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燎雖然有時候比較遲鈍,卻也不是傻子,接收到秦初白的暗示,很快便反應過來,繼續跟身邊人嬉笑,獨留嚴梅一人在大家面前“表演”。
需要討好的三人都不理自己,嚴梅面上漸漸浮起尷尬的紅色。
袁風適時起身笑道:“我家嚴梅家里人口多,從小就教導著要在飯桌上多幫忙,我都跟她說不用了,她還不信。”
隨即,又對嚴梅招招手道:“回來吧,以后在一個劇組,大家都像朋友一樣,你也別太拘束了。”
嚴梅立即不好意思的對眾人笑笑,回到了座位上。
眾人都露出理解的笑意,不過心里因為剛才的事情,還是對嚴梅產生了些許看法。
如今華夏愈發注重作品的原創性,在影視作品拍攝中,編劇跟導演實際上是處于同一地位的。從沒見過那個編劇這樣討好導演和主演,就算是想要往演員方面發展,也不至于如此,可見嚴梅此時有多急迫。
而且,之前看嚴梅在微博上,一口一個常伯伯,好像很熟的樣子,結果到了片場,人家常老先生對待她,還不如對待普通的工作人員親昵,再看秦影帝,好像也沒有她微博上寫的那樣,對她十分熱情,這就很尷尬了不是。
在演藝圈混跡許久的演員們,都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為嚴梅打上了“白蓮花”的標簽,本以為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實際上還不就是個想要攀關系上位的心機女。
一頓飯,眾人吃得心思各異。
聚餐結束過后,便是對片場的了解和開機以后工作上的安排。
大家收拾好東西,都跟在導演身后去熟悉片場,夏樨趁機從秦初白懷里往外鉆,試圖往屋內的大床上跳。
秦影帝挑眉看著抱緊手機的小團子,低聲問道:“你想留在這里玩兒?”
“喵~”夏樨歪頭乖巧的叫了一聲。
“老秦,你就把小小白放在這里吧!屋子里燒了炭火,比外面暖和多了。”吳燎見狀,大大咧咧的說道。
秦初白看了眼在外面凍得瑟瑟發抖的眾人,想了想,將夏樨和手機放到床上,拍拍她的腦袋囑咐道:“那你乖乖在這里玩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喵~”知道了鏟屎的,你快走吧!
秦初白仍是有些不放心,看了又看,最終還是被一旁的吳燎給拽走了。
夏樨見到眾人漸漸走遠,快速用小肉墊劃開手機鎖屏,調到錄像模式,隨后嘗試著將手機叼起來往前走。
在秦影帝家被喂養了好幾周,夏樨的身體也長大了不少,但她還是低估了手機的重量,以前做人時一手可以拿起來的手機,現在用了吃奶的勁兒叼著也挺不過一分鐘。
正當她還在跟手機較勁的時候,突然看見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閃進屋子里。
抱住手機側頭看去,哎呦,很棒棒啊,監視對象自己送上門來了!
夏樨連忙背靠著墻壁,坐在大床內側,用床邊的紗幔遮住自己的身影,一邊支棱起粉嫩的小耳朵,一邊四肢并用,將手機鏡頭對準嚴梅和袁風。
“干嘛呀?我還要跟導演一起去熟悉片場呢!”嚴梅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典型,被袁風教訓一陣便老實一會兒,一段時間不被訓斥,便又耍起小姐脾氣,不滿道:“剛才在飯桌上都沒討到好,你還不讓我跟在導演后面,開機以后,導演還能照顧我嗎?”
“你也知道自己不討好啊?”袁風狠狠剜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你不只是演員,還是這部戲的編劇,為什么非要放低姿態去討好那些人?”
嚴梅被他一噎,剛才囂張的氣焰就滅了火,低頭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總忘記自己是編劇啊!”
不是她自己做的事情,當然無法把自己帶入做事那人的角色中。
袁風頭痛的揉揉額角,擰著眉頭道:“你不是演員嗎?就當你現在在演一名編劇成不成?我們都心知肚明,你以后再不可能有什么文學作品,這是唯一一次能夠借著編劇身份給你自己提高身價的機會,你要是再搞砸了,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嚴梅這才有些驚慌,扯著袁風袖子道:“你別放棄我,我知道了,我會當做是演戲,好好扮演那個真正寫劇本的人……”
話沒說完,她突然被袁風一把捂住嘴巴。
“誰在那里!”
袁風呵斥一聲,警惕的盯著飄動床幃后那若隱若現的白色。
夏樨懊惱的屏住呼吸,緩緩滾動身體,將手機壓在身下。
真是的,剛才吹來一陣冷風,把一根毛毛吹到鼻子上,她一癢癢就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那么小的聲音都能聽見,是屬兔子的嗎?
見沒有人回答,袁風對嚴梅使了個眼色,慢慢挪步移動過去,嚴梅也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距離越來越近,紗幔后,也漸漸顯露出夏樨的身影。
兩人在看清是她時,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嚴梅可憐楚楚的目光再次變得狠厲起來,咬牙道:“這個小畜生,看我不掐死它!”
“等下,那是什么?”袁風阻止了她的動作,仔細往夏樨肚子底下看。
“是手機!”嚴梅驚叫道,“這小畜生壓在手機上面動來動去,不會已經撥通了誰的號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