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扶額哀嘆了一會兒, 把黑色的水筆咬得格格作響。

她嘆了好幾下的氣，嘴里嘟囔了一句，“問題怎么這么多？這什么時候才是頭啊……”, 接著, 她認命似的拿本子拍了拍腦袋,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姜桐偷偷斜眼去跟陳瑜潞對視, 交換了一下眼神, 表情又有些猶豫，“這個……不太好界定。”

陳瑜潞補充：“正式的表白是我來，不過之前她就先……嗯對的。”

說著, 她沖姜桐眨眨眼，做了個噘嘴的動作, 引得姜桐抿嘴不停悶笑。

“……”程寧感覺自己正身處一片閃電之中, 她低頭懷念了一下自己老公, 然后飛快念道：“你有多喜歡對方？愛對方么？對方說什么會讓你覺得沒轍？”

姜桐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靠背上, “怎么都這么無聊……能不能找點有意思的問題啊？”

而陳瑜潞則是托腮，微笑著嗯了一聲，“只要是她說的，都讓我很沒轍呢。”

默默低頭塞狗糧的程寧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后繼續提問, “可以原諒對方變心么？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 你會怎么做？”

姜桐理所當然狀：“我長得這么漂亮, 她怎么可能會變心。”

“說的對。”陳瑜潞坦然面對對面來自程寧那鄙視的眼神, 張口附和道：“沒錯, 我就是如此膚淺的人。”

“比如！比如呢！”程寧一臉郁悶地強調。

姜桐更加理直氣壯：“沒什么了不起的，打死就好了。”

陳瑜潞：“……”

程寧翻白眼, “如果約會時對方遲到一小時以上怎辦？”

姜桐：“她遲到？不存在的！”

陳瑜潞：“一個小時？我根本不會等她等那么久的。”

“那你……”程寧好奇狀。

然后就見陳瑜潞微笑，聲音加重，隱隱透露著一股威脅意味濃厚的語氣道：“我會直接沖進她家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讓我等那么久。”

程寧默默吞了口水，然后低頭看下一題，“對方性感的表情？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最讓你覺得心跳加速的時候？”

姜桐歪著腦袋，“認真的時候超級sexy，最心跳加速的時候大概只能說是正經起來的時候吧，那時候不管講什么話都會讓人覺得……哇小鹿亂撞。”

聽完她一番話，陳瑜潞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然后輕笑，把情緒都藏在心底，“我覺得……重拾手藝人功夫的那會兒，怎么看她都覺得心跳快到要爆炸。”

“？？？”姜桐怔了怔，隨機反應了過來，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大家都看著呢，你講話注意點啊！”

程寧皺了皺眉，看著陳瑜潞一臉“好吧你說了算”的表情，仔細在腦子里過了一下剛剛那番話，然后突然才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面無表情地把小本本翻頁，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做什么事情讓你感到幸福？”

“當然是做……”

姜桐在一旁趕緊插嘴，“對的事！”

二人交換了一個你知我知大家不知的眼神，把接下來的話都給藏進了肚子里。

程寧繼續今天的高頻率嘆氣，“曾經吵架么？都是為什么吵架呢？之后如何和好？”

姜桐思考狀，“吵架次數太多了，時不時就得來一場，原因也是各種各樣，吵完了就能和好。”

“對。”陳瑜潞微笑，“因為你喜歡無理取鬧。”

姜桐默默抽出旁邊一本薄雜志，啪地一下就拍在了陳瑜潞的胳膊上。

程寧當做沒看見，一心只想快點問完走人，“轉世后還希望做戀人么？”

二人異口同聲：“天天吵架，還是不了吧？”然后扭頭對視，詭異地沉默。

程寧冷哼一聲，繼續道：“倆人之間有互相隱瞞的事情么？”

這個問題一出，姜桐難得沉默了下來，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心虛。

陳瑜潞嘖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故意說給她聽，“沒有哦……”

姜桐硬是裝作沒聽見，催促著程寧快問下一個問題。

“倆人的關系是公開還是秘密的？”

“半公開吧。”姜桐摸了摸下巴，“圈子里好多人都知道的，但是對外還是沒跟幾個人說過。”

程寧一本正經地點頭記了筆記，然后嚴肅地拿起本子，一字一句道：“請問你是攻方，還是受方？”

姜桐挑眉，“干嘛要講那么清楚哦……pass啦pass啦！”

程寧也不以為意，聳聳肩，丟出了下一個問題——

“初次H的地點在哪里？”

姜桐：“？？？”

陳瑜潞：“……”

程寧張嘴哈哈哈了幾聲以后，一臉興致勃勃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問題，“哪里哪里在哪里？要回答哦~”

“死八婆。”

姜桐嘟囔了一句之后抿嘴，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邊的人，眼珠時不時轉動，“阿……阿根廷那邊的別墅里。”

陳瑜潞頷首，算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那當時的感覺？還有當時對方的樣子？以及初夜的早晨你的第一句話是？”

姜桐深吸一口氣，帶著豁出去似的表情，開口回應：“刺激！屋里燈沒開又是喝了酒記不太清了，還有……”

她眨了眨眼，像是覺得好笑，忍不住自己悶笑了一聲才繼續回答：“第一句話是我餓了，她說我也是。”

而陳瑜潞被姜桐緊緊抓著，被迫出現持續掉線情況。

程寧記得起勁，“每星期H的次數？”

“每星期的話太夸張啦！”姜桐不滿地抱怨，“工作好忙啊經常都是聚少離多的狀態，按照每星期來算的話根本不可能。”

陳瑜潞點頭，深以為然。

“那……”程寧咬著筆桿，“那么，通常情況下是怎樣的H呢？”

陳瑜潞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難道就沒有別的問題了嗎？”

程寧攤手。

“……”姜桐撇嘴，“通常情況，還不都是跟大家一樣，能有什么不一樣的。”

“我覺得不一樣。”

程寧一本正經地反駁，“難道你們相處跟我和我老公能一樣啊？”

姜桐：“？？？？”

姜桐：“Hello？今天是準備口頭發車？我可以拒絕嗎？”

陳瑜潞：“附議。”