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坐在化妝間化妝,胡婧總算是把心平靜了下來,到底還是要以拍戲為中心,其他都是次要的。不過這口氣,一定要出的。不出了氣,心里不順,拍戲就拍不好。總算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安安靜靜坐著讓發(fā)型師師給自己盤頭,上發(fā)套,接假發(fā)。
給胡婧盤頭的發(fā)型師有點緊張,倒不是手生,而是這是她第一次在這部戲里給胡婧盤頭。也是這部戲里第一次出現(xiàn)小丫頭造型的發(fā)飾,一會是要導(dǎo)演來審閱,這不就跟領(lǐng)導(dǎo)來檢查一樣。心里總是忐忑的,雖然自己并不直接隸屬于李紹紅管,但你整個造型組是歸她管的,她不開心了,活兒做差了,沒一個人能落著好。挨罵什么的都是小事,就怕結(jié)了賬讓你滾蛋,丟工作是不能忍受的。
而且心里還一直有個疙瘩,昨天聽著傳聞,想著今天就要給這個綠茶婊什么的盤頭,心里總是不舒服。當(dāng)然,工作歸工作,做事兒不會馬虎,只是這表情上就有點難看。
胡婧正要開口說話呢,化妝間門開了,周訊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看胡婧,笑盈盈走了進來。胡婧扭頭也看了周訊一眼,笑了笑,“今天有你戲?”
“嗯,有一場。”周訊戲比較散,按說是要集中拍攝,但奈何她的戲跨度比較大,還要配合其他大牌,這就只好委屈姑娘別人來拍的時候,就趕過來拍。演員都是這么一步步過來的,周公子倒也不覺得委屈。
兩人在戲里是少年好姐妹,胡婧也在李紹紅那見過周訊幾面。雖然都是匆匆聊了幾句。好在也算是臉熟。問了句?!俺栽顼埩藛??看你真是瘦,我都節(jié)食這么久了,看著還是沒你瘦?!?
周訊笑著搖搖頭,“吃過了,你真的瘦了,主要是你比我高,不顯?!?
要趙丹峰在這,估計還沒這么自然和訊哥兒說話。但胡婧沒那份負(fù)擔(dān),自然聊的隨意,“聽說高小松找你要去演一部戲?”
“對,一部青春題材的。”周訊說著,笑的很燦爛,訊哥兒笑起來是挺別樣的。
“能上大銀幕總是好的。”胡婧挺為這位戲里的好姐妹高興,“我男朋友和高小松很熟的,他們之前是一個公司。”
“嗯,這我知道,稻田音樂嘛。你男朋友寫歌很好聽?!敝苡嵖渲故峭τ芍缘?。雖然訊哥兒嗓音挺特殊,但這不妨礙姑娘喜歡聽歌唱歌。實際上,周訊也的確出過專輯,至于成績嘛,就不置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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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寫過歌?!焙盒ξf著,周訊從鏡子里和胡婧對視一眼,“是那首《好心分手》嗎?我看著是寫的胡婧作詞作曲,真不知道是你寫的,以為是同名同姓?!?
胡婧說的一點壓力都沒有,笑了,“對,在趙丹峰影響下,自己寫了首,那首歌很紅嗎?你從哪聽的?”
“內(nèi)地還沒什么流傳呢,我剛拍了條廣告,廠商是南粵的,那個監(jiān)制每天都在聽這首歌?!敝苡嵄傅男α诵?,“好聽是好聽,每天都放也挺討厭的?!?
胡婧哈哈笑起來,嚇的正畫眉的化妝師差點沒把眉筆劃在臉上,手一哆嗦,把全屋人都嚇了身冷汗。胡婧扭頭看了化妝師一眼,“認(rèn)真一點好嗎?聊天你聽那么仔細(xì)干嗎?完事了回去繼續(xù)給大家講故事?”
一句話,那頭剛走進來的歸雅蕾都是一愣,小姑娘這么大火氣干嘛。
好在化妝師是一男的,心理素質(zhì)還不錯,不過也是不敢看鏡子里胡婧的眼睛。身后還在盤頭發(fā)的小姑娘早就埋下腦袋,手指不知道在假發(fā)上擺弄什么。
“雅蕾老師早?!焙盒χ鷼w雅蕾打了個招呼,歸雅蕾點點頭,坐在胡婧右手側(cè),“今天要好好演喔,我兩對手戲可不少。”
“我會的?!焙狐c點頭,鏡子里看了化妝師一眼,“繼續(xù)啊,你化不完,后邊來的老師就得在這干等著,你是打算讓我背黑鍋咯?”
“不是,不是。”化妝師趕緊擺擺手,仔細(xì)畫起來。
周訊在一旁早沒聲了,年紀(jì)稍長,劇組待的也多,聽出來胡婧的話是意有所指了。這卻是不太好接話,而且周訊是第一天來劇組,昨天的事兒也沒聽說過,更是不知胡婧在說針對誰。要是針對化妝師,哪真是小氣了點。
但歸雅蕾不同,歸雅蕾昨天就聽說了這事兒。不過畢竟是主演,了解的更清楚,倒是知道胡婧就是趙丹峰女朋友,至于有沒有砸錢砸角色這事兒,那就不是很清楚了。聽著胡婧這么說,也不太好接話。不管怎么說,自己不是本地人,也說不上話。
胡婧從鏡子里看了周訊一眼,說道,“我給你說,咱們這些聊天的話啊,有些人聽風(fēng)就是雨,我跟你說咱們早就認(rèn)識。趕明兒就會變成我?guī)е愀鷮?dǎo)演爭取角色了,我就不知道有些人那些個語言天賦為什么這么發(fā)達(dá)。這么會編故事,怎么不去考戲劇文學(xué)呢。家長里短的編排人,結(jié)果誰是誰都搞不清楚?!?
全屋都冷了下來,只有胡婧清脆的聲音,在屋里回蕩著。不相關(guān)的人都悄悄退了出去,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是當(dāng)事人來找茬來了。童佳倩笑嘻嘻看著有座位坐了,坐在沙發(fā)上,拿起小本記起來,做明星,該擺譜的時候就要有架子,讓其他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負(fù)的人。
胡婧看了眼化妝師,“你發(fā)什么呆啊,打算讓我自己描嗎?”
化妝師啊了聲,臉色慘白,這是以為胡婧在說自己呢。
“得了,你也別畫了,就這么擺著吧,萬一手再抖一下,戳臉上怎么辦。不是說我靠臉吃飯嗎,你這不是砸我吃飯的家伙嗎?”胡婧擺擺手,化妝師畫也不是,不畫也不是,呆立當(dāng)場。
歸雅蕾咳了一聲,雖然還搞不太明白胡婧到底要怎樣,但拍戲的事可不能耽誤了,笑了笑,“胡婧啊,讓我化妝師先給你畫吧,要不耽擱了,卸妝麻煩?!?
“怎么能勞煩老師,不用了,周訊那邊畫完,我再畫就是了?!焙赫f著,歸雅蕾也不好再說什么,好歹是給面子還是會繼續(xù)的,不是直接罷工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