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歡好人在床沿。
盡管屋內是黯淡無光,可還是有幾縷光絲兒順著窗簾處的縫隙鉆進來。
柔柔散散的,撒在床上,透著一股朦朧的光。
借著光影望去,匍匐的惡虎撕咬著一條柔蛇。
這惡虎看起來是餓極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沒開葷,下口可狠。
縱使于仟這般見多識廣的人物也肯定沒見過這種餓虎撲食。
“云哥,嗯,醒酒了嗎?”
“早就醒了。”
一雙纖纖玉手輕輕捧上霍云亭的臉頰,“那怎么還這么紅?”
“夕陽紅。”
“可太陽都已經落山了。”
霍云亭沒說話,動作卻不閑著。
淡淡的嘆息聲傳來,呢喃的話語響起,“算了,不重要。”
“對,不重要。”
若說演技,他是其中老手,稱他一句老戲骨不為過;若說武技,他是一代宗師,縱觀南北再難出這一奇才;可若要說合氣之技,他便如當年趙括,空有紙上談兵之能。
縱使如此,霍云亭也不怯場。天性使然。
今日是頭回實戰,必然要狠狠打她一個開門紅。
霍云亭回憶著昔日所學,一時間清水健,徐錦姜,于仟等等人的言傳身教都浮現于腦海中。
可卻不行!
頭一關就給他難住了。
怎么解不開呢……他想去開燈,可又有些猶豫。
茜茜害羞啊。
“云哥,這扣子是,是,前面開的……”
嚶嚶般的低語聲響起,霍云亭恍然大悟。
他記得茜茜和他說過,這個款式叫什么來著?誰的秘密著?伊麗莎白?
算了,不重要。
有了當事人的幫助,第一道坎兒終于過去。
只聽“咔噠”一聲,這東嶺關被他橫闖過去,可很快,兩位刀斧手瞬間殺出,直奔面門而來。
借著那最后那一絲余暉,霍云亭瞧見了她們的模樣。
身穿純白的皮甲,拷著雪白的臂鎧,系著米白的披風,頭戴粉白的頭盔。
這是兩位白袍將。
不過有一點這二位異于常人,那盔纓不是赤紅,而是粉嫩。
冷氣一呼,激得那盔纓戰栗豎起。
霍云亭覺得這二位肯定是雙胞胎,不然不會長得這么像。
瞧著兩位強敵,霍云亭渾然不畏,他是任丘傳武,一代宗師。
春晚排練現場一打五十車輪戰,長沙武館前單打一群下黑手的,倫敦尚武堂不知多少拳王冠軍敗在他手下。
兩只小將罷了。
不,不能說是小將,已經頗有大將之姿。
若是再經他之手好好磨礪一番,口語傳授武學精華,早晚能成大將。
“云哥,冷。”
這聲音直打顫,可霍云亭聽的分明,這絕不是凍的顫栗。
“這就讓它們暖和起來。”
沙場之上從不曾有招式美丑一說,能活下來的才有資格談尊嚴。
與這兩位白袍將扭打在一起,霍云亭是手腳并用,甚至上嘴去咬。
幾個回合下來,這兩位白袍將便被打的丟盔棄甲,大敗而歸。
就連那原本锃亮的頭盔也是破破爛爛,滿是牙印與爪痕。
身子終于暖和起來,可那弓著身的惡虎依舊低頭啃食,時不時傳來如嬰兒喝奶,飯館兒吸螺的聲音。
她渾身戰栗,腰背也下意識的向上去挺。
指尖滑過曼妙的腰背曲線游走,霍云亭腦子里卻忽然想起了高中時候都數學第一課。
勾股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