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準你們傷害他!”我使勁叫喊著,大胡子一下怔住了,隨即反應過來,淫笑地走到我面前。
“好啊,你舍不得我們傷害他,那就傷害你唄,看來你們真是郎情妾意,情誼深厚啊!”
劉線軍的表情一下難看極了,“你敢動她一下試試,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永不超生的!”
大胡子輕蔑地看了劉線軍一眼,“哼哼!敗兵之將還敢逞強啊!對了,不如這樣,你們兩個商量一下誰先來。試試我這個小白鼠樹葉的威力?哈哈,生死考驗喔,看誰更愛誰多一點!”
話音剛落,劉線軍大聲吼道,“我來!你必須放了她!”
大胡子橫了他一眼,“我說了會放過她嗎?老子一個都不放過,只是叫你們選先來后到的順序。”
“我們來做筆交易吧,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放了我們,讓我們能全身而退!”
“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你不是一直想找紀老頭的寶物嗎?我知道在哪里,因為你們?nèi)庋凼强床坏降模仨氁庩栄鄄拍芸吹饺祟^盆栽!”
大胡子的眼睛一下亮了,“你說什么?你竟然能看見那個盆栽的所在地?快告訴我,我馬上放了你們!”
劉線軍的臉色露出驚訝的神情,但很快一閃即逝,隨即換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你別聽她吹牛,陰陽眼的產(chǎn)生太罕見了,她不可能有的。”
我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劉線軍是為了讓我全身而退,可是我為什么要接受他的安排,讓他獨自去涉險呢?
“你不肯相信是不是?好。我證明給你看!”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下,我走向那個人頭盆栽。
就在我的手剛剛要觸到時,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上面的人頭紛紛朝我張開了嘴,它們居然在笑!
我頓時驚得直往后退,大胡子的臉色一下變得特別陰沉,他指著盆栽大聲說道:“你是說這個啊?這不是。這不是”
我把目光投向劉線軍,他也一臉古怪地盯著我,我猛地想起,我和他們的眼睛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尤其是這種詭異的事情上。
“你,你們看到的這個東西是什么?”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指著盆栽,此時人頭已經(jīng)閉著眼睛。恢復正常了,這也令我的心沒有那么緊張了。
“是一副畫啊!掛在墻上的山水畫!”大胡子疑惑地看著我。
我腦子轟一下炸開了花,這相差也太大了吧,居然是畫,還是掛在墻上的。
“你,你真看著這個東西是盆栽啊?有掛在墻上的盆栽嗎?”大胡子指著盆栽說道。
不對!我終于明白哪里不對了?他的方位和我不同,我們好像是處于兩個不同的時空,我和他的動作,方位是交錯的。
這說明什么?說明我被鎖在了另一個時空里,不,或許是結界里。
這時,“砰”一聲巨響傳來,門猛地被推開了。
謝雅就這樣從天而降似的出現(xiàn)在門口,我不由驚呼出聲。
“你!你!”謝雅就像沒有看見我似的,跑到了劉線軍面前,把一張紙貼在了他背上。
劉線軍像被雷擊似的,一下挺直看腰桿,我頓時叫出聲來了。
“謝雅,你在干嘛!你對他做了什么?”
謝雅卻對此置若罔聞,一把扯過劉線軍就往外跑。
偶買嘎,簡直是當我和大胡子是路人嗎?不存在的人?再一看大胡子,一副呆若木雞的蠢樣,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那兩人跑了。
大胡子的手下忍不住出聲了,“老大!他們,就這樣在你眼皮子底下走了,這不是當你不存在嗎?”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響起,“呸!要你說廢話啊,我能阻止我還會傻著啊,那個臭丫頭拿來了銷魂針,我們不敢惹了!”
大胡子猛地轉過身,我差點撞到他身上,誰知他的眼光竟然穿過了我,好像我不存在似的。
“走,這里不宜久留,那個女人好像是有陰陽眼。非要說這畫是盆栽,干脆我們?nèi)∽撸f不定有大用處呢。”
大胡子的手下連忙伸手去碰盆栽,這時我忽然瞥見人頭又張開了嘴,我暗想要糟糕,果不其然那男人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
“老大!這畫邪門啊,要咬人的!”接著他甩著手。很委屈地說道。
大胡子愣了一下,“算了,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個陰陽眼的女人很重要,下次看見她,一定把她活捉了為我們所用!”
我心里一驚。說的不就是我嗎?可是我明明在眼前,怎么一下就看不到我了?還有謝雅那丫頭,也是把我當透明的。莫非,我真成了透明的啊?
想到這,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這一下我驚得差點跳起來!
我真的變成透明了,我的魂魄在此,那我的身體哪兒去了?最邪門的是我居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讓魂魄和身體分家的?
此時,我獨自一人待在這空蕩蕩的小院子里,欲哭無淚,剛才大胡子和其手下落荒而逃了,我也跟著想跑出去,結果門一下關上了,更可惡的居然打不開了。就這樣,我很榮幸地成了甕中之鱉!
我想了想,這一切肯定是那個詭異的盆栽在搞怪啊!我一定要去弄個清楚,我朝盆栽的方向走去,這時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居然不在了,是的,就在我眼皮底下不見了!
這,這也太離奇了吧!我四處張望。一陣怪異的笑聲傳來,總之就是那種很張狂的感覺,讓人心里很不舒服,發(fā)毛似的。
“誰?誰在笑啊?”我不禁驚呼出聲,有種出來啊,鬼鬼祟祟的干嘛啊!我不怕直面的危險,最怕的就是躲躲藏藏和你玩陰的。
一個身形從天而降。赫然立在我眼前,我定睛一看,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面前站的赫然是我,我此刻面對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這就好比在穿衣鏡里看見的情景似的,沒想到居然在現(xiàn)實中發(fā)生了。
“你是誰啊?”
“我就是你啊!你也是我啊!我們本是一體的,但是世事作弄,我們分開了,于是你成了你,我成了我。幸虧老天有眼,這一刻我們又重逢了,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幽幽的嗓音響起,這聲音有說不出的蠱惑人心,我一時有點懵逼了。
“你和我到底是什么關系?你說啊!對了,你是那盆栽對不對?你吸取了我的身體,幻化成了人,變成了另一個我,對不對?”
我一下想到了這點。認為是最接近事情真相的。
“也對!也不對!你只是說出了事情的表象,但是本質(zhì)你還是沒看透的。不過,你一個凡夫俗子不能看透那也是正常啊!”
“你少故弄玄虛!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抑或你根本不是東西!”
“呸!我要不是東西,你就更不是了,你現(xiàn)在活的春風得意吧?有男人圍著你,捧著你,為你爭風吃醋!而我呢?我終年待在這盆栽里,時刻笑臉相對主人,生怕他一不高興把我燒了!”
我有點傻了,因為眼前的“我”一下變得戾氣十足,好像她的所有委屈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剝奪了她幸福的資格,給她滿滿的苦難。可是老天啊,我確實不認識她啊。更是跟她無怨無仇的。
“你有沒有搞錯?你對我發(fā)泄一氣,干嘛?你的遭遇不是我造成的,是那個紀老頭把你煉成的盆栽吧,我可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呢。”
“不錯,是紀老頭干得事,但是我一點不怨恨他。不是得以他收留我的亡魂,我現(xiàn)在成了孤魂野鬼,還不知飄蕩在何方呢?起碼在這里,我的魂魄能有安身立命之地。但是我的遭遇卻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你的話,我會死嗎?現(xiàn)在享受人生的就是我了,根本輪不到你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罵人也要罵得人心服口服!”
我最討厭這種含糊不清的了,直接說出來多痛快啊!
“你,你過的是我的人生,我的命運被你搶了,我的好姐姐!”
話音剛落,我的腦子已經(jīng)炸開了!她叫我什么?姐姐?我什么時候有一個妹妹啊。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像雙胞胎一樣?
“納悶吧?你當然不記得我了,你的記憶是被纂改的了,全他媽是亂的,所有過去的傷痛和記憶都從你腦子里剝離了,這樣才能讓你過得快樂啊!你看,老天爺對你多好。多寵愛你啊,生怕你這個高貴的公主受委屈了,可是我呢,誰可憐過我?同情過我啊?”
“你是我妹妹,我們是雙胞胎?可是我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你能告訴我,我們一起生活了多久,你才離開我們的啊?”
我試著揣摩出了一點線索,但腦子里還是渾渾噩噩的一團亂麻,實在理不清。
“共同生活?呸!一天都沒有過,我剛出世,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剝奪了生的希望。不,甚至還沒來得及出世,還在母親肚里時,我那偉大的,狠心的母親啊!她選擇了你,舍棄了我,甚至還來不及看我一眼,就把我合著血水埋葬了。你說,換成你,能不怨不恨嗎?”
我已經(jīng)被震驚得一動不動了,天哪,這簡直是我有史以來最震驚的時刻了,我有一個妹妹,雙胞胎妹妹,在媽媽肚子里我們一起長大,可是卻因為某些不得不放棄的理由,我們只能有一個活下來,于是妹妹被舍棄了。
她的怨氣根深蒂固,被紀老頭發(fā)現(xiàn)了,把她挖出來做成了盆栽。我在大腦里飛快理了一下線索,估計就是這樣的。
對了,怪不得我被奪去身體,我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原來那是我一母雙胞的妹妹,幾乎我們身體高度契合的原因吧。
“你,你想怎么樣?這一切能怨我嗎?當時我們一樣大,我能有選擇嗎?這么多年我不知情啊,真的,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
“不要臉!你隨便寥寥數(shù)語就想撇得一干二凈啊,你不知情又咋啦,你不殺伯仁。伯仁終歸還是因你而死的,這筆帳該是你還的時候了!”
“所以呢?你想上我的身,取代我,過我的人生,是不是?”此時我心中早已沒有了懼意,什么話都敞開了說,的確是好啊,至少讓我死不會做個糊涂蛋吧!
“哈哈!你說對了,你也認為該這樣補償我吧?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