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起來並不神秘,號稱寶物即將出現(xiàn)在紅黑臨外五里處的山坳裡,怎麼看都怎麼不靠譜,寶物現(xiàn)世還帶預報的?
不過並不妨礙江城的探知谷欠,他還是顯得很隨意地走向那個地點,走到一半,他發(fā)現(xiàn)自己準備裝作路過低調(diào)觀察的打算想多了!人山人海、一層又一層,裡外不是人,呃,都是人。
只有那山坳中心,被盔甲人士封鎖起來,看上去更像是古墓發(fā)掘現(xiàn)場,一羣泥哄哄的泥人正在挖掘著。
“上古重寶,有緣者得之!哪裡能想你們這樣獨佔的!”當然會有人看不慣這種做法,站出來指責。
可是實力擺在那裡,盔甲人根本就無視了這種低端的挑釁,人數(shù)上,散人再多,在沒有人帶頭的情況下,也不敢不會真?zhèn)€動手。
“公主駕到!請讓開通道!”一個公鴨嗓聲音突然傳來。
江城正感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就看見一隊人馬流弊哄哄地開過來,那八擡大轎掛滿了花,後面跟的人得有幾十號,都是鮮亮的盔甲。
人羣擁擠只是針對人羣本身,外來的強者,自然有一萬種辦法,無疑,公主採用的就是以勢壓人,勢是什麼?勢就是那公鴨嗓的一通吼叫。
足足退出了容納兩乘轎子的空位,江城甚至還看見有人被擠入了旁邊的小溝,渾身沾滿了泥漿。
“公主示下!領主府只負責開掘,待會如果發(fā)現(xiàn)密道,領主府人員不進入,各位自便。”那鴨公嗓穿的也是一身盔甲,不過並不能從他身上察覺到絲毫英武的樣子,他正在公公的路上漸行漸遠。
江城鄙夷地看著說話之人,這是陽謀!簡直是坑爹!你開挖後那麼些人守住入口,誰得了寶物也拿不走好吧?免費給領主府打工了這是。
“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了!果然是密道!天機門情報果然舉世無雙!”很快有人起鬨起來,江城借用系統(tǒng)變焦不失真的長鏡頭,也看見了開挖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漢白玉石壁!
太假!真的太假!你挖的滿身泥漿,最後給大家看這個?能那麼幹淨?江城是這樣想的,其他人可不這麼想,紛紛激動地準備進入。
公主根本沒有下轎,轎子停靠在一旁,見挖出了通道,盔甲衆(zhòng)也逐漸放開了封鎖,那些散人沒有衝進去,或者說沒人帶頭衝,一時楞在當場。人就是這樣,總能在巨大誘惑面前淡然相待,前提是沒有人帶頭。
“好了,領主府不負責任何人安全,自便!”鴨公嗓一直充當著新聞發(fā)言人角色。
終於,前排的三人一哄而上,武林人士最好的地方就是不太容易發(fā)生踩踏事件,也不容易被入口困住,只見當先幾人哼哼哈哈揮舞幾下,各種兵器已經(jīng)印在漢白玉石壁上,火星四濺!但是並不得破!
江城感嘆設計這個“陷阱”之人投入還挺大,是的,江城下意識已經(jīng)判定爲人爲陷阱。這點從鴨公嗓在一旁狡詐的笑容也能看出一二。
寶物的吸引力強大無比,所謂入口處已經(jīng)徹底亂起來,小規(guī)模的擦碰層出不窮,礙於放不開手腳,致命打鬥尚未出現(xiàn)。
趙本剛和郭德山出現(xiàn)的挺是時候,二人停留的地點很有講究,擁擠邊緣,江城面前,出奇地,二人完全無視了貌似熟人的江城。
“剛哥,咱們要不要去?”郭德山一切行動都以趙本剛馬首是瞻。
“急什麼?你沒看見領主府已經(jīng)準備就緒?你覺得這種情況下就算得了寶貝,能出來?”趙本剛不急不緩,對那些擁擠的人羣表
示深深不屑。
江城也在梳理心思,首先,已經(jīng)不止一個人提起過“天機門”“情報”這幾個字眼,在都以領爲基本組織單位的光輝帝國,出現(xiàn)這麼個門派意味十足的玩意兒,本身就透露著詭異。
再然後,領主府紅果果的陽謀樣子,還是有那麼多人飛蛾撲火,爲什麼?而造價不造假江城又迷糊起來,漢白玉未必沾泥,江城已經(jīng)過了那種靠眼睛看到東西判斷是非的年齡。
“打開了!打開了!我先進!誰擋誰死!”一個霸氣十足的聲音到半途就戛然而止,沒有意外,這種拉仇恨的活計明顯他吃不下來,他的霸氣只爲他招來了若干兵器,死的不能再死。
進入還算有序,其實不能說是有序,有些人根本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工作呢,被後面的人一擁而上,推著就往洞中去了,江城並不準備下去,還是老法子,甩出一把針孔,這種廣泛撒網(wǎng)的做法並未引起盔甲人的注意。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奮不顧身,那些沒打定主意被推進去的不算,還是有一些人自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要下去,遠遠地站開,一羣零散人士,開始與盔明甲亮的領軍乾瞪眼。
好一會,該下去的不該下去的都進完了,江城也更加疑惑,更加不像是新造的建築,當先下去幾人已經(jīng)倒地不起,看來是被殘存不知多久的空氣毒中。
“你們!爲什麼不進?”公鴨嗓見沒有人再次進入,注意到了在場的一羣人,大聲質(zhì)問。
有膽子大、脾氣不小的人已經(jīng)嘟囔起來,“誰規(guī)定必須下去了?我路過不行嗎?”
鴨公嗓被嗆這下很是不爽,瞬間情緒爆棚,“來啊!那人!抓了!送去挖礦!”
馬上有兵士出列,直奔那人。那人有些慌亂,口不擇言,“我,我,我犯了什麼罪?你們,憑什麼抓我!”他也意識到禍從口出,但是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鴨公嗓的話就是爲他解惑的,“理由?我需要理由嗎?如果你一定想要,放心,比如眼神對公主不敬、進入軍事禁區(qū)、暴力抗法,呃,還有一萬三千多種,我想你都會一一承認的!”說著手指一甩,兵士馬上實施了抓捕。
那人絕望中也沒有掙扎,就那麼被上了強制措施。
“你們呢?要麼走!要麼,站到這邊,你們自己選擇!”鴨公嗓掃視了衆(zhòng)人一圈,指了指洞口。江城明白,這是消除隱患的意思——你們既然要停留,就到包圍圈內(nèi)停留。
趙本剛猶豫了一會兒,面部表情複雜至極,又是不捨又是不甘,最終還是不著聲息地走向了洞口,郭德山和江城也緊隨其後。
呃,好像哪裡不對?爲毛江城會跟著郭德山走?
江城只是打著小九九,隻身一人總是讓人輕視,不得不再次借了郭趙兩人的皮,讓人覺得他們是一夥,趙本剛看出來了,不過並未戳破。
很快,塵埃落定,離開的人一個也沒有,內(nèi)心都還狂放地作者美夢,期盼運氣到了,撈到點油水,生存和死亡,有時候完全跟利益沒得比。
還停留有閒散人士三十七人,而兵士算上公主在內(nèi)足有三百,當然,前提是大轎內(nèi)只公主一人。
焦急地等待著下面的結(jié)果,一時半會還真決不出來,江城悄然打開了系統(tǒng)屏幕,觀察起了洞內(nèi)的情況。
有人癲狂,有人失落,大凡尋寶的開篇都是這種癥狀,下面的面積不小,二百多人進去,完全沒有擁擠的感覺,裡面的路線複雜,不遠就有一條岔道,不遠就
有一條岔道,無形中分流了很多人。
“哈哈!不虛此行!好劍!”一位仁兄得瑟地衝出他選擇的那條岔道,大聲彙報著所得,看的出來,他是因爲有小夥伴組隊進來,纔敢如此不專業(yè)地吼叫,爲的恐怕也是震懾他人,方便接下來繼續(xù)搜尋。
小隊成員紛紛圍攏上來,“恭喜!按老規(guī)矩辦,第一件先到先得,第二件隊內(nèi)拍賣!”江城揮之不去的錯覺,怎麼如此像遊戲副本?
當然,不可能是風平浪靜,有收穫就會有打鬥,有需求就有爭執(zhí),江城連續(xù)換了好幾個頻道,都在發(fā)生著各種強搶、強搶不成反被爆,實力不濟者組團搶劫後內(nèi)訌連連,實力強大者,也要面對其他人圍攻。
完全超出了人類作死的底限,反骨、暗算、背後下手,都體現(xiàn)了鳥爲食亡的崇高理想。要知道,其實最大的寶庫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就已經(jīng)摺了數(shù)十人。
搖搖頭,江城暫時忘卻了所處環(huán)境,拿出自己儲備的肉乾嚼起來,說起來有些餓了。雖然肉乾不會散發(fā)太多香味,可還是給江城帶來麻煩。
“那獨眼龍!過來!”鴨公嗓全程飆高音,絲毫沒有凝滯感。
江城用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在場的好像就自己一人是獨眼龍,右手食指指著自己,“我?我嗎?”
“對!就是你!起寶現(xiàn)場,誰準許你吃東西了?你也想挖礦嗎?”鴨公嗓扯高氣揚的用鼻孔發(fā)問。
“那不好意思,確實不懂!我馬上收起來!”江城不準備動手,表態(tài)願意整改。
“慢著!沒收作案工具,外加罰款!速度過來!”鴨公嗓純粹是閒的,風平浪靜讓人不舒服,找到茬哪會輕易放過。
江城不得不移步上前,將手中的乾糧帶遞過去,攤了攤手,“不好意思,沒錢。”
“看你也不想有錢的樣子,滾吧!”鴨公嗓現(xiàn)在看到的江城是僞裝後的江城、是邋遢的江城,一看沒什麼油水,選擇了暫時放過。
鴨公嗓捧著江城的乾糧袋,先聞了聞,感官不錯,於是伸手進去也拿出一塊肉乾,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我艸!差點看走眼了,美味!絕世美味啊!”鴨公嗓明明是開心興奮的叫聲,經(jīng)過他那嗓管一渲染,徹底變成了恐怖之音。
衆(zhòng)兵士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只聽這種感慨,也是口水直流,不過分明的階級讓他們不敢吱聲,能看不能吃,也是一種折磨。
“炫明,鬼叫什麼呢?有好吃的還不趕緊呈上來!?”轎子裡的人都被驚動了,那聲音溫婉中帶著些許嬌嗔,典型公主病患者。
“誒!好嘞!馬上!”鴨公嗓屁顛屁顛跑過去,將整個乾糧袋遞了進去。
公主覺得鴨公嗓已經(jīng)吃過,算是試了毒,證明沒事,也聽見大嚼聲,在空曠安靜的現(xiàn)場,顯得非常明顯。
“炫明!快!將那人抓,不,請來!”公主顯得有些口齒不清,也不知是口水太滿還是咬到舌頭。
“誒!好嘞,馬上給您辦!”鴨公嗓滿意了,能夠得到公主的認可,也有自己一份功勞不是?轉(zhuǎn)身就喊道,“那獨眼龍,過來!”
可是當他轉(zhuǎn)身過來,卻發(fā)現(xiàn)再找不到獨眼龍的蹤跡!“咦!?人呢?人哪去了?找!給我找!”發(fā)現(xiàn)不妙後,鴨公嗓大急,衝著兵士大喊。
衆(zhòng)兵士面面相覷,真是失去了江城蹤跡!
江城交出乾糧袋的時候就預料到了會有麻煩,早就一溜煙跑出了圈子,窩在一棵樹梢上看熱鬧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