。
身後的人並沒有開槍,但我不認爲(wèi)自己已經(jīng)安全了。雙方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小部分打散了,這裡只有我們?nèi)齻€。
他在等什麼?
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輛悍馬急劇向我們駛來,來到我們跟前後猛地打了一個圈,隨後司機下車。
“小浪子,姐來救你了。”
蘇小穎,總會出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
但這一次,她··
“砰!”
不知道她從哪裡搞到一把迷你槍,在她對準那人沒開槍前,那人開槍了。
小穎倒了,瞬間消散在黃沙之中。
我坐在地上,就像死了一般。
雨萱殺了那人,並將所有人的屍體都清理乾淨(jìng)。
天山腳下,藍色的天空、皚皚白雪、漫漫黃沙。
我與雨萱偎依在一起,看著穎兒離開的那方寸土地。
入夜了,天黑了。
一黑一白兩道影子,緩緩浮現(xiàn)在我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