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傻璃兒,我們是好姐妹,我怎麼會怪你呢?你若是想離開,我們明天就走,我們?nèi)フ医憬悖胰铮覀儾粫偈芸嗔恕!?
茉璃:“如今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
秋心:“說什麼傻話,三少對我們那麼好,他不會不管我們的。”
茉璃默不作聲,只是不停地哭泣著。秋心本想讓她一個人靜靜,又突然想到屋外還有一人,就對茉璃說道:“璃兒,秋無言爲(wèi)你求情,被罰了五十皮鞭,剛剛受完刑回來,現(xiàn)在正在門外跪著,你要不要見他?”
茉璃擦乾了眼淚,說:“你去請他進來吧。”
秋無言走了進來,他渾身都是傷,雖然換了衣服,但還是有傷口露在外面,茉璃:“秋心,你快去取些止血藥來。”
秋無言:“夫人不必麻煩,只是些皮外傷,無言能受得住。”
茉璃:“秋大哥,你這又是何必?”
秋無言:“是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夫人,理應(yīng)受罰。夫人,主子只是一時想不明白,還望夫人不要怪罪。”
茉璃突然大笑,“哈哈哈,一時?都三年了,他還是想不明白,那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明白?若是當(dāng)年我遇到的人是你而不是他,那該有多好。”
秋無言不禁苦笑,心裡想:當(dāng)初救你的不僅有上官敖霜,還有我啊!爲(wèi)什麼你的眼中只有他一人?他對上官敖霜忠心耿耿,唯獨那一刻,他卻很希望自己能代替上官敖霜的位子,這麼多年,他從未在意自己的身份,可是在那一刻,他卻埋怨上天爲(wèi)什麼要他一生下來就是僕人。
茉璃沉默了片刻,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秋心和秋無言相互看了看,都不肯離開。茉璃:“你們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就算要死,我總要拉上幾個墊背的吧。”
秋心見狀,知道她的心思,便和秋無言一起離開了。他們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竹溪苑,茉璃就對屋裡的人說:“出來吧,雲(yún)公子!”
只見一個身影從屏風(fēng)後走了出來,雲(yún)逸凡:“上官夫人,還請節(jié)哀!”
茉璃:“你不是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事,不是嗎?”
雲(yún)逸凡:“孫姑娘待在上官敖霜身邊五年了,想必也十分清楚他的性格,這樣的結(jié)局,你也早就料到了,對嗎?”
茉璃:“孫姑娘?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你說的事我都答應(yīng),還望你不要忘了對我的承諾。”
雲(yún)逸凡:“......這件事,你真的決定了嗎?要不要再想想?”
茉璃:“從他誤會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心灰意冷,我都想了這麼多年了,還不夠嗎?”
雲(yún)逸凡:“既然孫姑娘心意已決,我也不會勸阻,答應(yīng)你的事,我絕不會食言。”
幾個時辰後,原本平靜的天空突然哀風(fēng)怒號,雪下得更大了,大師兄和嫣兒待在屋中不肯出去,我撐著傘站在門外等待著雲(yún)逸凡回來。不一會兒,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庭院中,他的頭髮上都是雪,看起來像是白頭髮,我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哈哈,你頭髮上雪好多,看起來像老爺爺。”
雲(yún)逸凡一把搶走我得雨傘,抓起地上的雪,按在我頭上,“笑什麼笑,這下你也成老太婆了吧!”
我打不過他,只好說道:“好了好了,不玩了,外面很冷,快進來吧!”
屋裡燒著兩個火盆,卻還是感覺不到一絲暖意。雲(yún)逸凡換上乾衣服,蹲在火爐旁取暖。我也坐下來問他:“對了,今天下午發(fā)生什麼事了?爲(wèi)什麼所有的下人都去了竹溪苑?”嫣兒和大師兄也想知道答案,今天我們?nèi)齻€沒離開房間,什麼都不知道,雲(yún)逸凡應(yīng)該知道吧。
雲(yún)逸凡皺了皺眉頭,滿臉沉重,“茉璃的孩子沒了,是被上官敖霜打掉的。”
此話一出,我們?nèi)齻€都十分吃驚,雲(yún)澤軒:“這上官敖霜也太狠毒了吧!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雲(yún)逸凡:“這裡可真不是個好地方,我已經(jīng)找到依依了,我們明天就去澄清事實,趕快離開這裡吧!”
韓嫣:“你找到依依了?雖然遲了一步,但是,至少能讓茉璃以後的生活過得好一點吧!”
我呆呆地看著屋外地雪,默不作聲,雲(yún)逸凡走了過來,說:“不舒服的話就說出來吧,憋在心裡會很難受。”
“我沒事,我只是在想,若是我們可以早點找到依依的話,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
雲(yún)逸凡:“別胡思亂想了,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能改變的,有因必有果,若是沒有這件事,我也不會找到依依。”
“什麼意思?我不太懂。”
雲(yún)逸凡:“明天再告訴你,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zhàn),萬一上官敖霜不相信我們,反而動了殺氣,我可不希望你受傷。”
“我們這樣做,還有意義嗎?若是上官敖霜不喜歡茉璃,無論我們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
雲(yún)逸凡:“有愛才有恨,若是他不喜歡茉璃,又何必對秋無言耿耿於懷,他的行爲(wèi)已經(jīng)出賣了他,只是他不願承認(rèn)罷了。”
第二天傍晚,我們一行人帶著依依,神婆在前廳等候上官敖霜。他身著一身紅衣,頭髮披散著,快步走了進來,“幾位這麼興師動衆(zhòng),是來向我告別的嗎?”
雲(yún)澤軒:“上官殿主,我們今日來此,是爲(wèi)了澄清當(dāng)年的事實,爲(wèi)茉璃申冤的。”
上官敖霜:“哦?我那夫人什麼時候與你們這麼親密了,竟然能請你們幫忙。”
秋心:“這事不關(guān)茉璃,是我們自作主張想幫她的,她對此事並不知情。”
上官敖霜:“好啊,那你們就證明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證據(jù)。”
此時,秋無言已經(jīng)將神婆推到上官敖霜面前。那神婆跪在地上連忙磕頭,看那樣子,想必她在秋無言手中受了很多苦吧。“殿主,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欺騙你們了,求您放了我吧!”
上官敖霜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是當(dāng)初惜月請來地神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神婆嚇得哆嗦了幾下,說:“當(dāng)年夫人得知懷的是女孩,一時不知所措,老嫗也是一時糊塗啊,不小心教唆夫人陷害於茉璃姑娘,我並非有意害人的,我家中還有家人要養(yǎng)活,一時貪財做了蠢事,本來一切按計劃進行,沒想到夫人喝下墮胎藥後竟然就那樣死了,我當(dāng)時很害怕,若是說了實話,你們肯定會殺了我的,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依舊按計劃進行,事後偷拿了夫人的一隻手鐲,,如今都在這兒了,還望殿主饒命。”
上官敖霜一腳踢開神婆,說:“她當(dāng)初既然能被收買,如今也能被你們收買,我怎麼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這時,一直沉默的依依也開口了,“姑爺,此事千真萬確,確實是小姐要陷害茉璃姑娘。”
上官敖霜:“你,你是依依?你不是辭別回家了嗎?”
依依:“姑爺啊,我哪還有家啊,當(dāng)年我不小心聽到了小姐和神婆的談話,小姐竟要殺我滅口,若不是茉璃姑娘相救,我怎麼能活下來,我想我的爹孃,可我卻不敢回來,我在外面漂泊了這麼多年,受了多少苦,這都是小姐害的,若不是有這次機會,我恐怕一輩子都回不了家。”依依說到動情處,再也無法說下去,慢慢哭了起來。
上官敖霜:“不,我不信,你們說的都是假的,是你們串通好的,我決不會相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